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拿进来食盒,放在桌子上,还是躬身问了句:“要用膳吗?”
叶云初抱着梨软软,点了点头:“就在这吃吧。”
海棠就叫人进来在软榻前摆了桌子,又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梨软软看着这个食盒,她伸手打开。
里面就是一些糕点,碟子精美,糕点也做的精致,里面还放了花,摆盘的很有艺术。
龙须酥,豌豆黄,茯苓糕,驴打滚,枣泥酥,做成小月饼形状好看的绿豆糕。
看着卖相很好,该是味道不错的。
是她跟徐婉各得了一份吗?
叶云初看着怀里的小通房,额头蹭着她的耳尖:“有没有喜欢吃的?”
他难得送东西给她,想来是想看着她笑的,看着她喜欢。
梨软软勾唇,只是笑意却有些勉强了,她伸手,拿起一块茯苓糕。
要送入嘴中,想了想,还是递到了世子爷面前,买了两份辛苦他了,也该他吃一口。
叶云初没察觉梨软软的异样,只握着对于他来说很纤细的手腕:“这样好,第一口送给我吃?”
他就顺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随后推到她唇边:“给你带的,我可不敢给你都吃了,自己吃罢。”
梨软软垂眸看着糕点的样子,闻言就嗓音淡淡:“世子爷在外辛苦了,该多吃些。”
随后她才低头,咬着他咬过的地方,吃茯苓糕。
叶云初听到她的话,低头看了她一眼,又被她像个小猫一样乖巧吃东西的样子逗乐,只觉得可爱,那点异样又没了。
“好吃吗?”
他还问她。
梨软软就点点头。
特意买了挑给徐阁老家千金送去的,费了心思的,如何不好吃。
只是梨软软却尝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只吃了一块就作罢。
看着糕点,想着拿回去了,就给梨白吃吧。
她吃不了一点。
叶云初看梨软软晚饭吃的也不多,见她人也蔫蔫的样子。
就伸手盖在她额头上:“看你没什么精神,可是不舒服了?”
梨软软心里有着气和闷闷的醋意,可她也知道,她人微言轻,也不能仗着世子爷对她好了些,就恃宠而骄。
她到底只是个卑贱的通房,已经倚仗世子爷得了许多好处了,世子爷要娶正妻,娶个门当户对,娶一个他喜欢的。
是他的自由和权利。
不是她一个通房可以干涉的,通过这次,她该认清一切了,不该再有那些妄想。
就像是这一盒糕点,世子爷拿去送徐婉,只讨得徐姑娘一笑。
想徐姑娘见过多少好的,并不在乎这一盒糕点,只为着是世子心意难得,才笑起来。
可她没见过,她没吃过这样好的,世子拿回来哄她。
她一颗心都烫了,软了,爱死了。
世子爷对她的好,只是她觉得好,因她没得过什么好的。
却并不是世子爷也喜欢她,也爱死了她。
但梨软软真的很累,她不知道她该怎么办,好似刚好起来一点的日子,又变得艰难。
她这颗小草,也有被风雪打了,难以再向上生长的力气。
梨软软垂着眸,才说:“月事来了。”
叶云初才一笑:“难怪蔫了吧唧的。”
“世子爷放我下来吧。”
“怎么?”
“我月事来了。”
“不舒服?”
“不是.......”
梨软软才找了个借口:“怕弄脏您。”
“刚才抱着你的时候,不说,吃饱了就怕弄脏我了?”
梨软软抿唇:“吃饱了量大些,想回去歇了。”
叶云初一时还真无话了,随后他将她放下:“那早点去歇吧。”
梨软软俯身行礼,见他还真低头看了看腿上。
又不好意思起来,其实她月事还没来,但这个理由用起来,就好难以启齿。
世子爷还是很好的,也不会嫌她。
梨软软转身,叶云初又喊住她:“把糕点带回去吃,特意给你买的。”
其实她知道他买了两份。
梨软软转身拎着糕点盒子离开,没像这几天一样,黏黏糊糊,走几步还要回去看看。
叶云初叫人收了桌子,他躺在软榻上看书,却心绪有些烦乱。
翻了几页书,哗哗作响,一旁立着的海棠都能听出他的烦乱,却也不敢问。
除了梨软软,叶云初和下人还是很有距离感的,他也不喜欢下人多嘴过问些旁的。
梨软软回去耳房,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跟梨白说:“你都吃了罢。”
梨白打开盖子,眼睛都亮了,见梨软软继续坐在炉子边烤火。
拿起一块糕点吃了,又是眼睛一亮,太好吃了。
转头看梨软软不高兴的样子,忙跑过去。
在她掌心里写:“如何回来?可是吵架?”
谁敢跟世子爷吵架呢,要是吵一架就好了。
梨软软只摇头,随后说:“许是今日吹风着了凉,你去打了热水与我洗漱,天冷,我也早些睡了。”
梨白很是关心梨软软,忙照做去了。
看了好一会书也没看进个什么。
叶云初放下书,叫海棠:“去喊个老嬷嬷过来。”
“是。”
海棠闻言就出去,没一会就把老嬷嬷喊来了。
叶云初视线并未从书上抬开,才说:“女儿家月事不舒服,有没有什么法子?”
老嬷嬷还以为自己年纪大耳聋听错了,忙又上前一步躬身:“世子爷,您说什么?”
叶云初明显皱眉,想着海棠也不找个伶俐点的老嬷嬷来,却还是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老嬷嬷心说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世子爷这是有心仪姑娘了,不然男子,更何况是世子爷这样矜贵的男子,怎会过问这种事情。
老嬷嬷立着,就忙道:“自是有法子缓解的,若是肚痛,可用红枣红糖老姜煮了水趁热喝下,若是疲乏无力,可用些药材加进去再打两个荷包蛋,喝了第二日,一准缓解。”
叶云初就吩咐下去:“按第二种法子,弄好了,送去给通房。”
老嬷嬷有些疑惑:“通房的月事不是还有半月吗?”
叶云初抬头:“你如何知道?”
“是侯夫人让记着的,因着怕世子爷正妻还未过门,若是通房有孕,便不太好。”
叶云初眸光一冷:“你们给她喝避子的汤药了?可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