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东面色平静,没有丝毫退却。
“宁宗主,本座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
“交出那只十万年魂兽。”
“或者,给本座一个满意的解释,证明她化形之后,不会对魂师界造成任何威胁。”
“若是不能……”
比比东顿了顿。
“那本座也只能为了天下魂师,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呵。”
宁流发出一声轻笑。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比比东的身前。
“为了天下魂师,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之中?”
“教皇冕下,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
宁流直视着比比东,话中带着带着戏谑之色。
“宁某怀疑,是不是武魂殿的教皇,都会有这个癖好啊?”
“上一任教皇千寻疾,喜欢抓转修成人的魂师。”
“这一任,现在也喜欢?”
话音落下的瞬间,比比东身后的菊斗罗,瞳孔骤然收缩。
魔熊斗罗与鬼豹斗罗更是身体一震,看向宁流。
上一任教皇?
那个名字,那个存在,早已是武魂殿内部讳莫如深的禁忌!
这个宁流,他怎么敢提?
他怎么会知道?!
话音落下,恐怖的杀意,自比比东体内轰然爆发,紫色的魂力光焰更是在她周身一闪而逝。
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怨毒与疯狂。
但,那仅仅是一瞬间。
下一秒,所有的杀意与魂力都被她强行压回体内,像是从未出现过。
只是,她微颤的指尖,和那陡然苍白了几分的脸色,证明这一切发生过!
“宁流。
比比东的声音,顿时有些嘶哑!
“不要信口开河。”
“本座再说一遍,此行,只为维护魂师界的秩序与和平,清除潜在的威胁。”
“漂亮话就别说了。”
宁流随意地摆了摆手,彻底撕下了虚伪的客套。
“教皇冕下,你我心知肚明。”
“你今天站在这里,究竟是为了给鬼斗罗报仇雪恨,还是觊觎我这内眷的十万年魂环与魂骨?”
他迎着比比东那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
“今日若就是想死缠烂打。”
“那便莫怪我,接过小舞的这份仇了!”
此言一出,比比东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宁流这番话,等于是彻底掀了桌子。
他不仅将自己与小舞牢牢绑定,更是将小舞的仇,也就是当年杀她母亲的仇,直接揽到自己身上。
这意味着,琉璃天,要和武魂殿清算旧账。
“好!”
“很好!”
比比东的胸口起伏。
“宁宗主,看来我们之间,已经注定要因此事心生间隙。”
“这样的结果,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当然不是。”
见比比东气势稍软,宁流脸上的锐气也是一收,转而露出商人般的和善笑容,语气也变得平缓。
“教皇冕下,这件事,我看可以分两方面来看。”
“第一方面,是玄水宗偷袭我琉璃天一事。”
宁流伸出一根手指。
“此事,你们武魂殿违背约定,知情不报,暗中派遣鬼斗罗潜入,坐山观虎斗,欲要伺机而动,此为不义。”
“我琉璃天,可以不追究你们的‘不义’之举。”
“但从今往后,我琉璃天需要得到武魂殿足够的尊重,以及在未来合作中,看到你们真正的诚意。”
他放下手指,又伸出第二根。
“这第二方面,才是小舞。”
“以及……她与教皇冕下您的杀母之仇。”
宁流轻轻拍了拍手掌。
啪、啪
清脆的掌声回荡间,侧厅的门被推开,一道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小舞。
当她看到大殿中央那道雍容的身影,以及她身旁那个阴柔的男人时,一双原本灵动的眸子,瞬间被血色所浸染。
她死死地攥着拳头,强行压制着冲上去拼命的冲动。
比比东与菊斗罗,在看到小舞的瞬间,也是一怔。
尤其是菊斗罗,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小舞身上那股尚未完全褪去的魂兽气息。
“孽畜!”
菊斗罗尖啸一声,怒火中烧。
“就是你,害死了老鬼!”
恐怖的魂力威压朝着小舞而去。
“哼!”
一声冷哼,徐九石壮硕的身躯挡在了小舞身前。
“闭上你的鸟嘴!”
“你!”
菊斗罗气得浑身发抖。
宁流没有理会菊斗罗,而是走到小舞身边,轻轻握住了她冰凉颤抖的手,眼神示意她安心。
随后,宁流才重新看向比比东。
“教皇冕下,冤家易结,不易解。”
“有些事,关起门来谈,总比摆在台面上,让人下不来台要好。”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神秘。
“若是真想解决此事,不妨单独随我,入密室详谈?”
说完,他不再看比比东的反应,牵着小舞的手,转身便向大殿深处走去。
徐九石紧随其后,三人就这么将后背留给了武魂殿一行人。
独孤博与玄林则是留在原地,一左一右,气息锁定着菊斗罗三人,防止他们有任何异动。
比比东站在原地,看着宁流的背影,眼眸中光芒闪烁。
单独详谈?
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沉默了数秒之后,她终究还是迈开了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