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一启动,粮草消耗如飞雪,他把眼见望向了中山城,甄家号称无极甄氏家族,中山郡仕宦望族。
甄姜是回不去了,张宁、陈奚对视一眼,心中对甄姜略感抱歉。
安平城,傍晚时分,天空阴沉,下起零星小雪。
“咔嚓!”
南面城池,厚重城门缓缓打开,一支支兵马,急促驰骋。
“简兄,大军开拔,欲要攻取何处,莫非是要南下了?”
程昱感慨万千,早上刚见过武临,心有犹豫,不敢率性直言,感觉错过了好时机。
有些后悔了,不应该沽名钓誉,待价而沽,存侥幸心理,延迟观察。
“唉,听闻程兄推脱不言,言不尽实,言不由衷,怕是得罪将军,军中将士颇有微词。”
简修瞥了程昱一眼,叹息一声,也知他自持高傲。
学识出众,自有儒雅礼仪,轻视贼军身份,不过是迫不得已,委曲求全。
“属实是在下鲁莽了,导致简兄处境微妙,万分歉意。”
程昱连忙致歉,意图化解误会,不过简修也知其中缘由,并未再次追询。
晋县,街道平静如水,家家户户,紧闭窗门,惊恐窥视城中黄巾军。
一天一夜过来,薛兰轻松攻取了晋县,牧马并未停歇,径直潜入巨鹿城。
“各小队,不得随意杀害、欺凌百姓,收缴全城世家、官府物资。”
薛兰主持全城,按照武临指示,一切如常,收拢物资。
足足有四五万担粮草,钱财、甲胄无数,战马上百匹。
深夜,城外传来一阵阵人喧马嘶声,太史慈、黄邵、徐晃、胡达先后途径晋县。
“薛兄,将军有令,收集全城粮草,分出一万担前往巨鹿,其余送到石门。”
黄邵口述军令,让薛兰很是震惊,瞬间明白大军开拔。
不由分说,留下一千人守城,其余人虽太史慈前往石门。
武临这边开始了大战部署,董卓还丝毫未察觉,九万大军分成三部分,占满了唐县。
肆意欺压仅存百姓,汉军纵容,让士兵发泄压抑心情。
一时间,天怒人怨,奸淫掳掠,抢夺钱财,屠杀性命。
“主公,士兵行为必须压制,全城怨声哀悼。
我们代表着官府,应善待百姓,若传入一些人耳目,恐徒增烦恼。”
李儒言辞恳切,想要为百姓求情,这才进城一天,发生了无数灾祸。
“文优,并非我不愿意,可军心动荡,累次失败。
武临军传播谣言,人心惴惴,必须给其松绑,可稳住一时安定。”
董卓何尝不知危险,但武临舆论太厉害了,人心思定,也无可奈何。
“听闻曹操准备交换了曹仁,军中发出信件,可有明确回复?”
得知武临同意曹操条件,很是疑惑,他也开出了非常优厚条件,却杳无音信,十分气愤。
“主公,武临此举实为挑拨,中山、武阳城中,心存怨言,需要提前安抚。”
此事令人为难,面对堂而皇之,明晃晃挑拨,感到无计可施,也要吃下苦果。
“此事再议,本就是尝试,不成功也不算失败。
几方合作,皆因家族利益,几个族人而已,不足为惧,影响不了大局,不必担忧。”
两人在讨论军务,一道身影不期而入,来人身材魁梧,面色粗狂,赫然是董旻。
他此刻前来,带来了两个消息,虽无关军务,也是事关董卓家事。
“兄长,军中有些流言,是关于牛辅将军。
说他昨夜胡言乱语,自视高贵,辱骂大军,引发了众怒,各部将领均有不满。”
董卓一脸震惊,气愤不已,大战在前,他不好好养伤,还出言不逊,令人失望至极。
“传令,让牛辅将军受伤颇重,军队旅途劳累,派人送回河间城修养。”
董卓见董旻并未离开,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求情。
“大哥,西凉传来消息,说二小姐趁人不备,收拾包袱,半月前,独自前往了中原。”
董旻犹犹豫豫,断断续续,终于说出了此事。
董卓本就因为战事不利,心情烦躁,又得知家中混乱,更加勃然大怒。
厉声呵斥道:“速速派人前往关中,一旦找到人,不管是绑、还是打,也要带回西凉,这不是添乱吗?”
李儒见他心情狂躁,选择避其锋芒,不敢多言,董旻悄然领命离去。
“主公,二小姐自幼活泼好动,习有武艺,一般歹人不得进身。
又携带府中信物,各地官府也会卖出一些薄面,乔装打扮下,定会安然无恙。”
董卓轻叹一声,并未回应,望着阴沉沉天空,思绪飘忽不定。
他有三女,大女儿董玉嫁给了羌族首领,董召是牛辅未婚妻,董媛则是李儒妻子。
不出意料,牛辅得知西凉军无功而返,还大言不惭,处处贬低出战将领,引得各部心生怨言。
“牛辅将军,主公念你伤势过重,特让你返回河间修养。
作战之事,已经无缘了,趁夜离去吧!”
闻言,牛辅傻眼了,获悉事前缘由,不敢耽搁,连夜撤出了唐县。
贾诩坐在案牍前,正处理信件,此事在他意料之中,心中窃喜,终于可以安全苟在后方了。
董卓这边处理家务,还不知天下局势大变,天下黄巾军正齐聚河北。
一日前,管亥夺取了乐陵,稍微修整一番,命臧霸领军两万,正朝南皮杀去。
卢植率领四万军,紧随其后,刘备三兄弟亦在其中,但不敢过于逼迫,远远盯住管亥。
卢植知晓董卓在河间,派出一匹快马送信,南皮与沧州距离不远,就隔着一条黄河。
“没想到啊,两支黄巾军有联系,暗中勾结起来,河北百姓又要遭难了。”
卢植望着坚固乐陵,心中自责不已,若不是他犹豫,心存侥幸,才导致贼军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