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搞定了吗？”杰昂用胳膊擦去额头的汗水。
“这个魔药真的对恶魔有用吗？”斯坦尼好奇地贴在俄薇身旁。
俄薇细声细语地解释了一半，发现斯坦尼毫无兴趣后改口说：“不确定，但理论上有机会成功。”
“没事的，我们下一步应该会在布哩布居住的区域停留，即使他们的记忆没有被完全洗去，我们也不会被立刻追上。”卡哈尔试图让他们放心。
斯坦尼又回到卡哈尔身侧：“要我说学院就老老实实地关上迪皮姆城门，让外面自由发展，等仗打完了再建立和外界的联系。”不然他们一出现就要被道德绑架。
卡哈尔熟练地将斯坦尼的头发拢到耳后：“魔法师可没办法在方寸之地内掌握自己的魔法。”历练对他们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过程。
“我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你说对吧基唯？”
俄薇刚收拾好自己的瓶瓶罐罐，闻言并不想掺和进小情侣的打情骂俏中，试图笑着含糊过去。
叶子·皮姆一边核对着人员一边询问肯娅：“这个恶魔在信息网上被通缉了，我们要向通缉她的那个贵族发送消息吗？”
肯娅正在给嘟比顺毛，她看起来对于其他事总是毫不关心。相比于教授，助教作为一个有着明确“服务于学生”职能需求的岗位，有不少人怀疑过肯娅为什么选择留校担任助教而不是走研究岗位接任教授。不过考虑到她捞人实在是厉害，这些问题的答案都不重要了。
“......我们的目标是秘密前行。”
“他们真的不会对自己缺失了一晚的记忆感到怀疑吗？”
“......斯坦尼，魔法阵准备好了吗？”
斯坦尼拿出一块非常标准的椭球形绿色魔石：“随时可以启动。”
叶子·皮姆还是觉得不保险：“一定要启动魔法阵吗？虽然会让他们在这其中迷路拖延时间，但是这样难道不是太明显了吗？魔阵师比起魔法师的数量还要稀少呢。”
叶子·皮姆才发现，肯娅的瞳孔是菱形的，当她认真投出目光时，冷酷会压过慵懒的气质：“在你们没有第一时间从酒馆脱身的时候就该想到暴露是不可避免的了，唯一能做的补救只有拖延时间。”
“抱歉。”卡哈尔第一个低下头为自己的失策道歉。
其他人后知后觉地听出肯娅话语中的谴责。这里除了俄薇和作为助教的肯娅都是高年级生，他们狩猎的经验实在太丰富了，能力固然比起低年级生要强大许多，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自信与自大。
的确在当时的情景下，有着卡哈尔等人在，他们在魔法上完全能碾压酒馆里的人或者恶魔，可却忽视了他们任务的首要目标。
“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入酒馆了。”有人小声抱怨了一句，实际上想的是，当时询问肯娅意见时对方也没有反对。
俄薇想了想，突然出声：“学长学姐们认为恶魔和人类之间矛盾的加剧是有人操纵的结果吗？”
一群人对待小朋友倒是很友善。
“这其实不好说，当时瑞普王室贵族血流成河，大家都在传言是恶魔所作所为。”杰昂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眼前的学妹之前说过的话，“呃，虽然现在看了大概是传言，但至少人类是这样相信的。”
“光是‘魔王杀了国王’这一条信息便足以燃起人类的反抗情绪了。”
卡哈尔接着说：“然后你知道的，圣庭精灵前往秘境，在人类看来，恶魔的天敌离开了，挡在他们面前的‘盾’没了，这让他们更加恐惧恶魔的存在。”
“伊森里斯特校长当时力保恶魔进入迪皮姆学院的行为有很大争议，但碍于伊森里斯特校长的履历，大多数人都不敢明着反抗，且恶魔也要忌惮校长的威力。现在伊森里斯特校长离世了，布兰温校长的威慑力尚且达不到让所有人信服的阶段，恶魔和人类都蠢蠢欲动。”
“矛盾的产生是必然结果，毕竟从这么多年的情况来看，接纳恶魔入学并未改变他们的本质，恶魔以捉弄人类、蛊惑人类为乐，他们必然会对立。”
“从另一方面看，异灵现世的消息使得社会更加动荡，混乱是恶魔动手的最好时机，同样也是人类政治地位变动的最好机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并不让人感到意外。”很显然他们私下里已经讨论过很多次这件事。
最终他们得出结论：“当然，如果这后面有人故意操纵使得矛盾加剧的速度加快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我们更关心的是异灵的情况对吧？”俄薇接着问。
“当然。”
“所以，如果这是与异灵相关的那帮人主动推动的呢？”
卡哈尔正色：“用一场混乱掩盖暗中的动作，听起来确实是好想法。”
“学院肯定希望目前的矛盾能够平息、或者说延后，但是就像学长之前说的，这对有些人、恶魔来说是谋利的最好时机，所以我们的行程需要保密，因为我们不能相信任何人，对吗？”
叶子·皮姆有些苦恼地回答：“话是这样说的，但到底谁会试图与迪皮姆学院为敌呢？而且没有人会想着与异灵为伍吧？”
俄薇平静地说：“为什么不会呢？国王也会为了一己之力企图与世界为敌，对于有些人来说，利益面前只有敌人。”
在场的几人都不是很清楚瑞普当时发生的事，直到俄薇第二次在他们面前提到那段经历，他们才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好脾气温温柔柔的学妹干过什么事，既然她说了魔王杀了国王是谣言，当时血洗王宫的人难道是她吗？
卡哈尔拍了拍手集中了众人的注意力：“大家后面都注意一点，布哩布族虽然不会主动暴露我们的身份，但它们实在不够聪明，被人监视了领地也是有可能的。”
众人重新鼓舞起士气，准备迎接后面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