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曜都这座繁华而神秘的都市里,云风雅虽仍处于“失踪”状态,却凭借着昔日积累的人脉,悄然为灵瑶递上了一份写满老客户联系方式的名单。
她以颇具吸引力的筹码,委托灵瑶充当传话人,试图从这些人手中换取关键信息。云风雅深知,在这信息为王的世界,每一条有用的线索都可能成为扭转局势的关键。
与此同时,帝江宫对此次行动极为重视,不仅批准了一笔数额可观的费用,还派遣灵瑶负责采买消息。
灵瑶怀揣着这笔资金,穿梭于十曜都的大街小巷,与各路消息贩子周旋。
然而,历经多方努力,她所收集到的,不过是些零碎且不成体系的信息。这些消息虽有价值,却难以串联成完整的线索。
九黎浮桑得知情况后,只是轻轻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轩辕黎丘,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我不管。这次的采买和花销,得轮到你轩辕黎丘垫资了。”
轩辕黎丘神色沉稳,略作思索后,便下达命令,他郑重地对灵瑶说道:“不必在意花费,只要能获取帝江宫里尚未掌握的情报,一切开销皆由帝江财团承担。”
南宫烟岚则选择了另一条道路。来到十曜都鱼龙混杂的执赏会,凭借着出色的能力,接连承接了几项任务。
每一次任务的完成,都让南宫烟岚在执赏会中逐渐崭露头角,混了个脸熟。而在这过程中,巧妙地与各方势力周旋,试图从那些不经意的交谈中,挖掘出有价值的情报。
与此同时,还不忘联系奥波市的同道,拜托他们帮忙留意相关线索。
众人对王栎杰提供的消息进行了深入分析,最终达成共识:黑市一类的渠道,先暂时搁置。
他们决定优先从正规渠道和相对正规的渠道入手打听消息,毕竟这些渠道相对安全,且信息的可信度较高。
至于那些不怎么见得光的地方,则留到最后,众人一起行动。
他们心中都清楚,王栎杰既然找来了帮手,在局势尚未明朗之前,最后再会面才是最为安全的选择。
在白景阁的安排下,玄杌、玄奇、唐应和林凤被顺利送到奥波市。
告别白景阁后,四人迅速分头行动。玄杌和玄奇兄弟二人目标明确,他们马不停蹄地开始寻找玄林清的研究所和相关书籍资料,同时也在打听尚九阴的下落。
他们深知,这些线索或许能揭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唐应和林凤则前往异武局资料库,试图从浩如烟海的资料中,筛选出有用的信息。每一份档案、每一条记录,都可能隐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
在空舟之上,白凛神色凝重地向白景阁汇报情况。
她一边为白景阁斟酒,一边说道:“主少,那些客人上船时,干扰了空舟指挥系统的电波。虽然这样评价主少的客人,有违我的教养,但作为空舟的船长和您的事务秘书,我必须向您汇报。”
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白景阁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所以,你察觉到什么?”
白凛稍作停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我推测,他们身上携带了某种干扰器,而且这种干扰器的级别极高,能够屏蔽我们这艘空舟的电波。
“主少的空舟所用的系统规格已经足够高了,可依旧受到影响,由此可见,这种干扰器必然属于管制违禁品。”
白景阁闻言,不动声色地拿起杯子,喂了白凛一口酒,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小凛,听着,我现在是异武局批准的‘休假人员’,既然是放假,那便意味着我不当班。
“异武局和他们的事,我一概不关心。他们要去做什么,我不管;异武局会不会去抓他们,我也不理。”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一种坚决。
白凛连忙低头,恭敬地回应:“是我多言了,主少。”
白景阁靠在沙发上,目光随意地落在远处:“咱们的行程到哪了?”
白凛立刻走到地图前,仔细比划着路线:“快了,主少。再有一段时间,我们就能抵达目的地。”
白景阁微微点头:“那就去看看。”
他的话语简单,却让人感受到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在奥波市,王栎杰的公司内,却是另一番景象。王栎杰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翻箱倒柜地忙碌了一整晚,对着账本反复核对,眉头却越皱越紧。
他实在想不通,玄杌等人究竟要去做什么。由于几人在电话中并未提及祸斗之事,这让王栎杰如同置身迷雾之中,满心疑惑。
最终,王栎杰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继续寻找答案:“秦烟。”
公司劳模秦烟听到召唤,迅速推门而入:“老板。”
“他们几个来了?”
王栎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询问。
“老板神算。”
秦烟笑着回应,脸上满是敬佩。
王栎杰眼神一凛:“把他们看紧了,密切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心中隐隐觉得,玄杌等人的行动,或许会引发一场不小的风波。
秦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老板还是关心他们的。”
“没有。”
王栎杰语气生硬地否认道。
“好的,老板没有。”秦烟强忍着笑意,回应道。
随后,王栎杰换回命千潇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双手摆弄着命运线,喃喃自语:“这四人的命是有多硬啊,每次有行动,去到一个地方就会发生些什么。真是让人头疼。”
他望着手中的命运线,仿佛想要从中窥探出四人命运的走向。
玄杌、玄奇兄弟二人踏上舒兰市的土地时,暮色正沿着青石巷缓缓流淌。
这座城市的气息裹挟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玄杌摩挲着袖口处因长途奔波磨出的毛边,忽然听见玄奇轻声说:“门锁换了。”
电子锁发出细微的嗡鸣,密码正确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推开雕花木门的刹那,雪松熏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扑面而来。
玄奇的指尖拂过玄关处的玻璃花瓶,那里插着的白菊还带着新鲜的水珠,花瓣上凝结的水雾在暖黄色壁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每个角落都擦过了。”
玄杌弯腰查看地板缝隙,连常年积灰的踢脚线都泛着木质的光泽。
他忽然注意到墙角的老式座钟——明明离家时已经停摆,此刻却正准确地走着,铜制摆锤在光影里划出规律的弧线。
二楼书房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玄奇的瞳孔骤然收缩,袖中短刃已经出鞘。
兄弟俩默契地分开,玄杌贴着墙根摸向楼梯,玄奇则跃上窗棂。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将室内分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而在堆满古籍的书桌前,坐着个身披灰袍的身影。
“别来无恙,玄家兄弟。”
那人并未回头,枯瘦的手指抚过摊开的羊皮卷,“自从玄林清失踪后,我就接手了这间屋子的打理。”
他转动轮椅,转过身来,“玄林清让我转告,奥波市的研究所早被异武局查封,但他在这里的暗室藏了份加密文件。”
玄杌的短刃抽出:“你是谁?”
“不过是个守夜人罢了。”
那人轻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每隔七日,我会来更换熏香、修剪花草,顺便检查暗格里的东西是否还在。”
他指了指书柜第三层的《封神榜》,那本书的夹层里,静静躺着枚刻着玄家徽记的青铜钥匙。
玄奇收起武器,目光扫过墙上重新装裱的书:“为什么?”
“因为玄林清博士临走前,用一些东西跟我做了交易。”
守夜人从怀中掏出泛黄的契约,“他说,若有一日他的两个孩子归来,这间屋子必须保持原样——就像他从未离开过。”
窗外忽然卷起夜风,吹得满室书页哗哗作响,恍惚间,兄弟俩仿佛看见父亲伏案研究的背影,与眼前的场景重叠成虚幻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