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挑了挑眉,拿过桌子上的pad,找到大成集团的官网,和她大概讲了一下要达到目的需要怎么做。
他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通过海外私募资金布局,一边找大成集团的漏洞,一边用私募基金吸纳散户股份。”
温欣打断他,说如果集团没有漏洞呢。
宴瑾笑,“没有也得有”。
他说,“你想要你YY的那个画面,最重要的是拿到温润谦手里的股份。”
温欣眨巴眨巴眼睛,“难吗?”
“不难。”
语气散漫的,仿佛这事就跟去小区超市买个菠萝一样简单。
温欣自然是信他的,为此又不免担忧。
她手指在胸前对着,问他,“我不懂做生意,这样会不会把集团搞垮,把员工的饭碗砸了。”
她还记着那会在天域他说的话。
宴瑾嗤笑一声,“就那三瓜两枣的,垮了就垮了呗,大成的饭碗跟要饭的也没两样,砸了也就砸了。”
话音落下,看见温欣的眼睛已经瞪圆了,鼻头翕动要闹事了。
忙抓着人手亲了几下,找补道,“有职业经理人,不用担心。”
反正什么事,经他的口中说出来都特别简单。
温欣问他,“到底有什么是你搞不定的啊?”
宴瑾的情绪突然就down了那么一下,垂着眼皮,眸光被长睫挡住,看不清他的眼神。
半晌过后,轻叹一口气,“我爸的病。”
温欣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蹭了蹭。
不自觉也叹了口气。
今天晚上,她第一次感受到,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而是有一个强大而又值得信任的人在托举着她。
她做什么都不会害怕。
可刚刚听了宴瑾的话,她明白,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人,就不会无坚不摧,就一定会有弱点。
她也想在宴瑾有需要的时候,即便做不到托举他,也可以握住他的手,给他哪怕一点点力量。
“宴熙熙。”
她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
宴瑾抬眸,大概是提到了不开心的事情,眸光有些黯淡。
温欣凝视着他的眼睛,抿了抿唇,开口道,“我觉得你不应该把所有的宝都压在温婳身上。”
她怕他误会,提前和他说明。
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绝不带任何主观情绪,也不掺杂私人恩怨,只客观陈述她的看法。
宴瑾看她那认真的样子,不禁失笑,直言,“你在我面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嗯。”温欣点头,“以我对温婳的了解,她一定会拿你爸爸的药做文章的。”
“她不敢。”宴瑾不信。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温欣手指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
宴瑾探身去够桌子上的烟,随口应了一声,“没有。”
温欣盯着他的眼睛。
他停下点烟的手,笑了一下,“真没有。”
“咱们就说如果,如果她敢这么做,你要怎么应对?”
温欣瞪着他,“不准说没有如果。”
指节上的烟身被他掐到几近折断,“那就让她给我爸陪葬。”
温欣对他这种极端的行为很不赞同。
“没有别的办法了。”
宴瑾微张着唇,这句话和烟雾一起从口中吐出,听着格外的虚无缥缈。
温欣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能感受到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难受。
可她更没有办法,只能使用精神胜利法,安抚一下他此刻的心情。
“好啦,不假设了。”
她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她不敢,肯定不敢。”
宴瑾反握住她的手,眸子凝视着她,轻点了点头。
洗漱完,回到客卧的床上,宴瑾将她抱在怀里。
许是刚刚提到不开心的事情,他没有再提那会车上的“过分”要求。
他不提最好,不然,他若是以此卖惨,她大概会心软随了他。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绪又大起大落跟过山车一样,温欣躺在他臂弯里,没一会,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
感觉鼻子被咬了一口,接着是嘴巴,脸颊,耳垂,下巴,反正脸上就那么大的一点地方,恨不得每一寸都被照顾到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在眼前放大的俊脸。
“你干嘛?”
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你就不能和他绝交吗?”
温欣真想喊救命。
怎么这事还没过去呢。
“不是答应了不会和他单独见面吗?”
“不行,必须绝交。”
“不可能。”温欣干脆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
开玩笑,连交友自由都没有,她当什么董事长。
“行,你别后悔就是。”他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
“呵。”温欣闭着眼用手指他,“我警告你,别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宴瑾冷哼一声,说他也配?
“是是是。”
话音落下,温欣秒睡。
宴瑾听着她已经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后槽牙都磨酸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想到,只要她带他去和叶栩见面,他们的夫妻关系曝光,姓叶的那小子自然会和她绝交。
心情瞬间就好了。
他把人往怀里揽紧了一些,希望姓叶的那小子有点骨气,别叫他看低。
第二天,温欣又是睡到中午才起床。
洗漱好,到客厅。
桌子上放着做好的三明治,留言板上写着,不要喝冰咖啡。
她拿起三明治,看牛油果的刀工,应该是宴瑾做的。
他这人最讨厌家务,不仅自己不沾边,也见不得温欣做。
她自个洗个内衣,他都要在旁边蛐蛐半天,说她把宝贵的时间都用在干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温欣和他争论,那内衣手洗才有安全感啊。
他讽刺她,“机洗能用紫外线消毒,你的手能吗?”
温欣无言以对。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她都懒的和他争了。
和这样的男人过日子,的亏他会挣钱,不然很难想象会过成什么样子。
吃着三明治,她给他发了个消息,问是不是他做的。
等她吃完三明治后,才收到他回复的一个,【是】。
【不是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家务吗?暗中观察jpg.】
人直接不搭理她了。
温欣笑得“咯咯咯”,准备泡杯古法红糖水喝。
手机响了,她以为是宴瑾,拿起来一看,是网上想卖画的那个小姑娘米璃。
米璃发信息问她,明天可以约个时间聊一下卖画的事吗?
温欣没有立刻答应,先是给欧阳橙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温欣把小姑娘想卖画告诉欧阳橙。
她还挺兴奋的,甚至想着自己也去参与竞拍,感受一下。
没想到欧阳橙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这幅画如果顺利卖出去,算是你们公司的战绩了,怎么这个鬼样子?”
欧阳橙没说太多,只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我听说她那画拿去鉴定委员会做鉴定了。”
温欣不解,“所以呢?”
“所以,她拿出来卖得画就不可能是真迹了。”
温欣更加疑惑了,“你若确定帮她卖画了,不也要去做鉴定?人自己花钱做了,这不是双重保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