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不妄语戒得菩提,
先断心淫证菩提。
佛门明诲五大戒,
偷盗杀戒皆远离。
第三百四十九回:心动自招是非多;心静竭止烦恼河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张碧柳宁愿从来没有跟红荷师父见过面;
如果首先知道选择,张碧柳宁愿选择不认识红荷师父;。
如果能够预先知道自己接下来会烦恼压顶,张碧柳宁愿不再去龙泽寺探寻谜低。
那样,就不会带给张碧柳那么多烦恼了。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该来的事还是会来。
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
这是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
这就是三世因果的业力使然。
其时张碧柳还未明悟以下道理:修道之人,不见世间过。
一见世间过,首先是自己的心先犯了过。
中国禅宗的第六代祖师惠能大师不是说过:“若真修道人,不见世间过;若见世间过,自非却在左!”
如果一个人一心一意修道,哪里有时间观察别人有没有过错呢。
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只管自家,不管人家。
真正学佛悟入到了境界之中,看见每一个人都是佛菩萨,唯有自己一人实是凡夫。
是以,其时张碧柳陡然看见红荷师父一大清早从一个女居士卧房里搭衣而出,才会惊讶得魂飞魄散,险险昏倒。
当然,张碧柳也不知道那间房间倒底是红荷师父的寮房还是那个女居士的卧房?
不知道倒底是女居士从红荷师父房间出来?
还是红荷师父从女居士睡觉的房间里出来?
不管那间房是谁的卧室,反正他们俩一大清早,在没有人去寺院的时候是共处一室的。
这是事实!
这是妥妥当当的大事实啊!
张碧柳眼还没有瞎呢!
她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满满当当!
并且,其时寺院还没有其他的人住。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一时之间,张碧柳的嘴,大大地张开着,楞楞地看着红荷师父,瞬间没了说词。
傻傻地,张碧柳机械地随着红荷师父那双缠着绑腿穿着僧裤的双脚的移动而移动……
张碧柳怕啊!
张碧柳没来由地怕得有些轻微的抖动……
她怎能不怕!?
她怕自己一直以来坚如磐石的对佛的信仰,会由于佛的弟子——这个红荷师父的不如法的行为而轰然倒塌……
她又怎能不怕!?
她怕自己一直以来笃信坚实的佛法真理,会由于打着佛的幌子的出家人——这个红荷师父的伤害人心的行为而怀疑人生……
她又怎能不怕!?
她怕自己从一开始见红荷师父的第一面起就对他怀有的超级喜爱之心,会由于此次红荷师父的不正当行为而伤心而透……
她又怎能不怕?
她怕自己一直以来那想出家想得不行的菩提心,会由于这个出家师红荷师父而退却想出家的菩提心……
她能不怕吗?
她能不怕吗??
她又怎能不怕!?
……
不!
不?
不,事情应该不是这样的!
肯定不是这样的!
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张碧柳稳了稳心神,脑子暂时腾出一块清明的地方,跟着红荷师父去了大雄宝殿。
一路上,红荷师父宛如早晨的清风,清爽宜人。而又默然不语。
那个手里拿着睡衣外套的女居士,此时不知干啥去了?反正张碧椰这时候没看见她。
大雄宝殿里的高台上,三如来静静地注视着一切,默默无言。
架子上大鼓,一声不吭。
供桌旁的木鱼,颔首一隅。
佛龛前的铜铃,谨守规矩。
此时,红荷师父倒是神情自若,在大雄宝殿门口焚香点烛,高举檀香,在虔诚地供养佛陀。
难道红荷师父不怕各位佛菩萨降罪?
高高台上端坐的那三如来可是肉眼简择、天眼通达、法眼清净、慧眼见真、佛眼具足啊!
这世上有什么事能瞒得了佛菩萨?!
还有,大雄宝殿里那么多佛家法器,梵钟,金鼓,引謦,木鱼,铜锣,铙拨,铜铃,念珠,锡杖等,红荷师父刚和女居士共处一室,连手都未洗,难道他敢去随意拨弄那些庄严的法器?
他敢吗?
他怎么敢?
佛家法器不是一般俗物,佛家法器经过长期浸染佛号经声,有灵气,再加上有佛力的加持,法器有可能都是携带器灵的呀!
吓死人了!
红荷师父会不害怕?
张碧柳站在红荷师父后面,感觉红荷师父的背影是那么沉稳,观他的神情认真专一,看他供佛的动作如行云流水,奇怪,红荷师父这样子压根不象俗世中那些刚偷完情不小心被人发现了的那慌乱心虚样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还是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再要不就是这位穿着僧衣的红荷师父的演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他的所谓的修行功夫也太高深莫测了……
张碧柳满腹疑惑,整脑疑云,一肚子的不解。
人一惊,就会内急。
这是人的生理系统的正常反应。
张碧柳一下子觉得身体内的便意滚滚,忍都忍不住。
这是因为惊恐,就会伤害到肾脏。
所谓恐伤肾。
这也是自古以来那种“被人吓得尿了”的说法。
张碧柳顿时急得头往四面看,眼睛在到处找厕所。
此时再也顾不红荷师父的其它事了,赶忙问道:“师父,你们的厕所在哪啊?我先去一下厕所。”
红荷师父停下手中拜佛的动作,望了张碧柳一眼,用手一指,淡淡然回答说:“诺,在那边。”
“哦,好的”。
张碧柳转身快步走去。
等张碧柳如厕而出,抬头四望,早不见了红荷师父的踪影。
一下子觉得心都是空落落的……
其时张碧柳还未悟到,作为一个出家人,特别是男的,他不可能老是陪着一个女居士。
这在佛教里是不如法的。
再说,我们世间人,好好的干吗出家?
还不就是为了求得解脱!
既是为了求得解脱而出家,那么,每一位出家人都忙得不得了,忙着自己修学佛法,忙着为众生解迷答惑,忙着道场各种事物。
哪里会没事老陪着一位女居士?!
可张碧柳没想到这一层啊,张碧柳自己没出过家,对出家人这些内幕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喜欢跟红荷师父说话,好想跟红荷师父亲近,愿意看见红荷师父,乐意跟红荷师父呆在一块儿……
张碧柳自己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而作为一个有所修为的出家师父,红荷师父显然早已悟透了个中原由,是以早就避开了张碧柳。
他自顾自地干他的事情去了。
故俗世中人,有事没事不应该老跑去寺院。
这会增加寺院出家人的麻烦的。
当然除了去寺院布施、或者礼佛拜佛、许愿烧香除外。
例如观光的、游玩的、打发时间的人,都不应该总是去增加寺院的麻烦。
没事可以去寺院做做义工。
更不要总去寻着师父问个不休。
出家师父们已经够辛苦了,还得每天忙着应付来客的各种事务。
让出家师父们静一静吧!
这也是布施的一种。
这也是积累自身福报的一种。
现今社会连五岁小孩都会嚷嚷:“让俺静一静。”
寺院的出家师父能不要静一静么?
张碧柳来龙泽寺的目的,潜意识当中就是来找红荷师父的。
至于究竟为什么要找壹壹师父?这问题她压根没想过。
她只认为自己历来喜欢去寺院,这回来龙泽寺也只是喜欢而已,没有别的什么因素。
她没想那么多。
本来就是嘛,去个寺院,哪来那么多原因?
那可是佛门净地啊!
那可是非常神圣,非常庄严的地方,由不得人半点亵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