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是还在开车,江松柏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偏重了一些,大概是没有想到,自家媳妇能够这么坦然的说出这些话来,让他一时间也有些没能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江松柏调整好了情绪。
“再这么夸下去,干脆一人给对方颁个奖好了。”
叶淼被他的促狭感染,也开起玩笑,
“那感情好,那边杂货铺我看着又卖奖状的了,到时候批发两斤空白奖状回去,一半给你,一半给朵朵写。”
“不给自己留一些吗?”
“你们就是我最好的奖励了。”
……
江松柏被叶淼的话温暖到心窝,一时之间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有暖流。
男人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模样,第一次觉得自家媳妇说话也十分有醉人的倾向性。
这导致他不得不改变话题,
“小何这事儿啊,其实说到底应该是要看小何是不是能够给陈小姐乃至于陈家,都带来一定的价值,这都几几年了,也不是那个讲究完完全全的门当户对的年代了,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达者为师,只要是你够优秀,其他的其实都能往边上靠靠……所以,如果之后小何能够表现出一定的可靠的价值,那他们得事情,还是有把握的。”
“具体要什么样才能叫做有价值呢?”
叶淼想不明白,对于陈氏这种相当的庞然大物来说,不是因为跟他们吃了顿饭就平易近人了,其实上。陈氏平时接待他们这样的身份,也还需要找秘书先预约的。
对外。你叫我一声风流倜傥魅力无双的陈明明,对内,可就要叫我一声气质高贵,仪态端庄的陈小姐了。
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而现在,叶淼不太理解对于那样庞然大物的体量,在那之后,稍微体谅,又觉得困难起来。
“嗯……大概是需要一个足够高的位置吧。”江松柏沉吟了一下,然后开口。
“比如主编之类的这样位置,手上已经有足够的话语权,在报纸杂志刊登上有着自己特权…嘛,差不多这样,一般有些企业,他们也都会在意自己的对外名声怎么样,尤其是,像陈氏这样主要经营的业务,还都是药物,医疗之类的,就会更加注意自己对外的形象认知。
所以,如果是一个处在宣发行业,并且具备着编辑信息相关能力的女婿,就算是陈氏里,陈明明的父母也可以考虑更多一些。
就算不是相关行业,或者说,就算没有那么高的身价,但是出于对他工作性质的尊敬,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
其实你也在这家出版社工作了这么久,大家的氛围应该都还不错吧?只有提到大家性格都很不错的话,却没有提到哪个同事不太专注认真吧?
想要晋升到主编这样的位置,其中的努力需要付出多少你应该也知道,所以我只能说小何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呐。”
听到江松柏这么说,叶淼也稍微理解了一些,
她为其中展露出来的功利性感到有些不愉快,又觉得现在的世道原本也就是这样了,所以叹了口气,不再过多言语。
“还有多久到家啊?我有点累了。”
跟人打交道实在是有些犯累,哪怕是认识的朋友来说,今天的交际也让叶淼有些疲惫了。
“快了。你先靠着休息会儿,等下到了我叫你。”
“行。”
……
同样等待着回家的还有这边的陈明明。本来穿的衣着光鲜,长相甜美可爱都不算什么事情,只不过她现在蹲在一边的角落里,计程车来了一辆两辆都无动于衷。
她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一个帮忙的借口,按照江松柏的智慧,哪怕是绕远路迷了路不太熟悉路况,也能够从缓慢的排解中找到正确的路线。
陈明明叹了口气,之所以现在来到这里,以至于现在下了车之后还在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其实也只是想要在此基础之上,得到一个短暂独处的机会罢了。
能够让自己松口气,诚然,在看到江医生跟淼淼姐之后,内心第一反应的确是愉快。
但是紧随其后是,发现自己的潜意识确被这些事情弄得有些局促,在吃饭的时候,也会为了这些情绪而增加自己的压力了。
不会努力又会被现在面前的苦恼折磨,或者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那些难以言喻的压力打倒。
但是陈明明也明白,逃避并不是唯一的办法,在处理好那些情绪之后,话题不就这样结束掉了吗?
她叹了口气。
谁叫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所以在察言观色。以及对外输出这些方面,陈明明觉得,大不了只好叫她来多进行一些修改,和维护了。
想到这里,陈明明叹了口气。
自己选的人,只要没被放弃,那就坚持下去,有什么困难的呢。
恢复了一点儿力气的小姑娘,从这个隐晦的角落里站了起来,
拍了拍自己裙角不存在的灰尘,有些明悟,看来是想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就等着之后再说吧。
毕竟如果是为了她的话……小何应该也能够什么都做的吧?
虽然这样想有些自私,但陈明明走了走叹了口气。她的腿刚刚有些站麻了。
走了两步,来到路边儿,伸手拦出租车,
这个点的车子并不少,刚刚就有人注意这个看起来就十分身价大小姐的姑娘,站在路边等车了,
要不说这些司机也算是眼疾手快,一拥而上,陈明明甚至怀疑自己进入了某种诡谲的气氛之中,就像是跟刚刚想的东西重叠,导致心情都有些不太好。她不断的安慰自己,说,没关系的,只是巧合而已。
正当陈明明小姐内心还在想这些那些的时候,她没注意到了,一个有些面目僵硬的男人从她身边经过,
只不过距离还不算太近,原本的假大空计划也被暂时遗忘了,最后,倒是让她的想法有些趋于平静,就像是开个玩笑似的。
她没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