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从晚霞漫天,渐渐吃到了天黑。
可迟宴他们还没有回来。
看着外面的天色,说实话,悠悠有点不适应,但是更多的是担心。
雷霄读懂了她的情绪,他安慰她:“他们的实力摆在那里,你不用担心。
如果明天还没有回来,我带你去找。”
现在天黑,野外的森林要比白天更危险。
小雌性由衷地感谢:“谢谢你。”
谢谢一直陪着她。
雷霄可不愿意听这样的客套,他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这样的集会十分难得。
所以,哪怕是天黑,外面也依旧很热闹。
——
虎族外,流浪兽人们聚集在远处,眉头蹙起,心头泛起了难。
他们猜到这次行动会有点难,毕竟他们对上的可是一名五级兽人。
可就算他们有些心理准备,却依旧没有想到会这么难。
虎族本就强大,再加上狼族,狮族,鹰族还有很多族群的存在,让幻化为人形的鳄鱼嘴角一抽。
变回人形后,拥有的理智告诉他,他们的一时兴起还需要从头计议。
现在进去,就是在送死。
——
集会的场地,比白天还要热闹。
每隔五步便有火焰噼啪燃烧,照亮了黑夜,也让雌性们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是的,除了兽人,雌性们也加入了其中,有自己的伴侣作陪,目的是再挑选新的伴侣。
这是心照不宣的活动。
兽世雌性的稀少,让晚上的英年才俊,如开屏的孔雀般,尽展风骚。
悠悠踏入其中,感受着烟火人间的热闹,心情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好。
她一出场,就吸引了无数兽人的目光。
无疑她的长相,让她在这场相亲盛会里占据了优势。
有高大的兽人,径直来到了小雌性面前,在她的面前展示着自己结实的肌肉。
无视了雷霄的存在,并不是没有看到。
而是所有人,都把雷霄当成了小雌性的伴侣。
来这个地方的雌性都被默认是挑选兽人的。
陪同的伴侣,哪怕心里不愿意,面上也不能露出不情愿的情绪来。
所以,雷霄此刻的黑脸,只会让兽人们觉得他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雌性可不喜欢善妒的雄性。
不过,由于雷霄的等级摆在那里,兽人们就算有心想劝他大度,却也没有人,真敢当面对着他说什么。
带小雌性来这里是雷霄的有意为之。
雷霄只是想让小雌性开心点,但是,糟糕的是,他忘记了这里的游戏规则。
他还没有上位呢,就要看着这些兽人在小雌性面前搔首弄姿,这让他怎么能不黑脸。
雷霄忘记了这里的规则。
迟宴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准备带悠悠来这里,更不可能告诉她与之有关的信息。
所以,悠悠对眼前高大兽人的意图并不能完全get的彻底。
所以,悠悠对于兽人们的示好,只是当作友好。
毕竟,她目之所及的雌性们,面前都有这样的情况。
她暗示自己,这可能是出于某种礼节。
虽然不懂,但是她选择尊重。
高大的兽人见展示得差不多了,就将手中的花递给了小雌性。
若小雌性接受了这朵花,就表示小雌性接受了他。
若小雌性不接受,那很可惜,他刚刚的展示并不能入小雌性的眼。
悠悠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花,她疑惑地问:“这是要送给我?”
她的问句一出,雷霄眼皮一抬,看向了她。
少年心下疑惑:作为兽人的自己都知道的规则,她怎么好像不知道。
难道是迟宴他们将她保护得太好了,并没有给小雌性灌输这样的观念。
可是,那也说不通啊,在迟宴成为她伴侣之前呢,她难道也不知道嘛?
但是,先不管这些,如果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话,那是不是·······!
少年心中有想法冒出。
高大的兽人忙点头回应:“是的,尊贵的雌性,希望您收下。”
悠悠余光中看到有雌性接受了兽人送的花,于是,她准备有样学样,伸手准备接过来。
毕竟只是一朵花嘛。
那高大的兽人亲眼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雌性,伸出了她洁白如玉般的手,向着自己手中的花而来。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接受了自己。
这代表着,自己会成为她的伴侣。
这一刻,高大的兽人激动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他要有伴侣了!
