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牧眼巴巴地看着陈纤歌,那眼神,活像一只等着主人投喂骨头的大型犬。
“指点?简化?提高产量?”陈纤歌听着这“催更三连”,感觉脑壳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那“祛腐生肌散”的配方,是系统根据现有材料和环境给出的最优解(虽然他不知道系统有这功能,只以为是自己灵光一闪加运气好),突出一个简单粗暴、效果直接。硝石煅石灰负责“硬核清理”,百草炭负责“吸附善后”。至于火候和手法?那玩意儿确实有点玄学,他自己操作时也是仗着系统(他以为是直觉)的微调提示才保证了成功率。让一群速成班的药工稳定复刻?难!
“这个嘛……”陈纤歌沉吟着,死鱼眼习惯性地望向天空,开始了他的“战略性思考”(也就是发呆+胡思乱想)。
简化?怎么简化?再简化就成直接往伤口上撒生石灰了,那不是救人,是毁尸灭迹。提高产量?除非把太医院的柴火全劈了来烧炭……
等等!
提高效果?或者说……换个思路?
陈纤歌的脑海里,仿佛有一道闪电劈过(也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眼花了)。他想起了上辈子,在那个信息爆炸、短视频横行的时代,他摸鱼时刷到的一个“生活小妙招”……或者该叫“民间科学家”系列?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着像p图p上去的)的“专家”,对着镜头,手里举着一个长满了绿毛的发霉橘子,唾沫横飞地科普:“家人们!看到没?这绿毛!好东西啊!盘尼西林!老外叫青霉素!消炎杀菌,效果顶呱呱!古代打仗没药,就靠这个……”
当时陈纤歌看得津津有味,心里还吐槽“这哥们儿不去说相声可惜了”,顺手就划过去了,后面是猫咪打架还是狗子跳舞来着?忘了。
但现在,刘牧的问题,像一把钥匙,把他记忆深处这个被遗忘的、充满槽点的“知识点”给解锁了。
“青霉素……盘尼西林……”陈纤歌嘴里无意识地嘟囔着。
“啥?纤歌你说啥?”刘牧没听清,凑近了些。
“咳咳,”陈纤歌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强行把脑子里那个穿着假白大褂的“抖音大神”形象驱散,“我是说,刘医丞,这‘祛腐生肌散’吧,它治标不治本。”
“啊?”刘牧一愣,“效果不是挺好吗?都把蛮子的诅咒给摁住了。”
“摁住是一回事,彻底解决是另一回事。”陈纤歌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眼神飘忽,仿佛在追忆什么失传的绝学,“你想啊,为什么伤口会腐烂?是因为有‘邪气’入侵,对吧?咱们的散,是用更‘霸道’的东西把‘邪气’连带坏死的组织一起清理掉。但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东西,专门克制那种导致腐烂的‘邪气’,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呢?”
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疯狂回忆:“那视频里说,是杀灭‘细菌’?这个世界有细菌这个概念吗?好像没有……那就叫‘邪气’或者‘毒素’吧,反正意思差不多。”
刘牧听得云里雾里,但不明觉厉:“专门克制邪气的东西?世上真有此等神物?”
“理论上是存在的。”陈纤歌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古籍中曾有零星记载,提及某些‘霉菌’或‘蕈类’,在特定条件下,能产生克制‘腐毒’的奇效。只是方法早已失传,条件也极为苛刻。”
他把“发霉的橘子”美化成了“古籍记载的特定霉菌”,瞬间逼格就上去了。
“这……”刘牧激动得脸都红了,“纤歌!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找到这种神物?!”
“不敢说有十足把握,”陈纤歌摆摆手,姿态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进行尝试。”
他心里琢磨着:上哪儿搞发霉的橘子去?现在好像不是产橘子的季节吧?就算有,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收集一堆烂橘子,太掉价了,而且容易被当成神经病。
“需要什么材料?时间不是问题!”刘牧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只要能搞出来,别说几天,几个月都行!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呃,这个有点难,但只要太医院有的,或者我能弄到的,一定给你弄来!”
