惠州的战事差不多还要处理几日,他们暂时在衙署落脚。
魏迟带着虞稚刚回到房间,门将将关上,魏迟就再次将虞稚抱入了怀中。
他依然像一个害怕丢失心爱之物的人,患得患失。
虞稚还抱着年年,轻轻道:“魏迟……我真的回来了,你别担心……”
魏迟慢慢松开了人,还在端详她的眉眼。
“饿了吧,我叫人送饭来。这边暂时没丫鬟下人,我伺候你。”魏迟道。
虞稚勾唇:“没事,饿还罢了……我想去洗个澡……先送些热水吧。”
“行,你等会。”
虞稚为了逃出来,身上穿得还是码头伙计的粗布衣,头发脸颊都是脏兮兮的,实在是有点难以忍受了,魏迟转身就去给她提水,不多时,热水、干净的衣裳就全都送来了。
虞稚先给女儿洗澡,年年很乖,心情也好了许多。
“娘~娘~”
喊了两声,虞稚的心都要化了。
“乖年年,咱们回来啦……洗香香然后吃饱睡觉觉好不好……”
年年咯咯咯的笑。
虞稚正在哄女儿时,魏迟又端着晚饭进来了:“只有这些饭菜了,先将就一下。”
“没事……你帮我看着年年吧,我去洗漱……”
“好。”
浴室氤氲,虞稚整个人也放松下来,这两个月也算是她此生难忘,魏迟失态,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坐在浴桶内思绪飘远,整个人都有些疲累……
忽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下一瞬,狭小的浴桶内又走进来一个人,魏迟也脱了外衣,整个人走入水中从后面抱住人,虞稚朝后靠了靠,魏迟便吻住了她的耳垂。
魏迟的吻很轻柔,很怜爱,他也只是吻着她的耳垂和脖颈,没有再往下的动作……
虞稚有些错愕,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了……
她扭过头,对上了魏迟深邃的眼。
“你好好养养身子。”
虞稚懂了,心中甜蜜:“好。”
两人靠在浴桶内,虞稚问他:“这两个月你是不是担心坏了……”
魏迟嗯了一声。
“快疯了。”
虞稚在狭小的浴桶内转身,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我很好……就是把你送给我的簪子……丢了。”
魏迟亲了亲她的脸颊:“在我这,但不要了,我回头送你更好的。”
虞稚愣了一下。
“是不是裴子淮……”
“嗯。”魏迟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他有些反感这个名字从鱼鱼的嘴里说出来,“他想用宁采薇的尸体骗我那是你,但我没上当。”
虞稚忽然感觉胃里面翻江倒海……
“鱼鱼!”
魏迟脸色一变:“不提了……”
虞稚:“我没事……我没事……”
水有些凉了,魏迟立马站起身将她抱起,扯过巾子便将人裹住,大步走向了内室。虞稚被他牢牢裹住,魏迟一面替她擦发一面道:“鱼鱼,之后的事情你都不用管,我会去处理,我们在惠州在待几日,很快就会回家了……”
虞稚亲昵地抱住他,靠在魏迟的肩膀上:“好,我都听你的,后面,我哪里都不去了……就待在你身旁……”
魏迟也紧紧抱住人,夫妻这晚相拥而眠,谁也没有松开彼此。
-
京城。
自从蜀州战败,裴太后说不准自己的心思,裴氏势弱,朝廷的一些大臣们已经趁机动了别的心思。
深夜,裴太后哄睡自己的儿子后,刚要走出大殿,就被一个黑影猛然一扯,她差点惊呼,待看清面前人的脸时才放松下来。
“怎么是你……不是说了半夜再来,这么着急……?”裴太后看清人后,非但不紧张,而且还露出个妩媚的笑意,面前男人身材高大,胸膛紧紧压着她的,裴太后挑逗般戳了戳。
男人忽然一笑:“想念太后娘娘了,故而来了。”
“死鬼……”
勤政殿周围的小人早就退了下去,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男人也笑了笑,忽然将当朝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太后娘娘打横抱起,走入了偏殿当中……
红鸾帐中。
裴太后趴在人身上,语气幽深:“你知道么,我伯父又让裴子淮去淮州了。”
“淮州?景王?”
“是……谁都不记得淮州还有个废物景王,他残废之后已经多少年没出现在众人面前了,难为我伯父了,竟然还记得他……”
“娘娘是怀疑……”
裴太后慢慢起身,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没、错。我怀疑,裴沉那个老东西,不想让我儿子做皇位了。”
“可娘娘也姓裴,他这么做的原因是?”
“你不知道,那老东西奸狡巨滑,他大概看出我不愿意受他摆布,而且,这天下终究也不姓裴,野心可大着呢~”
“那娘娘预备如何应对?”
裴太后笑了:“所以呀……你……得帮我。现在朝廷中,对他的意见也不少,尤其是蜀州战败,这正是个好时机,你父亲……不是和他是死敌吗?”
男人握住裴太后的指尖,“娘娘想让我怎么做?”
“别急,马上要到先帝的忌日了,到时候……”
裴太后在男人耳边说了什么,男人笑了:“那娘娘,我有什么好处。”
裴太后笑了,俯身咬了他一口:“你说呢……?”
……
裴府。
裴沉凝视着手中的信件许久,身边的老仆上前问道:“可是少爷寄来的?”
“嗯,子淮已经到了惠州,成功见到了景王。”
“宫中已经妥当,马上要到先帝的忌日了,太后娘娘……今晚似乎又和那个人见面了。”
裴沉脸色一变,大怒:“不知廉耻!”
那老仆低头:“您消消气……火药已经都到了,安排妥当……”
裴沉按了按太阳穴:“安王那边,有什么动静?”
“拿下蜀州之后,听说马上要自立为王了。”
裴沉叹了口气:“只能先让他得意一阵了,先将京城的事情尽快解决。”
“是。”
裴沉挥了挥手,似乎很是疲惫,那老仆也悄然退下了。
惠州。
裴子淮在此处停留了三日不到,便准备返程了。
“大人,船只已经备好了,今晚就能启航。”
裴子淮看着舆图点头:“好。”
“不好了大人!大人!”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显然很是慌乱——
“大人!景王、景王他……”
裴子淮转过身去:“景王他怎么了?”
“刚刚发现……景王……被刺杀了……”
所有人大惊失色!
飞鹰猛然看向裴子淮:“大人!这一定是安王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