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辰走到他面前,把虾放到她身边,然后开始处理。
花予秋抿了抿嘴,放下碗筷,一言不发的盯着他。
溟辰把虾线虾脑处理干净,而后对着花予秋开口,“怎么做?”
“煮?”花予秋也不知道,不过这是给她吃的吗?
溟辰把透明的虾壳去掉,切下一块肉扔到煮野菜的汤中。
很快锅满了,溟辰盯着她,“吃。”
花予秋张了张嘴,“真的给我吗?”
“嗯。”
她坐下来,看着慢慢煮沸的虾,夹起来吃了一口,“你也吃。”她声音很小,眼眸变的水润,眼眶周围染上了红晕。
“哭什么?”
听到这话,花予秋就憋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吃。好久没吃到肉了,再次吃肉的感觉好幸福。
溟辰坐到她身侧,伸手拂去她的泪珠。那双冷漠的蓝眸眼底含着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花予秋对上他的视线,心中的委屈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绷不住哭出来。
“呜呜呜——我到底是谁啊,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逃命。”
溟辰僵住身子,慢慢将她揽入怀中。听着她哭诉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心中涌起一道奇怪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他应该杀了她的。
花予秋哭了许久,肚子又饿了连忙把锅里的肉吃完。溟辰切肉,花予秋吃肉。一只八米长的大虾被她一个人吃完。
她把东西处理干净,看向溟辰。
天色暗下来,周围吹起了大风。
溟辰站起来。
花予秋仰头,“你要走了吗?”她扣着手指,满是不安。
溟辰没有说话,只给花予秋留下一个背影。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花予秋只失落片刻,便恢复正常。她把水桶搬进洞里面,今天晚上看着像是要下雨。
她坐在石洞口编藤蔓,想编出一张网遮住洞口。还没编完,大雨就落下来。
花予秋连忙跑进去,里面漆黑一片,她点燃火焰,继续编织。一张一张网编好,还有篮子和筐。
明天要是放晴,就去外面多摘些野菜回来。
大雨下起来,花予秋朝着外面看去,已然看不清外面的景色。这场雨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半夜电闪雷鸣,花予秋蜷缩在石床上,梦里是一望无际的深海,还有一双纯黑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无波无澜,像是某位艺术家制作出的没有感情的艺术品,越看越觉得恐惧。
花予秋被吓醒,她浑身被汗水打湿,身体湿黏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这会儿天还未亮,脑子有些发晕。
她看了一圈,屋内什么也没有。坐起身走到另一个洞里。洞里摆放着柴火,她熟练的钻木取火。
这一回却没有成功。
钻木的时间太久,她这会儿没耐心,把东西一丢,就往最里面去,重新倒在石床上。
等雨停了,她就去找点吃的。再找些能用的东西回来。
花予秋变回兽形,难受的趴在石床上摇尾巴。
眼看着快晌午,大雨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她挣扎一番,叼起网向外面跑去。
大雨冲刷着森林,她紧盯着树上的水果。那红红的果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三花秋爬上去,近距离嗅到水果的香气。她咽了咽口水,在周围四处寻找,看到一个留在树上的果核。
心中松了口气,把网兜套在脖子上,伸出爪子将比她脑袋大的果子拨到兜里。
网兜很小,没装几个就满了。
她慢吞吞爬下树,朝着洞的方向跑去。
跑了十几趟,放食物的洞里堆满了水果。
她坐在石凳上吃果子,浑身打着寒颤。要是有火就好了。
她吃了几个果子,开始钻木。钻了一下午都没成功。
花予秋盯着发黑的木板,明明都有烟了,为什么还是没转出来。
她叹了口气,把肚子填饱又开始转动。
烟出来后,她咬牙加快速度。终于出现一点小火苗。把枯叶放在上面,火舌舔食叶尖,很快燃烧起来。
她把木头架起来,松了口气,脱力的倒在地上,也不管地面此刻有多脏。
身体暖起来,花予秋靠得很近。瞳孔里是倒映着火苗,那双水润的眸子无神的望着一处。像是透过火焰,在想什么人。
大雨连续下了三天,花予秋也发起高烧,整天迷迷糊糊。
天晴后,她跑进森林,看见合眼缘的草就吃。吃完后跑回家,缩在火焰堆旁睡觉。
吃了三天的草,她终于退烧。
花予秋伸个懒腰,变回兽形外面晒太阳。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很快睡着。再次醒来,神清气爽许多。
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之后吃什么。
三花秋烦躁的睁开眼,变回人形,把叶子裹在身上,用藤蔓缠起来。拿着石头尖铲和网来到森林。
刚进去就看见一大片野葱和薄荷。
她走过去,蹲在地上挖。甩掉上面的泥土,把它们捆成一绺一绺,装进去。
薄荷也拔了些装进去。
雨后的森林长了许多蘑菇,有她一半高的样子。大部分都是鸡枞菌,一丛一丛长在一起。
花予秋惊喜的睁大眼,把菌子全部采回去。
红色的果子也摘了一堆放在家里。
她来到海边,捡了些小鱼。说是小鱼,却有她人那么长一条。
花予秋煮鱼,吃到鱼的那一瞬间,她感觉生活都圆满了。
“好好吃。”她一边吃一边煮。喝饱喝足后,她舒服的呼了口气。
这些东西还能吃个两三天,她把鱼骨的撇下来一根,再次走向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