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春来瞪大眼睛反驳“我们可是亲兄弟姐妹,他怎么能嫌弃我们?”
听到这话,陈绵绵笑得更大声了。
“哎呀我滴妈呀,你当你们是啥香饽饽呢,就你们家又是强J犯,又是人贩子的,他不把你们暗杀都是有良心的了。
告诉你们吧,他早就不想要你们了,因为你们他受了多少拖累知道么?
这次,你们干出这样的事,上面都震怒了,要把他师长给撸下来,哼哼,他当然要和你们划清界限了。”
苏春生自然没说不管苏家人,但陈绵绵就是要让他们反目成仇。
凭什么这么多年他们能过得安逸,受苦的只有苏不言母子三人。
这些,就是陈绵绵给苏春生和苏家人埋的雷,不炸则矣,炸了就是你死我活!
“不会的,春生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个贱货肯定是瞎说的!”
苏春来想着之前对苏春生说的话,难道二弟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可是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的么,只要他们多抱怨抱怨,春生就能拿回来更多的东西补偿他们。
如今家里变成这样,要是连春生都不理他们,他们就真的得回村要饭了。
“一定是这个死丫头瞎说,现在就她一个人,咱们一起动手给她个教训尝尝。
要不是她,咱们也不会变成这样!”
其他人指着陈绵绵,眼神恶毒,似乎这一切的苦难都是陈绵绵造成的。
却不想想如果他们最开始不抱着恶意的话,陈绵绵就是再想弄他们也没处下手。
苏家人看陈绵绵一个人站在那,让他们觉得又行了。
之前陈绵绵那么厉害,不就是身边有猪有狗的,现在什么都没有再打不过一个小姑娘,他们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看着苏家人狰狞着冲过来,陈绵绵倚在树上的动作都没变,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哼,你们以为我是那种会自己单挑的大傻子么?
闪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说着,陈绵绵拍了拍手,身后的树林里,就窜出来一堆野猪和野狗。
【哼哼,我要创飞你们!!】
【姐姐说了,咬掉他们的裤子晚上能吃大骨头!!】
【麻麻,看我往他们身上尿尿!】
几十只毛孩子冲了出去,苏家人瞬间就被淹没其中。
偶尔能看到被野猪顶飞的人冒出来,然后又落下去被野狗们撕咬。
“啊!!救命!!”
陈绵绵之所以选在这里,就是因为这里不仅人少,而且有个林子能隐藏她的小宝贝们。
苏家人在这里的依仗就是苏春生,又怎么会不来找呢~
“到底滚不滚,我爸爸可说了,你们要是再不滚,就让我把你们都杀了。
哼哼,你们不知道吧,猪可是杂食动物,它们吃肉~啃骨头也相当利落呢~哦吼吼吼~”
陈绵绵站在外围,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苏家人遍体鳞伤。
他们被野猪们“踩背”按摩,疼得都要喊不出来了,听着陈绵绵的话,只觉得全身冰凉。
苏春生这个畜生,为了自己快活,竟然连亲人都不顾!!
可无奈他们就算是现在想去找苏春生理论,也有心无力。
能去的前提是活着!
“我们滚,我们滚,快让这些猪收了神通吧~”
苏春来嗓子都喊劈了,此刻沙哑得厉害,浑身动一下都疼。
陈绵绵一听,打了个响指,野猪和野狗们就停止动作纷纷退开,只剩下几只半大的狼崽们在他们身上上蹿下跳。
尤其是死鬼,用牙扯着苏春来的头发,势必要把他变成一个秃几(秃子)。
“我们这样回老家,还不得被人笑话死,呜呜呜……”
苏家其他人不甘心,苏老太太、苏大妮、苏二妮、苏大鹏、苏大国都被抓了,苏春生连一毛钱都不给他们。
现在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往后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啊。
而且当初离开前,他们可是把乡亲们得罪了个遍……
“不回去能怎么办,难道要死在这么?”苏春来眼底闪过恨意,“起码要把命保住,等站住脚跟了再说其他的。”
现在苏老太太进去了,就是苏春来当家,其他人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
把那些散落的破烂都给捡起来,这些可都是他们最后的家当了,要是这些都丢了,回村里他们就得睡地上。
赵鳏夫的腿刚好些,根本就不想走,可他刚要开口,就看到陈绵绵那冰冷的视线。
“怎么着,你不想走?正好,我的猪宝宝们还没吃午饭呢~”
明明语调上挑轻柔,该让人舒服的,可赵鳏夫却听到了凉凉的杀意,吓得他一哆嗦,赶紧摇头。
“我走,我走!”