陈纤歌看着刘牧这副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的样子,心里暗笑,嘴上却道:“刘医丞言重了。暂时还不需要什么稀罕物,就是……可能需要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做些小小的培养实验,而且,过程可能会产生一些……嗯……不太好闻的气味,或者长出一些……不太好看的东西。”
他得先打好预防针,万一真搞出一堆五颜六色的霉菌,别被人当成炼蛊的给举报了。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刘牧拍着胸脯保证,“外伤署后院不是还有间空置的杂物房吗?平时没人去,地方也算僻静,就拨给你用了!需要什么瓶瓶罐罐,木炭火盆,尽管去库房领!我给你批条子!”
“如此,就多谢刘医丞了。”陈纤歌拱了拱手,目的达成。
先搞个地方,再慢慢琢磨怎么“无中生有”地搞出点“特定条件下的霉菌”来。至于能不能成功……再说吧,反正牛先吹出去了,时间也争取到了。
“那我就先回去‘查阅典籍’,构思一下方案。”陈纤歌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好好好,你快去,快去!有什么进展,随时告诉我!”刘牧搓着手,目送陈纤歌离开,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功劳和赏赐在向他招手。
陈纤歌转身,脸上恢复了那副万年不变的死鱼眼表情,心里却在哀嚎:“抖音害人啊!现在上哪儿找发霉的橘子去……”
刘牧的效率很高,或者说,他对“神药”的渴望转化为了惊人的行动力。陈纤歌前脚刚走,后脚他就亲自带着两个杂役,把外伤署后院那间堆满了破桌烂椅、积灰三尺厚的杂物房给“物理清空”了。
当陈纤歌拿着刘牧特批的条子,从库房领了一堆瓶瓶罐罐、木炭、火盆,外加一些不明用途的“实验耗材”(主要是些破布、麻绳和几块朽木)来到这间“专属实验室”时,差点被扑面而来的陈年灰尘呛个跟头。
“咳咳咳……”陈纤歌挥舞着袖子,试图驱散眼前的尘埃,“刘老头这是把耗子窝给我腾出来了吗?”
杂物房不大,一扇小窗透进些许微光,勉强能看清墙角结的蜘蛛网比他银行卡余额还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灰尘味和某种小动物定居过的特殊气味。
【系统提示:环境检测中……空气质量:差。主要污染物:灰尘颗粒(多种来源)、霉菌孢子(种类驳杂,包括但不限于曲霉、根霉、毛霉…)、微量氨气(疑似小型哺乳动物排泄物残留)。建议:佩戴防护措施,开窗通风至少一小时。】
“防护措施?我上哪儿给你弄N95去?”陈纤歌翻了个白眼,认命地走到窗边,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卡死的木窗推开一条缝。一股相对新鲜(但也夹杂着院子里药渣味)的空气涌了进来,稍微冲淡了室内的“陈酿”。
“好了,开工!”陈纤歌撸起袖子(虽然并没有什么正经活要干),开始了他的“创世纪”大业。
他所谓的“实验”,完全基于上辈子那段模糊不清、槽点满满的短视频记忆。
第一步:制造培养基。 他没橘子,也搞不到什么琼脂培养基。只能就地取材。他把从厨房顺来的几个冷硬馒头掰碎,扔进一个陶罐里,倒了点水,让它们变得湿软。又找了个破碗,盛了点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米饭(看着有点发黄),同样加水。他还把领来的破布浸湿,铺在一个瓦盆里。
第二步:接种(或者说,听天由命)。 他把这些“培养基”分别放置在杂物房的不同角落。有的敞开着,期待空气中自由飘荡的“幸运孢子”能慧眼识珠,降落在他的馒头碎或米饭上;有的用湿布稍微盖一下,模拟一个“湿润环境”;有的干脆就放在窗边,接受阳光和通风的“考验”。
“来吧,空气中的霉菌们!”陈纤歌站在房间中央,张开双臂,用一种近乎跳大神的姿态,对着空无一人的(除了蜘蛛和可能存在的耗子)房间低语,“看谁能在我这馒头\/米饭\/破布上率先占领高地,长出那抹象征着希望的……绿毛!”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要找的青霉菌具体长啥样,只记得视频里那橘子上的绿毛。现在只能广撒网,希望瞎猫碰上死耗子。
【系统提示:检测到多种霉菌孢子正在沉降……曲霉孢子浓度上升……根霉孢子附着于湿润馒头表面……环境适宜,预计12-24小时内可见明显菌落生长。】
“哦豁?系统还能实时监测这个?”陈纤歌有点意外,但旋即又觉得这功能没啥用,“光知道有孢子下来有屁用,你得告诉我哪个是能打的啊!”
