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最近在盘算一件事。
怎么把陆凛卖了。
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卖”，而是……找个合适的买家，换一张去南方安全区的通行证。
毕竟，陆凛的身份太危险了。实验室、黑蝎、各种势力都在追杀他，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牵连。
不如趁早脱身。
她坐在火堆边，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偷瞄正在擦刀的陆凛。
男人侧脸在火光下格外锋利，眉骨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神，但沈昭知道。
他在盯着她。
“陆哥。”她咽下嘴里的食物，露出一个甜腻的笑，“您看我干嘛？”
陆凛没回答，只是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的饼干屑。
“脏。”他淡淡道。
沈昭僵住。
这疯子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
。
三天后，沈昭终于找到了机会。
她在黑市角落里，偷偷联系了一个自称“实验室联络人”的家伙。
“A-07的实验体？”那人眼睛一亮，“你确定？”
沈昭压低声音：“千真万确，但我有条件。”
“南方安全区的通行证，外加五箱压缩饼干。”对方打断她，“够吗？”
沈昭心跳加速……
太够了！
她正要点头，突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掐住脖子！
“啊——！”
沈昭惊恐地转头，对上一双猩红的眼睛。
陆凛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嘴角勾着笑，眼神却冷得吓人。
“谈得挺开心？”他轻声问。
沈昭浑身发抖：“陆、陆哥……”
实验室联络人见状，转身就要跑，却被陆凛一枪爆头！
“砰——！”
枪声在黑市里炸开，人群瞬间骚乱。
陆凛拽着沈昭的手腕，大步往外走。
“陆哥！陆哥你听我解释！”沈昭踉踉跄跄地跟着，声音发颤，“我只是……”
“只是什么？”陆凛猛地停下，将她按在墙上，“只是想把老子卖了？！”
沈昭后背撞得生疼，却不敢喊出声。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凛……
暴怒的、失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撕碎她的陆凛。
。
回营地的路上，沈昭的手腕被陆凛攥得发青，但她不敢吭声。
直到——
“为什么？”陆凛突然开口。
沈昭一愣：“……什么？”
“为什么卖我？”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她，“我对你不够好？”
沈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说“因为你太危险了”？
还是说“我只是想活命”？
她最终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
陆凛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沈昭。”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杀你？”
沈昭瞳孔一缩。
难道不会吗？！
陆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低笑一声：“放心，我不会杀你。”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逃跑后又不得不被迫留下来讨好我的狼狈样子，我会把你的后路全部堵死……”
沈昭浑身发冷。
当晚，陆凛把沈昭锁在了帐篷里。
“睡觉。”他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沈昭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终于松了口气。
她蜷缩在睡袋里，脑子乱成一团。
完了。
计划败露，陆凛肯定不会放过她了。
她正胡思乱想，帐篷突然被掀开！
陆凛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瓶酒。
“喝。”他扔给她。
沈昭手忙脚乱地接住，一脸茫然：“……啊？”
陆凛坐在她对面，眼神阴郁：“不是想卖我吗？喝点酒壮壮胆。”
沈昭：“……”
这疯子到底想干嘛？
她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发疼。
“陆哥……”她小心翼翼地问，“您不生气了吗？”
陆凛盯着她，忽然伸手擦掉她唇边的酒渍。
“沈昭。”他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留着你？”
沈昭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
他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
“敢骗我，还敢继续骗我的人。”
沈昭僵住。
不是……哥们……
陆凛轻笑一声，起身离开。
“睡吧。”
“明天继续。”
。
深夜，沈昭悄悄爬起来，摸出了藏在靴子里的小刀。
——最后一次机会。
她屏住呼吸，轻轻划开帐篷后侧的布料，钻了出去。
月光下，陆凛背对着她坐在火堆边，似乎毫无察觉。
沈昭咬咬牙，转身就跑。
“砰！”
一颗子弹擦着她的脚尖射入地面！
沈昭僵在原地。
“跑啊。”陆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怎么不跑了？”
沈昭缓缓转身，看见陆凛举着枪，眼神玩味。
“陆哥……”她声音发抖，“我……”
陆凛放下枪，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沈昭犹豫了一秒，最终低着头，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陆凛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沈昭。”他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记住”
“你只能利用我。”
“你只能骗我。”
“你只能——”
他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