看着苏家人被收拾一顿听话了,陈绵绵从兜里掏出来一张介绍信。
这是她当时找村长为苏家人开的,有了这个才能买火车票滚回老家。
看看她多善良,为了让这些亲戚们落叶归根,不惜自掏腰包不求回报,她都想登报好好表扬一下自己了~
这些人要走了,陈绵绵自然得护送一下,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让苏不言从民兵那调来四个人高马大的民兵。
一人拍了五十块钱,让他们把人护送回老家,确定他们回村后再回来。
全国打听打听,也没有说这么简单的任务就给五十块的。
这四个人简直就和中了彩票似的,连连保证一定好吃好喝把苏家人给带回去。
“不不不,你们不知道,”陈绵绵装作为难地叹息了一声“他们是我公公那边的亲人,犯了大错被送回去避风头的。
我公公脸皮薄,不好意思出面,就让我来解决,你们这路上装得凶一点,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有个教训。”
陈绵绵说这些的时候,“无意”间透露苏家人干的那些坏事,成功点燃了那四人的怒火。
“陈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完成师长的任务,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四人展现着结实的肌肉,那胳膊比陈绵绵的大腿都粗,一拳头恨不得能把苏春来的脑袋打放屁。
对此陈绵绵非常满意,早早就和他们约定在火车站见面。
此时见陈绵绵骑着猪,把苏家人赶猪一样地赶过来,四人赶紧过来接应。
“陈同志放心,我们保证完成师长的任务。”
“一切交给你们了,要是不听话,就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弄死从火车上扔下去!”
陈绵绵不避讳苏家人,故意阴恻恻的说着。
那四人知道陈绵绵是吓唬他们,也跟着眯起眼睛配合点头,给不知情的苏家人差点吓尿了。
一个个抱成一团连连保证会听话,以后再也不来了。
陈绵绵给他们买了火车票,又买了一堆吃的给那四人,当是这一路的吃喝。
四人看着满满一网兜的大馒头,烧饼,桃酥,汽水,甚至还有两只烤鸭和一大包大白兔奶糖,惊讶的眼睛都直了。
这些,都是给他们的?
他们过年都不敢这么买呀。
“四位大哥辛苦,这些是你们应得的,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光彩,还得劳烦你们去做,我替我公公谢谢你们!”
“陈同志放心,我们懂,谁家没几个糟心的亲戚,我们回来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四人都是机灵的,知道苏师长这是家丑,不想要外扬,不然怎么会让亲儿子来找他们呢。
陈绵绵一副感动的模样,眼眶微红地送他们上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送挚爱亲朋呢。
“回村好好生活,别再做坏事了,也别恨我爸爸,他也不容易~”
本来苏家人正在心里骂陈绵绵,一听她提醒,连带着苏春生也一起骂。
那边正跪在地上擦地的苏春生猛猛打了好几个喷嚏,以为自己感冒了。
直到火车发出阵阵白烟,将站台淹没,陈绵绵看着苏家人随着列车消失在视线中,终于松了口气。
这帮瘪犊子送走了,苏春生那又有楚锦荣折磨,应该没人再找不痛快去欺负婆婆和小姑子了。
这样,她就能安心去执行任务。
陈绵绵回家的时候,柳若兰就站在门口,眼底都是期盼和激动。
“他们都走了?”
柳若兰看着陈绵绵下了猪,赶紧抓着她的手询问。
当陈绵绵点头那一瞬间,柳若兰的眼泪就下来了。
折磨了她二十多年的人,就这么被送走了,一想到那些年所受的苦,柳若兰只觉得有说不尽的心酸和苦楚。
“妈,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往后你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别为了那些人困住你自己。”
陈绵绵轻轻抱住柳若兰,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绵绵,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都得被欺负。”
柳若兰哽咽着,眼底充满对陈绵绵的感激。
“其实我就是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能强硬一些,如果我像现在这样,也不至于让不言和觉夏跟着我受那么多的苦。”
柳若兰以前觉得反抗是件很困难的事情,那是大逆不道的。
可自从接触了陈绵绵才知道,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其他人就是个屁。
为了迎合别人,而让自己痛苦,那真的是最愚蠢的行为。
“妈,您现在明白也不晚,您还年轻着呢,未来有大好的时间,以后咱不当软柿子,咱当冻柿子。
谁敢欺负你,你就砸他满头包!”
