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的黑市藏在废墟深处，入口处站着几个持枪的守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来往的人。
沈昭跟在陆凛身后，眼睛却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周围摊位上稀罕的物资——压缩饼干、罐头、药品……
还有卫生巾。
她的目光在那包洁白的卫生巾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
“陆哥~”她拽了拽陆凛的袖子，故意拖长音调，“说好的裙子呢？”
陆凛垂眸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你认真的？”
沈昭眨眨眼，笑得狡黠：“当然啦！女孩子总要有点体面衣服嘛！”
她故意凑近，压低声音：“而且……我穿裙子好看哦。”
陆凛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哑：“沈昭，你在玩火。”
沈昭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笑嘻嘻的：“那陆哥……买不买嘛？”
陆凛松开手，冷笑一声：“随你。”
沈昭心里暗笑，果然吃这套。
黑市的服装摊位上，大部分都是破旧的工作服和战术装备，偶尔有几件还算完好的连衣裙，价格却贵得离谱。
沈昭装模作样地挑拣着，时不时拎起一条裙子在自己身上比划。
“陆哥，这条怎么样？”她转了个圈，裙摆飞扬。
陆凛抱臂靠在墙边，眼神晦暗不明：“浪费时间。”
沈昭撇撇嘴，又拿起另一条：“那这条呢？显白哦！”
摊主是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见状咧嘴一笑：“小妹妹眼光不错！这裙子配你，绝了！”
他搓了搓手上下打量少女，压低声音：“不过嘛……价格可以商量，你要是愿意……”
话音未落，一柄匕首擦着他的脸颊钉在了身后的木板上。
陆凛不知何时出现在沈昭身后，眼神阴鸷：“再说一个字，舌头割了。”
摊主脸色惨白，哆嗦着退后：“抱、抱歉！大哥您随意看！”
沈昭：“……”
不得不说，这疯子的占有欲真是好用。
她故作遗憾地放下裙子，叹了口气：“算了，太贵了，买不起。”
陆凛眯了眯眼，忽然拽着她的手腕走向另一个摊位。
“挑。”他冷声道。
沈昭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居然真要给她买？！
十分钟后，沈昭抱着一堆衣服，表情复杂。
她本来只是想逗逗陆凛，顺便找机会偷偷买点卫生巾，结果这疯批直接给她包圆了整个摊位。
“陆哥……”她小声嘀咕，“其实不用这么多……”
陆凛充耳不闻，付完钱后直接拎着她的后领往外走。
沈昭挣扎了一下：“等等！我还没逛完！”
陆凛脚步一顿，低头看她：“还想买什么？”
沈昭眼珠一转，故作羞涩：“那个……女孩子的东西啦……”
陆凛皱眉：“说人话。”
沈昭撇撇嘴，干脆直说：“卫生巾。”
空气凝固了一秒。
陆凛的表情罕见地僵住了。
沈昭心里暗爽，面上却装得可怜巴巴：“陆哥……你不会连这个都不让我买吧？”
陆凛深吸一口气，松开她的衣领：“……自己去。”
沈昭得逞地笑了，转身就往药品区跑。
计划通！
。
药品区的摊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眼神警惕但还算和善。
沈昭蹲下来，快速挑了几包卫生巾和止痛药，又顺手摸了一盒避孕药塞进袖子里，到时候可以贩卖。
末日里，这些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多少钱？”她压低声音问。
女人扫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不远处等着的陆凛，忽然笑了：“送你吧。”
沈昭一愣：“啊？”
女人压低声音：“那男人看你的眼神……我懂。”
她塞给沈昭一个小布包：“里面还有消炎药，藏好。”
沈昭：“……”
不是，您懂什么了啊？！
她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东西塞进怀里，转身溜回陆凛身边。
“买完了？”陆凛问。
沈昭点点头，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够用三个月了！”
陆凛“嗯”了一声，忽然伸手从她背包侧袋抽出一盒东西。
——避孕药。
沈昭：“！！！”
空气瞬间凝固。
陆凛盯着药盒看了两秒，眼神逐渐危险：“沈昭。”
沈昭干笑：“那个……以防万一嘛……”
陆凛冷笑一声，直接把药盒捏碎：“用不着。”
沈昭：“……”
谁知道呢。
。
回营地的路上，沈昭抱着新买的物资，心情复杂。
她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陆凛，忽然觉得这疯批今天格外反常。
居然真给她买了衣服？
还默许她买了卫生巾？
虽然避孕药被没收了……
她正胡思乱想，陆凛突然停下脚步。
“沈昭。”
“啊？”
陆凛转身，眼神幽深：“你利用我。”
又是这一句不过不一样不是疑问，是陈述……
是的，她这几天耍的小心眼他看的一清二楚……
沈昭心跳漏了一拍，没办法向以往那样笑嘻嘻，只是垂眸抿唇没说话。
陆凛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
“记住。”他嗓音低哑，“你只能利用我。”
？
沈昭愣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凛已经松开手，转身继续往前走。
沈昭站在原地，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忽然笑了。
这疯子，好像也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