系统沉默。显然,在霉菌长出来之前,它也无法凭空识别,不过,至少有金手指,那群人什么不带穿越回去造青霉素,不如选择造高达,起码能捡两块砖搭搭
忙活(或者说瞎搞)了大半天,陈纤歌看着自己布置下的“霉菌陷阱”,满意(且忐忑)地点点头。
“好了,前期准备工作完成。”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可能还有霉菌孢子),“接下来就是等待了。希望别长出什么五颜六色、奇形怪状、一看就剧毒无比的东西……”
他锁好杂物房的门(主要是怕别人进去看到他这堆破烂玩意儿),心里琢磨着:这几天得找机会溜过来看看情况。同时,还得应付农长老和那位“卷王”师姐那边,日子真是越来越“充实”了。
他刚走出后院,就迎面撞上了刘牧。
“纤歌!怎么样怎么样?”刘牧一脸期待,搓着手,“‘神物’的培养开始了?”
陈纤歌面不改色心不跳,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回答:“嗯,已经布下‘引灵阵’,种下了‘药引’,现在需要静待‘天时地利’,让那‘克邪奇菌’自行孕育。期间不可打扰,以免惊扰了‘灵机’。”
他把“发霉”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充满玄幻色彩。
刘牧听得连连点头,肃然起敬:“原来如此!高深!高深啊!放心,我交代下去了,那间房周围百步之内,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就安心‘施法’!”
陈纤歌:“……”
他看着刘牧那深信不疑的样子,突然觉得,忽悠人……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陈纤歌看着刘牧那副打了鸡血似的背影,心里直打鼓。
“引灵阵?药引?天时地利?克邪奇菌?”他回味着自己刚才信口胡诌的词,感觉自己不去街头摆摊算命都屈才了,“这牛皮吹得有点大,万一到时候长出来一堆黑毛白毛红毛,就是没绿毛,我怎么收场?”
他越想越觉得,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虚无缥缈、只存在于短视频记忆里的“发霉橘子绿毛”上,风险太高了。万一失败,不仅会让刘牧失望,更可能让农长老觉得他是个只会夸夸其谈的骗子,到时候别说学本事了,能不能在太医院混下去都难说。
“不行,得搞个plan b。”陈纤歌摸着下巴,死鱼眼再次开始无神地聚焦于虚空,“除了霉菌,还有啥玩意儿是上辈子听说过能杀菌消炎,而且比较容易搞到的?”
他脑子里开始快速过筛那些杂七杂八的“生活常识”、“养生秘笈”、“民间偏方”。
“酒精?这个世界有,但高度提纯怕是难,而且直接用太刺激……碘伏?别想了,碘是啥玩意儿都不知道……等等!”
一个极其熟悉、且充满“味道”的东西蹦进了他的脑海。
“大蒜!”
他想起来了,上辈子感冒发烧,他妈总会捣鼓一些大蒜偏方,说什么杀菌、提高免疫力。虽然他每次都嫌弃那味道,但“大蒜能杀菌”这个概念,像钢印一样刻在他脑子里。而且,大蒜这玩意儿,总比发霉的橘子靠谱点,也容易获得得多吧?