听着陈绵绵的鼓励,柳若兰连连点头。
为了儿子女儿,她也得硬气起来,有这么好的儿媳妇,她也绝对不能掉链子。
婆媳俩欢欢喜喜进了院子,柳若兰知道这几天小夫妻俩又得走,准备了不少的吃的。
陈绵绵更是买了不少的奶粉,水果罐头,奶糖,那一箱箱地往家里搬,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供销社给买回来了。
塞北幅员辽阔,但水果啥的很少,这些罐头,糖啥的都是那边稀缺的东西。
陈绵绵要用这些和当地的人搞好关系,争取在冬季来临前选址成功,她真的不想在外面过冬天!
对于季候的变化,柳若兰也想到了,这一走就好几个月,不能光拿夏天的衣服。
她这些日子熬了好几个大夜,给小两口一人做出来两套棉衣棉裤替换。
甚至连棉鞋都准备了,就怕他们回来的时候冷。
还好他们走的时候是坐车,不然这些东西真的装不下。
随着南方的孩子们往这边越来越近,陈绵绵也要到了离开的时候。
文建业特意坐着轮椅来感谢陈绵绵,如果不是她,自己真的就只能坐在轮椅上成为废人。
此时他的双手经过几个月的复健已经恢复灵活,虽然力气不如以前,但起码写字没问题,他又可以继续研究了。
陈绵绵将后续文建业腿部的复健计划交给他,等拆了护具后,就要慢慢练习。
过程肯定很痛苦,但相信以文建业的韧性和毅力,绝对没问题。
他是个骨子里骄傲的人,绝对不允许自己变成废人,只要有一点希望,都会紧紧抓住。
“绵绵,这是我的手写信,你去了塞北,如果有人为难你,你就去当地的科研院,拿了这给他们看。”
陈绵绵狐疑地接过信,文建业这是给她撑腰?
“科研圈就这么多人,我们互相都认识,我现在虽然在养伤,但相信只要开口就会有人卖我这个面子。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文建业平时都表现的温和,只有在涉及自己领域的时候,才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陈绵绵点点头,将信收起来,她知道自己用不上,但万一呢!
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文建业又叮嘱了陈绵绵几句,顺便说了跟着去勘测的人员性格,年纪大概的情况,方便他们后续相处。
说得差不多了,文建业又从背后掏出来一个大包袱,打开一看是两件厚实的军大衣。
这年头军大衣可是稀缺货,就算是军队里也没法年年发新的,很多战士都是穿了好几年。
陈绵绵挑了眉头,看向文建业。
“我也不瞒你,这是咱妈让我拿给你的,你先别急着拒绝,她说这是她在弥补自己的过错,不求你原谅。
要我说你就收着,不管咋地这可是好东西,最冷的时候能救命的,没不要为了赌气和自己过不去是吧?”
文建业很显然是在给陈绵绵台阶,让她能心安理得地接受。
但他不知道,陈绵绵可没那些什么心里负担。
对自己好的东西,从来都是接受的,为了那些所谓的骨气,宁可让自己受苦的事情,她可干不出来。
“替我谢谢她,但就像是你说的,我不会原谅她。”
说完,陈绵绵从屋里拿出来二百块钱塞进文建业的手里。
“把这个带给她,这军大衣就当时我买的,我不喜欢欠人情。
没事的话就请回吧,我要继续收拾东西了。”
文建业张了张嘴,最后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作为享受董清秋这么多年母爱的受益者来说,陈绵绵没仇视他就不错了。
根本不能奢望她对自己亲近。
等文建业离开,柳若兰有些担心地走过来,生怕陈绵绵不开心。
对此,陈绵绵却看得开。
董清秋再嫁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就算不是文建业也会是别人,他并没错,错的只是原主的亲妈而已。
但想让她去亲近,那真是对不起,她没那么伟大。
“妈,不谈那些扫兴的人,等我从塞北回来,给您带特产,那边的牛肉干啥的特别好吃!”
随着陈绵绵改变话题,气氛再次恢复轻快。
在紧张的准备中,终于到了要出发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