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钊,公司交给你,爸爸格外放心。”冷不防的一声,在寂静的都已经准备散场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掷地有声!
众人都停下自己的小动作,内心里的小九九,阎钊更是直接皱眉!因为叶早不得已再次哽住了话音,往阎智琛看去。
[早早。]
分明,小姑娘都快说出来了,老东西又出来搅局!
阎大总裁还无奈地只能妇唱夫随,从盯着自家无比养眼,羞涩又可爱的小妻子,改去看那看一眼,就让他纯纯折寿的老毕登!
“天野。”
肯定完阎钊,阎智琛又一碗水端平一样,把阎天野当众拎出来“褒奖”一番。
“晚星是很好的姑娘,洛家也是不错的归处,爸爸同样很放心你,尤其眼看着两家合作这样愉快的达成。”
阎智琛说:“羽徵,天明的弟弟,往后就麻烦你帮忙顾看了。”
“……”
这话任谁听,都是充满慈父关怀,可又总觉得哪里说不出的怪。
洛羽徵心怀鬼胎地往云兰那瞥一眼。
漫不经心点头:“是我应该做的。”
只见阎天野,原本就病弱苍白的脸孔,顷刻涌上无数难堪!
[这老东西!说的都是什么话?]
[阎天野是人,又不是个物件,联姻而已,说的好像送儿子当倒插门女婿,身体不好是弱鸡没错,但也没必要当众揪着羞辱吧?]
[这死老头!]
读完阎钊的心声,叶早恍然大悟!对了,怪的就是这种感觉!
因为阎伯伯这话,实在太把阎天野拎出来当特殊人群。
过分特殊关照,有时跟歧视没什么实质性区别。
可以说就是歧视!
还令叶早微微有些讶异的是,阎钊竟也有些替阎天野鸣不平……?
还以为他嫌弃极了这个二哥。
就算不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也会冷眼旁观呢。
[草!怎么回事?]
[我老婆一脸骄傲看着我干什么?]
[小脑袋瓜又乱想什么呢。]
“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某人凶巴巴。
用力捏了下那糯米糍似得俏脸蛋儿。
也不舍得太用力气。
小丫头那表现总觉得莫名其妙把他给看扁了。
真的是!
可叶早是真心实意觉得阎钊好棒。
原来自己不仅嫁了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
甚至,他也是一个本身人品就很好的人!
只是行事太狠辣了,才总让人误会。
“姐夫,您说这个干什么?”苏雄当场急了!
他的确是个烂人,但阎天野也是他亲外甥,怎能不心疼,不护着!
“方才你说的那些话,以后才是真的不要再提。”阎智琛语重心长。
苏雄反应过来是说自己拿阎天明大做文章,挤兑阎钊的那些话。
一时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知道,我知……噗!”
阎天野苦涩笑笑,想要出来打圆场,不想亲舅舅跟自己父亲闹不愉快。
结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天野!!!”苏毓晴目眦欲裂。
接着,她抬眸,厉鬼般怨气乱窜的眼睛死死钉住了继子。
“你这个孽障!全都是因为你这个孽障!阎钊,没有你,什么都不会有!你到底为什么要回京城?我欠你的吗?你真该死!该死!!!”
被这一连串的事儿给刺激到。
苏毓晴彻底发疯了!
原本还顾着一丝贵妇体面,但眼见自己儿子的继承权被彻底剥夺,自己亲弟弟连带整个娘家都当众丢脸!
被出轨的丈夫当众点名!
不顾了,什么也不顾了。
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家丑,何妨撕个痛快?
“呵呵。”
这点小骂阎钊实在是听腻了。
不过眼见苏毓晴赤红了眼,朝自己扑过来。
阎钊指关节弹响了一下。
却到底念着对方一介女流,又比自己岁数大,跟他亲妈岁数差不多。
还手,比被对方打还要丢人多了。
他噙着仍旧乖戾冷漠的笑,左手自然下垂,纹丝不动。
只是右手伸过去,把叶早给隔开。
然而他忘了,他家小姑娘,长得虽弱,却从来不是一个会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打的主儿。
叶早直接刚上去了!
只听“嘭!”一声,叶早被弹飞,摔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痛的连真正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有小猫崽子似得“嗯”的一声。
然后晕了。
“叶早?”
泰山崩顶都无所谓的男人,终究慌了神。
他抱起小人儿就往外走。
左维自然第一时间打了120电话。
“滚!”
苏毓晴跟苏雄想当拦路虎,被这一声吓得魂飞魄散!就连司衍下意识想上前查看叶早的安危,也被一个凌厉的眼神,慑在那,没再上前。
饶是司衍也没见过阎钊这种样子……叶早当真是他软肋。没有半点抓住死对头把柄的兴奋,反倒失魂落魄的。
内心想:换成差点被人打的是他,叶早也会护着他吗?
反正至少不会这般奋不顾身……
“我去!阎钊他媳妇儿猛呀!”
洛羽徵当场对叶早刮目相看。
就说能驯服野狼的,不会是空有其表的花瓶。
刚刚那混乱到极点的场面,要不是小姑娘神来一下,还真叫人不知道怎么收场!抓马层层升级,可真要当众抛头颅,洒狗血,上演豪门闹剧了。
这会儿虽然也是一地鸡毛,但怎么想,阎钊也没落了下风吧?
嘿,你别说,阎钊这个行走的活阎王,向来嘴硬拳头更硬,只有别人戳他脊梁骨的份儿,啥时候有过让人觉得他占理?
可现在还真让人觉得苏家一家子欺人太甚!说话就说话,把人老婆殴打到昏迷算怎么回事儿?终于也轮到阎钊站上道德制高点咯~
阎智琛则拄着拐杖,没搭理所有人,自己走出了会议室。
脸色前所未有的阴寒。
医院。
“嘶……疼!”叶早路上就已经醒了过来,表明自己没事,也就是额头磕破鼓了个大包。这对穷大的小姑娘来说,实在不叫个病。
阎大总裁却坚持,从头到尾没让她双脚落一下地,压根没让她的鞋底沾过半点地板的边儿,横竖是要亲自抱着。
“你还知道疼?”男人一边训她一边脸色沉沉意欲对医生护士开口。读取他心声的叶早赶忙捂他的嘴,拦住他:“别,老公咱别医闹。”
治不好她,让她疼一下,让整个太医院赔罪那种戏码,还是别上演了。她不想阎钊当暴君,而自己当妖妃……
医生护士们还是被空气弥漫的低气压,吓得小心脏扑通扑通。
为叶早磕破的脑袋,消毒抹药包扎也更为小心。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医闹’?叶早你是真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