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住院这几天,傅西辞确实如他所说寸步不离地在医院照顾,等到脚上石膏拆出可以出院时,她脸上肉眼可见长了些肉。
傅西辞一手提着东西,一手扶着她坐上副驾驶,替她系好安全带,伸手戳了戳她好不容易长了些肉的脸颊。
“之前太瘦了,还是这样好看,以后别成天想着减肥了,再胖我都不嫌弃。”
江雾挥开他在脸上作乱的手,冲他翻了个白眼。
她那是在减肥吗?
她那是因为欧洲白人饭实在不好吃,回国后又因为他和林婉馨的事搅得心神不宁,抑郁症加重,根本没胃口。
这段时间,傅西辞一边在苏禾的配合下解决了林婉馨闹出的事端,没让瀚海受到影响,一边每天让佣人按照她的口味准备营养餐。
她没了工作上的压力,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心情也是这几年从未有过的放松,自然长了些重量。
她看向坐在驾驶座开车的男人,他似乎是真想和她好好过下去,这几天从没和林婉馨联系,就连副驾驶上的helloKitty摆件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了?”
察觉到她的打量,傅西辞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握住她的手。
“傅西辞,我的脚伤不是你责任,那天坐上你的车是我的选择,你没必要因为愧疚做这些事。”
江雾的视线从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往上移,想从他那张被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闻言,男人侧身拉过她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郑重开口:“江雾,你不用试探,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下去的。”
“我承认当初娶你是有不悦,可结婚这两年我们日子过得也不错。”
“以前是我没尽到身为一个丈夫的责任,以后不会了,我会学着成为一个好丈夫,江雾,你要信我。”
江雾打量他半晌,见他嘴角带笑,移开视线,眼中满是茫然。
可是傅西辞,我俩根本就没结婚啊。
车辆在熟悉的院落中停下,江雾下车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
她不想进去,她怕进去后看到室内依旧满是狼藉。
见状,傅西辞快步来到副驾驶,将车门完全打开,解开安全带,一把将人抱起。
“傅西辞,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江雾挣扎。
她虽和傅西辞结婚两年,可两人除了在床上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现在还当着佣人的面,一时间让她的脸染上绯红。
“别乱动,等会儿摔了。”
傅西辞手中用力,稳住她的身形:“家具我已经让人重新换过,和原来一样,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住进来了。”
他抱着江雾走进屋内,果然如他所说,沙发、餐桌、起了毛边的地毯焕然一新,仿佛又回到了江雾去欧洲的前的样子。
江雾眼中泛起湿润,轻声开口:“傅西辞,你以为把家具换了我们就能回到过去了吗?”
她抬手指向餐桌:“这不是我们原来选的那套,就像我和你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毕竟那是10年前的款式,就算是订制也不可能让商家做出一模一样的款式。
傅西辞脚步顿了顿,把怀中窝着的女人向上抬了抬,直到上楼把她放在床上才道:“可是江雾,家具可以重新做,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江雾眨了眨眼,“可是,我不想……”
傅西辞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不想听的话,逃避般岔开话题:“你之前打着石膏,几天没洗澡了,我去放水,你泡个澡再吃饭。”
说罢,便走进了浴室。
吃过晚饭,江雾躺在焕然一新的主卧床上,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昏昏欲睡。
傅西辞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另一边上床伸手想楼她。
这番举动让江雾心头升起一丝烦躁,她翻身躲过,穿上拖鞋下床。
“要去卫生间吗?我扶你,卫生间地上还有水渍,别摔了。”
傅西辞坐直身子,光着脚踩在地上去扶她。
“我去客房睡。”
江雾的脚还没完全好,踩在地上还有些微疼痛。
傅西辞伸手的动作顿住,烦躁地抓了下头发,随即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你就在这睡,我去客房。”
江雾躺在床上,看着他穿好拖鞋,走到卧室门口,将门轻轻带上,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刚刚的睡意经过这么一闹,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不得已,江雾起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缓释片,吃了一颗,接近天亮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卧室昏暗一片,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室内,在地上画出一道光亮。
江雾想要翻身找手机想看看时间,却发觉身上异常沉重,一只大手从腰间穿过将她牢牢箍住。
脑中瞬间清醒,她猛然睁开眼,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男人的控制,腰间的大手突然用力,将她往后带了带,后背紧紧贴到温热的胸膛上,男人嘶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儿。”
江雾心中气恼,这男人昨晚明明说去客房睡的!
她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男人手臂上的一丝皮肉,用力旋转,声音急切:“放开我,傅西辞,你不是在客房睡的吗?!”
疼痛让傅西辞睡意消散,松开手,揉着被掐痛的手臂,开口解释:“我、我真在客房睡的,早上进来拿衣服,见你睡得香甜,不知怎么就想抱着你睡会儿。”
听见声音,智能中控将窗帘缓缓拉开,室内逐渐亮了起来。
江雾翻身从床上坐起,伸手想去打人,却见男人跪坐在床上,满脸讨好的笑着:“我就有想抱着你躺会儿,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在江雾的记忆中,傅西辞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冷淡的,就算在床事之间动情时,也是隐忍克制的,什么时候会有讨好她的时候?
面对这样的男人,高高抬起的手,怎么也挥不下来。
见状傅西辞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我知道你嫌弃我这手碰过林婉馨,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你要真嫌弃,我买了消毒液,待会儿你亲自把这手拿去消毒好不好?”
江雾已经很久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傅西辞了,一时间有些怔愣,脑中想着用84消毒液把眼前这人从头洗到尾的可能性,电话铃声响起。
“老板,康养中心项目,有工人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
苏禾和林泽急切的声音同时从听筒中传出,江雾和傅西辞对视一眼,没了继续打闹的心思,立即下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