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信息比上次还要明确,对方已经做好针对林先生的行动了。
六华大道是林父每日必走的路,上班时间更短些,如果不走这条路需要绕远二十分钟的路程。
她提醒。
“好,我会小心点。”他取出护身符,“我一直都将它带在身上。”
檀音微微点头,“出事了可以给我打电话,保镖护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她顿了一下,有些认真接着道:“但是要给钱。”
林父清朗地笑了笑,“好,爸爸一定保住小命。”
周伯看着父女俩的关系有一点点进展,欣慰地笑了笑。
回了房吹干头发,檀音画了传送符后就睡下了。
一夜好眠。
翌日,檀音起得有些晚,周伯准备了早餐。
她用餐时留意到周伯有些分心,“虽说是血光之灾,但林先生有保镖在侧,又有我的护身符在,顶多受些小伤,你且放宽心。”
“况且,林先生应该留有后手。”檀音不紧不慢地吸着面条。
周伯听着安慰的话,站在一侧温和地回答。
“小姐提醒过后,先生确有准备,只是二爷为人心狠手辣,年轻时为了争夺家产就暗算过先生,包括老太太将小姐调走,就有二爷在一旁撺掇。”
檀音叉子戳破溏心蛋,“我不大喜欢吃溏心的,下次可以煮熟一点。”
她搅拌了一下面条,直到看不见蛋液,“林先生这么仁慈。”
周伯默默记下檀音喜好。
“先生也是念及手足之情。”
若非只有这么一个兄弟,加上老夫人身体不好,至少老夫人还在世时要维持好表面功夫。
檀音没再接话,周伯也换了话题,“司机已经有了三名人选,小姐待会要不要看看?”
“可以。”
檀音用完早餐,周伯又端上一些水果切,把司机请了进来。
她看到三个健壮模样还算可以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
确定是找司机?不会惨了点别的吧。
“这三个人都是不管小姐如何安排都愿意的人选。”
檀音扫了一眼三个人的面相,指着最右边人说道:“就他吧。”
被选的男子叫段巡,是名退役军人。
相比较剩下两位,他才能做到像个随时待命且不好奇雇主家事的人。
周伯应下,与段巡签了合同,檀音也与他加了绿泡泡。
没啥事檀音就回房打坐一小时,突然心口一疼。
她唰地一下睁开眼,给林父掐了一卦,发现他安全,又给林望尘掐了掐,神情微变,立马下了楼,找到周伯。
“林二今日没和林先生一起去公司?”
周伯正在浇院里的蔷薇花,心道不好,“先生不放心二少爷就没让他一起,是出事了吗?”
话是这么问,周伯已经掏出手机发消息出去了。
“我出去一趟。”
那小子还真是倒霉,护身符全部用光,如今被人绑架了。
段巡开了车过来。
檀音:“去城郊xx废弃工厂。”
檀音闭上眼睛,遮上眸中泛起的几丝烦躁。
她还是小看了这血缘之间的牵绊。
废弃工厂内,林望尘双手被牢牢绑住,吊在半空中,一边的脸上全是血,眼睛紧紧闭着,底下几个人来回徘徊。
“想好了吗?”一个人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掐着烟,眼神狠厉地看着上方看着有些半死不活的人。
林望尘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睛都不睁。
钱弘亮是林家股东,站队林二爷,事情败露后,林二爷将大部分责任推到钱家身上。
林父暂时动不了林二爷,就拿钱家开刀,几天时间,钱家底下的公司不是收购就是被查,钱家破产,钱弘亮的父亲已经进局子了,而他像条丧家犬一样躲了起来。
没想到憋了坨大的。
背叛林家的金特助金炎彬也在,手里握着一条一米长的鞭子,口袋中还露出手枪握把,声音冷道:“林二少爷老实点,才能免受这么多苦。”
谁不知道这林二少爷金贵,长得更像林家过世的女主人,林抒阳才这么纵容他,养成废物,抓了他不信林抒阳不来救人。
林望尘这才睁开眼睛,眼尾泛红,呸了一声。
“做梦!想骗我爸、让我透露我哥的消息。”他嗤笑,“洗洗睡吧!”
钱弘亮不耐烦,脸色阴沉,抓过鞭子,走到林望尘底下用力甩起鞭子,抽到他身上!
林望尘咬着牙愣是一声不吭。
“说不说!”
“说不说!”
“还不说是吧!”
林王城一脸坚决,瞪着钱弘亮,“有本事你打死我!傻叉!”
钱弘亮蓄气力还想抽他,被金炎彬阻拦,“够了,若真打死了,筹码就少了。”
钱弘亮反手给了金炎彬一巴掌,“你不过是我爸在外面生的野种,有什么资格使唤我!”
金炎彬低着头,“他不松口,林抒阳骗不过来,打死了也没用,先生也就救不了。”
“那你倒是想办法啊!”钱弘亮将鞭子扔到地上。
金炎彬抬起脸,红色指印格外明显,眼里一片阴鸷,看向林望尘,“你不说,如果我们在林董的路上设下埋伏,你说是让你们提前为钱先生殉葬好,还是大家共活好?”
林望尘神情凝固,“卑鄙无耻!”
这一路,有护身符他先是躲过了两次枪杀,一次车祸,超跑轮子都被打爆了,才被他们包围住。
“我再你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好好考虑。”
金炎彬示意手下一声,“看好他。”
“你跟我过来!”钱弘亮死盯着金炎彬。
两人走到工厂的一出门,眼前杂草丛生一片。
“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钱弘亮阴沉着脸拽着金炎彬的衣领。
金炎彬任他抓着,低眸将对方的怒意收进眼底,“二爷那边有安排。”
“当初就是那小人将我爸推出来,你还敢和他合作!”
钱弘亮抡起拳头砸到金炎彬脸上!
金炎彬直起身,抬起手拇指拭去嘴角的血,“但事实上,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弟弟,爸会出来的。”
钱弘亮听了更加暴怒,“谁他m是你弟,你不过是条狗!”
金炎彬只是扯了一下嘴角,愚蠢的人才会无能暴怒。
他理了理西装衣角,神色自然地离开。
钱弘亮唾骂,踢了一下墙角,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过肺才舒缓那股怒意。
不过是个野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烟雾直直地从他口中吐出。
忽然一阵悉嗦声从草丛里传来,钱弘亮警惕地看着草丛,声音越来越近,他猛吸一口,从口袋掏出银色手枪对准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