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面花坛,三米多高的距离,乔正羽摔倒在地,左手被花坛里的不知名植物戳了一下,鲜血直流。
来不及查看伤势,乔正羽手脚并用的离开花坛,顺着花坛边缘很快走到了酒店的院子拐角躲了起来,他看了看墙上,这里是个死角,应该应该暂时安全了。
浓烟顺着他跳出来的窗户口直冲天际,在周围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很诡异。
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平时消防演练没有白费,组织疏散,拿着灭火器冲向房间,同时拨打了报警电话。
慌乱的,尖叫的,围观的,酒店附近很快聚集了不少人。
乔正羽提着包站在角落里,慢慢挪向围观的人群,他现在谁都不相信。
知道自己来羊城见林子祥的只有张秀和朱满,朱权志也算一个,当然还有林家。
这三方,不管谁想置自己于死地都很是不可估量的后果。
“呼……”,乔正羽吐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狠的时候,羊城太危险了,该怂的时候就得怂,先离开。
借助围观人群的掩护,乔正羽低头慢慢的退出了酒店大门,转身离开了现场,自己现在不能给任何人打电话,只有把自己藏在这座城市里才安全。
扭头看了看火光冲天的二楼房间,乔正羽贴着路边向着繁华的街道走去。
大半个小时后,林子祥敲开了林老头的房门。
“你脸怎么红了?”
“爸……出事了!九弟住的酒店着火了。”
“什么?”林老头当场呆住了。
十分钟后,三辆轿车到达了现场,火已经被扑灭,消防员正在搜寻幸存者和查询起火原因,酒店走廊的摄像头模糊的记录着一个背着斜挎包戴着太阳帽的男人推开了起火的房门,扔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迅速离开。
结合屋里的情况,消防负责人很快给出了人为纵火的判断,警方立刻开始现场办案,查找这间房的客人。
“情况怎么样?”林老头坐在车里阴沉着脸问道。
“是人为纵火,有人偷了房卡,向屋里扔了燃烧瓶,没有尸体,九弟……应该翻窗跑了,按照警方判断应该受伤了,自制燃烧瓶火势起的很快。”
“呼……”林老头喘了一口粗气。
“爸,这事……说不清了。”林子祥也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你还知道说不清了,废物!”林老头直接开口骂道。
听见父亲责骂,林子祥把头低了下去,乔正羽是跟他见完面后出事的,现在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九现在谁也不相信,你哪里都不要去,盯着警方把纵火的人抓住,另外周小路的事抓叫人抓紧去办。”
“知道了,爸。”
“抓不到纵火犯,解决不了周小路,你的下一代主事人身份就别想了,即使我认定你,其他四家也不会承认你的,我可以放过周小路,但义帮不会。”
林子祥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他只有一次机会。
夜里十二点,潼阳县罐头厂的办公室里,接到安插在林家的情报人员传来的消息,张秀和朱满很快赶来碰头。
“你不会怀疑我吧?”朱满面无表情的抽着烟问道。
“是我们俩建议他亲自去羊城的,是朱权志给他订的机票和酒店,现在的嫌疑只有我们和朱权志还有……林家,现在乔正羽杳无音讯,电话已经关机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出事,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朱满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后说道:“他很聪明,这样一来,他才是最安全的,他跳窗跑了,就算有伤也不用担心,他的恢复能力很强。”
“从情报组提供的信息来看,不是林家干的,最起码不是林子祥干的,朱权志的可能性比林子祥更低,如果乔正羽出事,最大的利益受害者就是朱权志,所以我怀疑林子祥和乔正羽见面的时候,被人跟踪了。”
听了张秀的话,朱满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我们的失职,低估了这个周小路的实力,让乔正羽深陷泥潭。”
“眼下怎么办?”张秀担忧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自己回来,等林家自己处理周小路,我违法了执法队的规则,私自把信息透露给朱权志,几乎暴露了行动组负责人的身份,等林家的事情结束,我去齐老的墓前谢罪,以后执法队……你多费心。”
“唉……”张秀叹了一口气,她不是没劝过朱满,可惜他没有听。
“要不要跟汤文白说一声?他这会应该在燕京,从燕京飞羊城也就四五个小时。”
朱满摇了摇头说道:“他去了只会把事情弄的更乱,我们还没证据证明谁向乔正羽下手了。”
“你就不怕他事后知道了,怪罪于我们两个?”
“我来承担,他杀了我也行,我这条命本来就是齐老给的。”朱满丢掉了烟头,用脚踩了踩,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张秀急忙问道。
“去羊城,纵火犯肯定会被灭口,我做错的事,不喜欢让别人擦屁股,乔正羽要是回不来,我也不回来了。”
“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俩快三十年了,有事一起面对。”张秀急忙站起来。
“执法队是齐老的底子,也是乔正羽以后立足的根本,他以后……会比我们强,我们俩……得留一个。”
朱满挥了挥手,拉开桑塔纳练车的门,直接开走了。
张秀愣愣的看着朱满离开,突然有种被时代淘汰的感觉,以前齐老在的时候基本不管不问,都是他们自己在折腾,折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问题,多年的安逸生活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敬畏心和进取心。
羊城市区的一家歌厅柜台来了一个提着包的年轻人,面黑斜眼,嘴里嚼着口香糖。
“开个三小时小包厢,啤酒和果盘套餐来一个。”
“好的,先生,一共是三百五十元,需要陪唱吗?我们这里的……”
“有北方的吗?找个丰满点的。”
“有的,有的,一小时一百,只陪唱,不能带走。”
年轻人点了点头,掏钱,被服务员带着往包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