他看着那只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差那么一点就要拿到花了。
这一刻,他呼吸都屏住了。
他发誓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但是比起这一刻来,下一刻,才更加让他永生难忘。
也就是在小雌性碰到花的前一秒,雷霄的手不合时宜地掺和了进来。
少年的宽大手掌将她的柔软罩得彻底,他将她伸出的手,牵引了回来。
这一刻,围观的兽人都愣住了。
就算他是五级兽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阻止雌性纳新人,也太过分嘛。
要是所有兽人都像他这么霸道,那其他的兽人哪里还有繁衍后代的机会啊。
少年等级高,那高大的兽人只能忍气吞声。
他看向漂亮的雌性,希望着雌性能将这个擅作主张的兽人,狠狠地批评一顿。
雌性的脾气都是不好的,像她这么漂亮的雌性,脾气肯定只会更差。
作为雌性,连收新人的权利都要经过伴侣的默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没有雌性能不发火。
尊贵的雌性,可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男人是这样想的。
而和他有一样想法的,还有围观的兽人们。
他们都认为,这个伴侣真的太不称职了。
他们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只见,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雌性,微微侧头,有些疑惑:“这个不可以收嘛?”
她在询问自己的伴侣,明明这件事她自己就可以做主。
雷霄有力地点头:“是的,不可以。”
悠悠相信雷霄不会害她,他说不可以,一定有他的道理。
少年牵着她,绕过眼前的高大兽人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小雌性还有礼貌地回应他:“谢谢你送的花,对不起,我不能收下。”
谢谢?
对不起?
这是一个雌性应该说的话?
她不是应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雌性嘛。
她不是应该将这个擅自做主的兽人狠狠地批评一顿嘛?
她怎么能那么乖!
那么乖地听一个兽人的话?
围观的众人包括那个高大的兽人都沉默了。
他们的此刻的震惊,恐怕需要很久才能消化。
尤其是这个差点成为小雌性伴侣的高大兽人,这一幕,他永生难忘,无论是对这个少年,还是对那个漂亮的雌性。
不过,这些震惊和当事人就没有关系了。
走得远了些,她还被他牵着。
悠悠疑惑:“那花是有什么特别的嘛,我看有的雌性收下,有的雌性没有收下呢。”
她还被他牵着走,她察觉了,却也没有挣脱。
少年在前面领着,风将他的声音传递到了她的耳边:“再等一下,再等一下,我会和你解释。”
他说了两遍再等一下,不知为何,少年话音里的郑重,让小雌性有些紧张。
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话,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微风将两人的发丝吹得张扬,火焰平添了暖意浓浓,和暧昧不清。
走到了集会最中心的塔台边,这也是他们白日里站的高处。
塔台四周火光缭绕,亮得很是漂亮。
悠悠不解,他为什么带她到这里来。
少年也没有为她做解释,只是带她飞上了塔台之上。
再次居高临下。
再次被众人瞩目。
小雌性站定,手中一凉,她低头一看,少年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他后退几步,和她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悠悠在少年灼灼的眼中,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捏住衣角,紧张反映在越来越快的心跳上,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紧抿着唇瓣。
在台下众人的视线里,在沈悠悠琥珀色的眼眸中,少年绷紧脊背,深吸一口气,然后像变戏法似的,将一朵花递到了她眼前。
少年的目光满是深情,让人心悸不已。
心跳是骗不了人的。
她听。
他说:“因为花很漂亮,很娇弱,就像兽人眼中的雌性。
所以,兽人以花喻爱,决定人生的伴侣。
我是说,我喜欢你。
我是说,我想成为你的伴侣。
我是说,你可以收下我的花嘛。
不是别人的,是属于我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