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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何大清有些烦躁的说道:“走我肯定是会走的,就这会儿四九城的形势,也容不得我不走。

但我家里还有俩孩子呢,总不能,一点儿安排都没有,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吧?”

“那你倒是给我个准话儿呀!”

“我家那小子,刚开始上灶练手,想要成事儿,至少还得练个大半年时间的。”

“还得这么久啊?我只是害怕,我那俩孩子所托非人,背地里,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你也别太心急,事儿总是要一步步得来,就算要走,也得多带点儿钱不是?

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咱俩多攒点儿的,我也正好把家里的俩孩子,好好给安顿一下的。”

“你儿子不是已经十五六了吗?那么老大个人了,他还能照顾不了自个儿?”

“他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他好好的把,手艺活儿给学了出来,往后肯定是饿不着他的。

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家那个小闺女,这会儿她才只有五岁多,本就是个没娘的孩子,我这儿再一走…。”

“瞧你这脑瓜子。”女人点了一下何大清的脑门,娇嗔着道:“咋还是个榆木疙瘩呢?女生外向你不会不知道吧?

闺女就是养的再好,那也是替别人家养的,等她以后长大嫁了人,谁还能记得起,你这个当爹的是谁呀?”

“这不是还小吗?”何大清自然是知道,女生外向这个道理的。

但何雨水毕竟是他亲生的,就这么丢弃了,他多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五六岁的丫头了,自个儿穿衣吃饭,已经都没啥问题了,你可以找一家关系要好的邻居。

拜托他们时不时的帮衬一把的,再有你家那大儿子照看着,还能养不大一个小丫头了?”

“得嘞!这些事儿你就甭管了,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儿,还是那句话,趁着还有时间,多攒点儿钱才是正理儿。”

“成,那你先歇着吧,我得出去做工了。”

轧钢厂午休时,易中海摸了摸,揣在衣兜里的两根小黄鱼,满脸都是肉疼之色。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敲响了,后勤部主任办公室的门。

“当当。”门被敲响后,屋里传出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道:“进。”

易中海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屋门又被他给关上了。

只听屋内的男人问道:“你是那个车间的?这里可是后勤部办公室,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李主任,您好!我是一车间的钳工易中海,我没有走错地方,我这次来,找的就是您。”

“哦!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呢?”

“是这么回事儿…。”

易中海的说话声音渐渐小了起来,如果不把耳朵,贴在办公室的门上的话。

大概率是听不到,易中海具体都说了些什么。

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那家人…,他们俩父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调岗好说,但这重新分配房子的话,嗯…。”

“您瞧这个还行吗?”

“哦!我突然记起来了,好像火车站那边的装卸队,正好还缺了几个人,那边的房子也都是现成的。

比起这边的房子来,还要大上不少呢,你不是说,他们家有五口人吗?”

“对,是五口人。”

“哈哈,这不正是刚刚好吗?给他们家换个好些的住处。

也算是,厂里领导们,对下属工人家属的,一项福利安排了。”

“对对,您说在理儿,那您看这事儿?”

“厂里正常调配,你回去等消息吧!”

“那就辛苦您了,我就不打扰您办公了。”

离开行政办公楼时,易中海虽说是,还有些许心疼的感觉,但是他的心理上,却是舒坦了不少。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刘清儒正抱着大儿子刘继祖,坐在自家廊檐下晒着太阳。

正当父子两人,都眯起眼睛昏昏欲睡时,就听到闫埠贵的叫喊声:“铁柱,你今儿个,咋下班的这么早?”

本来正处在半睡半醒间的刘清儒,立马被闫埠贵给吵醒了,虽说人是醒过来了,但因为太阳西斜的缘故。

他的眼睛,暂时还无法全都睁开,他只好微眯着眸子,没好气的回道:“我都没去上班,下的哪门子的班呀?”

“哦!你没去上班呀!那你们厂里能愿意唠?”

“有啥不愿意的,我昨儿个刚成的亲,不得有一天休假呀?”

“还真是,我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几句话的工夫,刘清儒的眼睛,也已经适应了太阳的光线。

他坐直了身子,盯向又在照看两盆花的闫埠贵。

语气中带着些许调侃之意问道:“闫老师,那您今儿个,又是个啥情况呀?

这会儿才几点,你咋就已经到家了呢?”

“嘿!你小子。”闫埠贵转头瞅了刘清儒一眼道:“你这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呀?

我就随口问了你那么一句,你立马就将上我的军了?”

“我将您的军,不很正常吗?”刘清儒笑眯眯的应声道:“您那回下棋,不都是等着我,将您的军吗?”

“我那是让着你,等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那您可就有得等了。”

“来,给我吧!”陶小蝶从屋子里出来,笑意盈然的道:“继祖都睡着了。

你也不知道把他放屋儿里去,你就一直这么抱着他,也不嫌累得慌呀?”

“他才屁大点儿个人,能有多重?”

刘清儒笑着把孩子递给她道:“他就是躺我怀儿里,一整天去,我也肯定没啥感觉的。”

“得,你厉害成了吧?”

陶小蝶刚转身进了屋,秦淮茹也端着个茶缸子走出来。

她把茶缸子递给刘清儒道:“呐!喝口儿水吧!瞧你这儿嘴皮子,都快给晒干秃唠。

你也不知道回屋儿里,躺炕上歇着去,非得搁这儿太阳底下,睡的是哪门子的觉呀?”

“就是因为有太阳晒着,我才能迷瞪会儿觉。”

刘清儒喝了几口茶水道:“要是搁炕上躺着,我还不定能不能睡得着呢。”

“你这不就是天生的贱命吗?”刚从穿堂门里出来的贾张氏,冷不丁的插话道。

她左胳膊上挎着个小竹篮子,右胳膊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很有节奏感。

但她的一句话,却把个还算温馨的交谈场面,搅合的立马都沉默了下来。

院子里的几个人,全都冷眼瞅向了她。

但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似得,还是一扭一扭的继续往外走去。

甚至在路过秦淮茹时,她还用她那双三角眼睛,狠狠的瞪了秦淮茹一眼。

把个不明所以然的秦淮茹,给瞪了个丈二摸不着头脑。

“嘿!”刘清儒嬉笑着问道:“白眼儿狼,你刚才骂谁贱命呢?”

刘清儒可不是原主,那种任人揉捏的性子,手里已经有了好几条人命的他。

看待事情的本质,早就跟原来的他,不一样了,虽说他不会主动去惹事。

但要是谁敢凑上来,让他不痛快的话,那他可是一点都不会客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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