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老夫人觉得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去。
但她根本看不见,就以为她再胡说。
看着她这疯疯癫癫的模样,面色越来越黑。
“陵只,就算她是你闺女,但她如此疯癫,没有丝毫礼仪,带出去,丢的是你的脸!”
陵只轻笑“我乐意。”
“小长宁聪明可爱,怎么可能会招人嫌?”
“何况,就算是丢脸,丢的也是我的脸,与你何干?”
“你——”
陵老夫人听到他这话,面色难看。
长宁却转过头“陵只叔叔,以后,联系你们之间的那点微弱的亲缘线,也已经不存在了。”
万安村里面的所有人,都与她沾了因果。
他们都是亲人。
陵只叔叔也是她的亲人。
所以他身上与陵家的亲缘线,她才可以如此快地斩断。
但是跟四哥哥又有点儿不一样。
不过,最终的结果总是好的。
“嗤,你说没有就没有了?”
陵老夫人听到小姑娘这话,冷笑“血脉是斩不断的东西,他永远都是陵家的人!”
长宁冷哼“没见识。”
“虽然陵叔叔身上依旧流着陵家的血,但是他与你们的亲缘线斩断,不管你们在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了。”
没有因果关系,便不会牵连到陵只叔叔。
陵老夫人根本没把小姑娘的话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长宁就是在说胡话。
“陵只,你今日带着这个臭丫头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可是你的亲祖母,难不成,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陵只听着她这不要脸的话,心底嗤笑。
身上流着的这点儿血,还真是他所有的污点。
长宁拧眉,这老太婆听不懂人话。
那就让鬼跟他说话。
“虽然你听不懂人话,那就换个东西跟你讲。”
“什,什么?”
陵老夫人话音刚落下,就觉得后背一凉。
接着,眼前突然多出一道黑影。
是她之前昏过去的时候,见到的那抹黑影。
怎,怎么回事儿?
她怎么会看到这些脏东西?
难不成…她就要死了?
想到这里,陵老夫人满目惊恐。
不行,她还不想死,也不能死!
岭叔跟木里一头雾水。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陵只之前倒是见过这种情况,不过,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长宁直接动手。
长宁正看得乐呵,突然感觉头发翘了起来。
伸手摸了摸,就觉得自己的手指与头发粘连在一起,噼里啪啦,竟然产生了电光!
“!”
小姑娘直起后背,抬头看向上空。
就见,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乌泱泱的一片。
她皱了皱鼻子。
“好嘛好嘛。”
她不乱来就是了。
反正她寿命也不长了,让她见见鬼,还能给她壮壮胆儿呢。
不过,还是得给她个教训。
约莫一盏茶后。
长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陵老夫人也清醒了过来。
看清眼前的人后,浑身颤颤巍巍的。
话都说不利索了。
长宁抬头看了眼一旁的婆子。
“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家老夫人瘫痪了吗?”
听到小姑娘这话,陵只三人齐刷刷抬头。
果不其然,就见对面的那婆子气冲冲的开口。
“你个臭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们家老夫人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瘫痪?
果然跟老夫人说的那样,是个疯癫又没礼貌的臭丫头。
“陵只叔叔,那边是什么地方?”
顺着长宁指着的方向看去,陵只轻声“那边是祠堂的方向。”
小的时候,他可是经常被罚进祠堂。
“怎么了?小长宁,那边有问题?”
小姑娘轻啧一声,满目惊奇“陵只叔叔,陵家人,还真是孝出强大啊。”
陵只一头雾水。
说话间,几人就到了陵家祠堂的方向。
现在祠堂大门前。
没等他们进去,陵勋带着人匆匆赶过来。
“站住!”
陵勋带来的人挡在他们面前。
“陵只,你已经被赶出陵家了,怎么?现在又想重新加入族谱?”
“我告诉你,不可能!”
好不容易让他离开,现在还想再回来,绝无可能!
毕竟,一旦入了族谱,那就是回来跟他分家产的。
陵只冷笑。
这个陵勋,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如此破败的家族,恐怕只有你这种目光短浅的蠢猪喜欢。”
“你——”
陵勋听到他这毫无遮掩的话,憋红了脸。
“既然不想回来,那为何要到祠堂?”
“来祠堂,自然是来看戏的。”
若不是陪着小长宁,真以为他稀罕来这里?
陵勋皱眉“看戏?看什么戏?”
低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
长宁已经抬头,看着冲天的黑气,忍不住咋舌。
一群大孝子,现在真是棺材板儿都压不住了。
陵只看到小姑娘脸上的幸灾乐祸,轻声开口。
“小长宁?”
小姑娘悄悄凑近他,陵只十分自然地半蹲下身子,低头垂在她的面前。
长宁轻声低语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陵只看了眼面前的祠堂。
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陵勋。
他知道陵家内部腌臜,但没想到,竟然腌臜到了这种地步。
连死去的祖宗都不放过。
“你干什么——”
陵勋一抬头,就见长宁已经踢开了祠堂的大门。
‘咔嚓——’
大门被踢成两半。
陵勋脸皮抖了抖。
没人告诉过他,一个小丫头,竟然能一脚把门踹碎?
陵只看到小姑娘这么暴力,眼皮抽了抽。
小姑娘慢慢收回脚,就被陵只挡住。
“小长宁,你是个小姑娘,日后莫要在让人跟前这样。”
这要是被人看了去,再传出些不利于小姑娘的话可怎么是好?
长宁轻轻哦了声。
走进去,从一个角落里,抠出一块儿什么东西。
拿着走了出去。
“陵只叔叔。”
摊开手心,里面的东西漏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
“这是镇压里面东西的一颗带着灵气的珠子。”
只是没想到,陵家人直接把它镶嵌在了大门口。
她一下,就给抠了下来。
长宁走出祠堂的那一瞬,陵勋觉得后背发凉,周身更是毛骨悚然的。
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似的。
长宁拉着陵只,往后退了两步。
‘扑通——’
陵勋突然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空气使劲地磕着头。
“老祖宗,不是我,你别来找我啊——”
“这都是祖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