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上两年,成分就不那么重要了,不影响齐余佳做生意。
她又不打算考公考编的,亲生父亲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再说等到她能考大学,也不到九零年,那时候直系亲属有犯罪记录,影响考公考编的规定还没出呢。
齐乐乐收拾完了,自己拿着梳子理了理头发。
这一头焦焦的小黄毛,好像应该剪掉了。
齐余佳剥了两个鸡蛋放在齐乐乐的碗里:“小乐,就着粥吃两个鸡蛋,再吃点妈妈拌的小菜,等你吃完了,咱们去收拾坏人。”
齐乐乐把一个鸡蛋放在她的碗里:“妈妈和小乐一人一个。”
齐余佳想把鸡蛋放回她的碗里:“小乐太瘦了,你吃,妈妈不吃。”
一家最多只能养两只鸡,现在天冷了鸡也不太下蛋,她得把好的留着给女儿补养身体。
齐乐乐捂住碗:“不要,妈妈和小乐一起吃,妈妈不吃,小乐也不吃。”
齐余佳眼眶有些热,这么好的孩子,林程是怎么忍心伤害的?
她抹了一下眼睛:“好,妈妈和小乐一起吃。小乐放心,妈妈过两天就去山里套兔子给你做肉吃。”
齐乐乐点头,乖乖吃饭。
吃完饭齐余佳把碗洗了,帮着齐乐乐套上一件薄棉袄:“走小乐,咱们去收拾坏人。”
齐余佳带着齐乐乐,又到了大队长家。
队长和媳妇刚要出门,看见她们俩喊了一声:“余佳正好你来了,咱们一起去邓宝丽家去。”
齐余佳应了一声:“大伯,你一会就派人把那两人送到局子里去,等他们的罪名落实了,我再把婚离了。”
大伯母看着齐余佳的脸色:“你真的决定了,不会后悔吗?”
齐余佳轻应了一声:“大伯母,就算林程只是跟别人勾搭没有别的事,我都不会原谅他,何况他还做出这么些龌龊事来。你想想他当年是怎么害我闺女早产的,还把自己早产的孩子送到牛棚里去,把人家孩子抱回来骗我疼了6年多。像这样狼心狗肺的男人,活该断子绝孙。要是邓宝丽把事都推到他的身上,他被毙了也是活该。”
大队长又叫了几个人,几人说着话就到了邓宝丽家的院子。
那只老狗哽哽着,缩着脖子叫了几声。
众人看着窗户被砍断的挡板:“完了,人八成是跑了。”
大队长推开大门,拿出钥匙开了门。
只见邓宝丽正一脸伤疤,躺在炕上睡觉,看到有人进来她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而林程,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队长拍了一下脑袋:“让他跑了?”
不是他不小心,这天气太冷,那两人在炕上又太难看,咋让人看着?
队长媳妇上前就给了邓宝丽几个大嘴巴:“说,林程跑哪去了?你供出林程,自己才能活命。”
邓宝丽心里好笑,她可不是乡下土包子那么好哄,只有林程跑了,她和林程的流氓罪才无法成立。
如果林程还在,她想把罪名都推在林程身上,也得看林程肯不肯答应。
她一个应该关在牛棚改造的寡妇,说的话也得人家认才行。
想到这她捂着脸嘤嘤,那声音娇软柔弱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死过去:
“大队长,我没有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大队长媳妇气坏了:“昨天我们把你和林程按在了炕上,你现在就想反悔吗?”
邓宝丽红着眼睛看向大队长和几个跟来的男人:
“那....反正我一个住牛棚,成份不好的女人,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有什么办法,这里都是大队长的说了算,就是林程看我平儿寡母的,我受了伤他可怜我,你们真的多想了。”
齐余佳看自己大伯被气个倒仰,急忙上前,对着邓宝丽就是一顿大嘴巴,她腿脚还很有力,踹的邓宝丽像要断气了一样
她大声骂着:“我让你污蔑人,我让你苛待我闺女。你要和林程王八看绿豆对了眼,你明说好了,我自会把他扫地出门。我最烦的就是你这这种人,又想要好处,又不想付出,总是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邓宝丽不敢还手。
她对齐余佳是真的打怵,这些年她总是怕齐余佳发现她和林程做的事,如果那样,她不但把大队长得罪死了,她的女儿更是要跟着她受苦。
就算是现在这样,她还想着让女儿林彩玉想办法继续讨好齐余佳呢。
女人都是心软的,她相信自己闺女会像她一样,懂得该怎么保护自己。
大队长低声嘱咐自己媳妇:
“你看着点余佳,别把人打死了,到时候也是麻烦事。我带人去寻一下林程。”
不管是死是活,总得有个说法。
队长媳妇点头:“你放心吧,余佳最是有分寸的,打不死她。”
其他人呼啦啦跟着队长走了,齐余佳把邓宝丽打得鼻青脸肿。
队长媳妇上前拉拉她,齐余佳哼了一声停手:
“你就在这好好改造吧,你放心,等抓回林程,我还是要把你们送到局子里去。”
邓宝丽看着离开的几人,眼睛里射出狠毒恨意。
齐乐乐跟着齐余佳走着,忽然缓慢地回过头,看着邓宝丽笑了。
只是那笑只在脸颊,不在眼底,浑身都散发着冷意。
她手指轻动,心里默念霉运咒。
在走出门口那一瞬,她再次回头,朝着邓宝丽指了指。
齐余佳带着齐乐乐回家,却见门口站着个白嫩漂亮的小姑娘。
正是林彩玉。
她一脸可怜巴巴地上前去拉齐余佳的手:“妈妈,妈妈,你就是我的妈妈,你难道不要我了吗?”
齐余佳余气未消,看着这个长得和邓宝丽肖似的小姑娘,好像看到了邓宝丽一样恨意难消:“你还有脸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