“对,大蒜素!”陈纤歌一拍大腿,“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提取效果最好,但捣碎了总能释放点有效成分吧?就算效果不如青霉素,至少也是个实打实的东西,能拿出来应付一下场面,证明我不是在纯忽悠。”
这个想法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搞大蒜素,技术难度低,原材料易得,就算效果一般,也能展示一下他“另辟蹊径”的思路。
说干就干。
陈纤歌仗着自己现在是“农老看重的人”(至少在刘牧等人眼中是这样),以及手握刘牧特批的“实验经费”(虽然没钱,但有调用物资的权力),大摇大摆地溜达到了太医院的后厨附近。
负责管理食材的管事看到陈纤歌,虽然不认识,但看他穿着太医院医工的衣服(虽然是最普通的那种),又听他说是“农长老那边要进行一项特殊药材研究,需要一些新鲜大蒜”,也不敢怠慢。尤其是在陈纤歌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刘医丞也知道此事”后,管事更是麻利地给他装了一小袋饱满的紫皮大蒜。
“多谢。”陈纤歌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蒜瓣,满意地离开了。
回到那间充满“希望”与“未知”的杂物房,陈纤歌关好门,深吸一口气(然后被灰尘呛得咳嗽)。
他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把领来的一个石臼和石杵(原本可能是用来捣药的,现在归他了)擦了擦。然后,他开始剥蒜。
很快,一股浓烈、辛辣、极具穿透力的大蒜气味开始在原本只有霉味的房间里弥漫开来,与空气中原有的“陈酿”味道混合,形成了一种更加复杂、更加一言难尽的气息。
【系统提示:检测到空气中挥发性硫化物浓度急剧上升,主要成分:大蒜素及其前体物质。该物质具有广谱抗菌活性。友情提示:请注意通风,长时间吸入高浓度大蒜素可能引起不适。】
“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陈纤歌一边吐槽,一边把剥好的蒜瓣扔进石臼,抡起石杵开始捣。
“咚!咚!咚!”
沉闷的捣击声在小小的杂物房里回荡,伴随着越来越浓烈的大蒜味。很快,蒜瓣就变成了黏糊糊的蒜泥。
“接下来……用什么提取呢?”陈纤歌看着那堆蒜泥,再次陷入沉思。直接用水泡?还是用油?他模糊记得好像用酒精效果更好?
他想了想,从领来的物资里翻出一个小酒坛,里面是太医院常备的、度数不高的药酒(大概是用来做药引或溶剂的)。
“就用这个试试吧。”他把蒜泥小心地刮进一个干净的陶罐里,然后把药酒倒进去,刚好没过蒜泥。找了个木塞子塞紧罐口,用力晃了晃。
“好了,大蒜素提取实验,启动!”陈纤歌把这个散发着浓烈蒜味的陶罐,和他那些“长毛馒头”、“长毛米饭”并排放在一起。
一边是充满不确定性、寄托着“跨时代希望”的霉菌培养皿(破碗烂盆)。 一边是脚踏实地、充满“烟火气”的大蒜提取罐。
陈纤歌看着这两组风格迥异的“实验品”,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双管齐下,总有一个能成的吧?”他嘀咕着,再次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让外面的风吹散一些屋里过于“提神醒脑”的气味。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同时,还得想办法应付那位越来越像“监工”的卷王师姐。
陈纤歌看着那罐泡着蒜泥的药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药酒,度数太低了。
上辈子虽然是医学领域的门外汉,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提取植物有效成分,尤其是某些脂溶性或需要强力溶解的物质,高浓度的酒精往往是更好的溶剂。而且,高浓度酒精本身就是极佳的消毒剂!
在这个缺医少药、伤口感染是头号杀手的时代,如果能搞出医用级别的高纯度酒精……那价值,简直不敢想!
