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从心尖蔓延,江雾垂眸去看林听澜握着自己的手。
林婉馨是她表妹?
所以,她的母亲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的表妹插足她的婚姻不闻不问,差点让她身败名裂,捅了娄子,她出手动了这个表妹有来求情?
“妈,你知道,林婉馨做了什么吗?”
“那晚如果不是我反应及时,那些事要是被记者捅出去,不仅瀚海损失不可估量,我也会身败名裂。”
“哎,你这不没事嘛。”
林听澜见到江雾这模样皱眉,“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这个当姐姐的让让她怎么了。”
江雾抬头看向她,“林婉馨已经22了,我22的时候已经撑起瀚海了。”
“你这孩子,计较这些做什么。”
林听澜脸上笑意褪尽,染上薄怒:“反正这事我不准你曝出去,瀚海又没损失,你想办法对外将那晚的事圆过去就是。”
“你要是不听话,那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妈。”
江雾苦笑,自己在这个亲生母亲眼里还不如一个侄女。
“你听到没!”
林听澜见她没反应,不耐烦地推了下她,身体碰到吊着的右脚,些微阵痛让江雾不适皱眉。
“妈!”
江月瑶扶住向后倒去的江雾,生气道:“姐姐还伤着呢,你从进门到现在关心过她吗?就只知道为了林婉馨逼她,你想过她的感受吗?”
“到底谁才是你亲生女儿?”
“我和你姐姐说话,你插什么嘴!”
林听澜见江月瑶护着江雾更加生气:“我看你就是被她带坏了,现在都学会顶嘴了!”
“妈!”
江月瑶气得跺脚:“你怎么什么事都怪在姐姐身上!”
“好了,别吵了。”
江雾伸手拉住江月瑶的手,担心在吵下去月瑶会受委屈。
她看向林听澜,认真道:“妈,我答应你放过她,可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谁来求情都没用。”
“还有,林婉馨这个表妹我不认,我嫌恶心。”
闻言,林听澜转怒为喜,只知道林婉馨的事不会被曝出去,哪还听得进去她后面的话,忙道:“哎,好好,妈就知道你最乖的。”
“妈现在就去给你舅妈打电话说这个好消息,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罢,她欢喜起身,走出病房,关上门的那一刻还能听到她的声音:“云舒,我和你说,馨馨的事……”
等人走后,江月瑶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妈也太过分了,一点都不心疼姐姐。”
江雾笑着安抚她:“我没在他们身边长大,感情淡薄也正常,家里不是还有你心疼我吗?”
说罢,便像以前一样抬手去戳她的腰肢,却没迎来想象中的嬉笑,而是一声痛呼。
江雾神色一变,伸手拉起她的毛衣,入目一片触目惊心的淤青,顿时紧张起来。
“怎么弄的?”
“姐,姐夫还在呢!”
江月瑶红着脸,快速将衣摆拉好,“可能是刚刚和林婉馨推搡间撞到了,没事的。”
“你今年去体检过吗?”
江雾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没……”
江月瑶有些心虚,她忘了。
“我去安排吧。”
傅西辞一直注视着说话的两人,刚刚江雾情急之下掀起江月瑶的衣服,露出的白皙腰肢自然也被他尽收眼底。
此刻听见两人的对话,他有些尴尬的清了下嗓子:“我知道一家体检中心,体检项目很全,约好了时间,我通知阿瑶。”
江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忽略他眼中的紧张。
这几年,他从没管过她的事,这是真想和她好好过下去,转性了。
还没等她答应,江月瑶笑道:“那就多谢姐夫了!”
“应该的。”
傅西辞笑,眼中带着宠溺。
等江月瑶离开,病房内安静下来,江雾想着该怎么对外说发布会上的闹剧,面上露出一丝疲惫。
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的傅西辞看了她一眼,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知道她在为发布会上的闹剧发愁,开口道:“要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往华盛这边推,可以对外说是华盛不想瀚海和元启合作,找的记者。”
江雾抬头去看他,这几天她住院,他一直寸步不离,推了所有应酬,就连公司的事,都是在病房中处理的。
似乎是真打算和她好好过下去。
“傅西辞,其实你不必做这些的。”
林婉馨没说完的话,还在脑中回响,她似乎是想告诉她,傅西辞爱的人,不是她也不是林婉馨,而是另有其人。
既然如此,她下定决心要和他分开,那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现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还真打算和她过一辈子?
“江雾,我是你丈夫,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
傅西辞放下文件,看向坐在病床上,吊着一只脚,手边同样堆满文件的江雾。
“原来我确实忽略了很多事,没顾上的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我们结婚两年,也有过很多幸福的日子,你不能因为一个林婉馨就否定我们的以往,我对她没有男女感情,更没碰过她。”
“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我是真心想和你过一辈子的,江雾,相信我。”
“我已经和哈拉兴骨科医院联系上了,等你出院,我就过去替你约手术时间,等你康复能重新站在花滑赛场上,我们就补办一场婚礼好不好?”
江雾呆愣愣看着他满是深情的双眼,良久,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抬手覆在脸上,说话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傅西辞,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