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愈发离谱的恋爱绯闻,沈思墨直接放弃挣扎了。
即便她已经在个人账号上澄清陆怀深是经纪人,并且她有一个感情稳定的素人男友,有些人的眼睛就像是瞎希望,还在乱造谣。
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总之,不影响她的学习和工作,他们编沈思墨是神仙下凡都没问题。
况且,经过时间的沉淀,那些绯闻的议论声越来越少,沈思墨得以从大众视野中全身而退。
不过,这个不入流的绯闻还是勾起了身边同学的八卦之魂。
沈思墨为人随和,走得近的朋友不少,同课题组的同学总是把她拉到一边询问关于她和那个上市男总裁的事情,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解释。
因为陆怀深经常来学校接她跑棚,他凭借八面玲珑的巧嘴,广受同学们欢迎。
相应的,他们也意识到陆怀深就是那个神秘男总裁的事实。
所以,那帮人更兴奋了。
他们说陆怀深是池面男,还觉得沈思墨和他非常般配。
玩得比较好的中国朋友更是直言不讳地让沈思墨甩了素人男友,然后和陆怀深处,再怎么说,他也是总裁,肯定有钱!
“而且你现在这个男朋友四舍五入都三十岁了,肯定没有年轻人身强体壮。你们两个差了五岁,思想上肯定有代沟。”
这话要是被陆怀川听见,他鼻子都得气歪。
沈思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和这帮人打哈哈。
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陆怀川过分低调,无论是画家这一头衔还是品牌创始人这一身份都没有暴露在公众面前。
不然,沈思墨把嘴皮子磨破都解释不清楚,她和堂兄弟三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为了让同学之间的风波快点过去,沈思墨选择非必要不出现在学校里。
放学后,风一般离开教学楼,绝不多逗留一秒钟!
她的小公寓又一次成为最温馨的避风港,只有在家里才能体验最幸福二人世界。
沈思墨像海豹那样趴在地上,拉伸腹部肌肉,直勾勾地盯着伏案画稿的陆怀川。
他面色柔和,嘴角微微翘起来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双漆黑的眸子也泛着笑意,整个人看上去平静得像是一汪湖水。
自从线下门店业绩稳定,陆怀川拿起画笔对着窗外写写画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总是露出这种幸福的表情。
铅笔和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犹如助眠的白噪音,沈思墨一不小心就闭上了眼睛。
“陆怀川,你在画什么?”她眯缝着眼睛问。
“好东西。”他答,“自己过来看。”
沈思墨的拉伸时间还没结束,她撒娇似的小声“哼”一下。
“思思,这一周感受如何?是不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
“这不是我们紧急公关后的结果吗?不过,整体来说还算不错,借机涨了不少粉丝,免费的热搜词条确实挺爽的。”
她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走到桌边,好奇地张望着桌上的画册。
陆怀川非常贴心地将他心爱的本子推到沈思墨面前。
在他还没有画完的那页纸上,描绘着一顶镶满碎钻的皇冠。
沈思墨突然有点怀念陆怀川为画展奔波时疲惫的样子和他参加自己的画展时,被陌生人夸赞时的得意表情。
他做自己真心喜欢的事情时,总是会露出那种幸福得快要升天的笑。
“陆怀川,selva最近忙吗?”
“不忙,明年春季新品已经开始收尾了。”他将沈思墨拉到腿上,“想出去玩?去哪都可以。”
她摇摇头,往前翻看陆怀川的作品,这里面几乎全部都是沈思墨的画像和零星的设计稿。
就连她蹲在椅子上啃鸭脖的画面,他都记录下来了。
“我画得怎么样?你正在看的这页是我的得意之作。”陆怀川指着她靠着冰箱喝啤酒的画像说。
沈思墨敷衍地点点头,“惟妙惟肖。”
她继续往前翻,手上的动作停留在她趴在床上背书的素描上,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在画室画油画时的场景。
他在画油画草稿前,总是习惯性地先画一幅同场景的素描。
于是,沈思墨试探着说:“你都好久没画油画了,其实我还挺想参观你的画展,京市的那些展品真的很美、很惊艳。”
“终于意识到我的画很有魅力了?”他噙着笑,得意地问,“画了二十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得到面对面的夸奖。等等,思思,你不会是在恭维我吧?”
沈思墨面露认真地摇摇头,“我一直觉得你的画很不错。不过抽象画除外,那些给人一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门票那么贵,我差点以为被骗钱了,还偷偷骂你来着。”
此话一出,陆怀川突然噗嗤一声笑个不停。
“因为那次画展,我被骂得狗血淋头,好多人都说我江郎才尽,画技不如小学生哈哈哈哈。我当然知道画得不怎么样,但临时又没有能代替的作品,只能硬着头皮展出了。”
他搂着沈思墨的腰,继续回忆道:“我没有公开的社交账号,所以,一直都是段玉替我挨骂。评论区还有要段玉快点辞职,劝她另立门户的。段玉被气得天天用小号回复恶评。”
“你真的不打算在日本办画展吗?”她又问一遍同样的问题,“这也能算得上是另类镀金了。”
“我没有作品。”
“就画哟。你不是很热衷于画我吗?”沈思墨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随笔画册上。
陆怀川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拿起本子在她眼前晃晃,“这可算不上作品。连练习都算不上。说不定等我死了,这种手稿才能有收藏价值。我不想让你出现在拍卖台上。”
他喘了口气,补充道:“我现在做设计也很开心,真的。我也没有委屈自己。况且我快要三十岁了,重心放在个人品牌上,也没什么坏处。”
可沈思墨还是觉得陆怀川就这样荒废了自己天赋是一件很可惜的事情。
她努努嘴巴,假装已经理解了陆怀川,实际上她偷偷买了一整套天价颜料藏在了衣柜里。
如果哪一天他想画画了,沈思墨就把这份大礼送给他。
“那你以后还画油画吗?”
“画,不然你的颜料要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