“祛腐生肌散”是治标,处理已经腐烂的组织。 “青霉素”(如果能搞出来)是特效药,针对特定“邪气”(细菌)。 大蒜素是广谱抑菌,算是个补充。
但高纯度酒精,那是基础!是预防!是能从源头上大大降低感染风险的“神水”!清洗伤口、消毒器械、甚至可以用来物理降温……用途太广泛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是在陈纤歌心里点了一把火。
“蒸馏……对,蒸馏!”他想起了化学课本(虽然大部分内容都还给老师了)和一些纪录片里看过的酿酒、提纯过程。原理不复杂,就是利用不同物质沸点的差异进行分离。这个世界既然有酒,那肯定存在某种形式的蒸馏技术,但效率和纯度恐怕就……呵呵了。
如果他能提供一套更高效、能稳定产出高纯度酒精的方法……
“这玩意儿要是搞出来,价值绝对不比‘祛腐生肌散’低,甚至更高!”陈纤歌的心跳有点加速,那双死鱼眼难得地闪过一丝精光,“这可是能改变整个医疗卫生水平的东西!”
他立刻意识到,这东西不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
给刘牧?那老小子估计只会想着怎么用它来泡药酒或者当成新的“神药”去邀功请赏,格局小了。
必须得找个识货的,而且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的人。
——农长!
只有这位太医院的定海神针,才可能真正理解高纯度酒精的战略意义,并且有能力、有资源将其推广应用。
更重要的是……
陈纤歌的脑海里,浮现出农长那看似平和,实则蕴含着某种力量的身影。这位老爷子,绝不仅仅是个医术高超的国手。上次在偏殿,他隐约感觉到农老身上有种习武之人才有的沉稳气息。
“如果我把这提纯酒精的方法献上去……”陈纤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这算不算奇功一件?能不能……跟他老人家提点‘小小的’要求?”
他想到了自己这副弱鸡身体,想到了这个世界可能存在的危险(比如那些能施放诅咒的蛮子),一种对力量的渴望悄然滋生。
“一套剑法秘籍……不过分吧?”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也不求什么绝世神功,能强身健体、有点自保能力就行。农老这种级别的人物,收藏一两套高级点的健身体操……哦不,剑法拳谱,应该很合理吧?”
用一项足以改变时代的技术(至少在这个世界是),换取一个在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武力值),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但是,怎么开口呢?”陈纤歌又开始头疼了,“直接说我会蒸馏提纯?我一个外伤署刚调过来的小医工,哪儿学来的这本事?难道又推给‘古籍’或者‘祖传秘方’?这借口用多了也容易露馅。”
他得好好构思一下说辞。不能显得太突兀,也不能太贪婪。最好是能“不经意”地展示出这个想法,让农老自己意识到其价值,然后他再“顺水推舟”地提出自己的“小小愿望”。
“嗯……或许可以从改进药材炮制或者提取方法入手?”陈纤歌琢磨着,“就说我在研究如何更有效地提取某些药材的精华,发现现有的酒精度数不够,然后‘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以提高酒精度数的方法……”
这个思路似乎可行。既符合他“钻研医术”的人设,又能自然地引出高纯度酒精的话题。
“好!就这么办!”陈纤歌下定决心。
他小心地把那罐“大蒜素药酒”挪到更隐蔽的角落,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设计一套简易但高效的蒸馏装置图纸,以及如何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农半楼面前“不经意”地“请教”或者“展示”了。
至于那堆还在“发酵”中的霉菌培养皿?
“继续放着吧,万一真走了狗屎运呢?”陈纤歌耸耸肩,“反正多个选择总是好的。”
此刻,他的心思已经完全被“酒精换剑谱”的宏伟蓝图占据了。那双死鱼眼,似乎也因为对未来“仗剑走天涯”(想多了)的美好憧憬,而亮了那么零点零零二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