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欢天喜地跑进屋,不仅没有受到热烈的欢迎,还被晏秋的眼刀刺了一身,“晏哥,你这是……”
他先是不明所以,然后就被同时出现在别墅里的两位大小姐吓得魂都差点飞了,在客厅他就一个急刹车,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
整个人都拘谨了不少,“早上好,两位也在啊。”
容烟似发现了什么,饶有兴致勾起唇角。
她转身换了个坐姿,翘起个二郎腿,两只手大敞着搭着椅子,红色美甲勾着下巴,声音百转千回,“这不是阿诺弟弟嘛~这么早就来找你家晏哥,是什么大喜事啊?说来也给我听听。”
许诺看到她就发怵,连忙晃了晃手上的请帖挡在脸前,乖巧笑道:“容大小姐,这不,还有几天就是我爷爷71岁大寿嘛,特意来给晏哥送请帖的。”
他忙把请帖放到晏秋手边的桌子上,又立刻退回了客厅,“这份请帖可是我爷爷亲笔写的,让晏哥一定要给他这个面子,星期三记得去参加他的寿宴。”
说的许诺自己都觉得酸。
谁能想到他的哥们会成为爷爷的忘年交啊,每次三人坐一块,他总感觉自己莫名低了一辈。
晏秋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事,许老爷子早在半个月前就发了一份电子请帖,只是今天突然这么郑重地送来一份……
晏秋微眯起了眸子。
容烟突兀冷笑了一声,弄得许诺背后发凉。
“你很怕我?”容烟看到他的反应,挑了挑眉,许诺比她小两届,和她可没什么接触过。
许诺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可是知道的,当年容烟追上淅哥后,说甩就甩,出国后连点消息都没有,那会他可是陪着失恋的淅哥喝了一个星期的酒,差点胃穿孔进医院的。
仅那一次,就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你能也给我送一份请帖吗?”容烟突然冲他弯唇一笑,简直就像个勾人的妖精。
许诺双腿夹紧,“啊,这个……”
“嗯?不可以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够格?”
“不是不是!”许诺咽了咽口水,要多弄一份请帖也不是难事,但他以为淅哥会带容烟,晏哥会带着苏大小姐,两两一起出席呢。
他下意识看向晏哥,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应下,“那行,到时候我让人寄到别墅来,苏大小姐也要一份吗?”
苏雩风摇头,“不用,我和小烟儿一起的。”
容烟满意笑了,但实在好奇许诺的反应还想试探,苏雩风抬手相拦,回眸制止她。
许诺性子单纯天真,可承受不起容烟的戏弄。
容烟耸了耸肩算是给她个面子放弃了,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餐。
苏雩风这才转而问许诺,“你这么早过来,吃过早餐了吗,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点?”
许诺顿时泪眼汪汪地看向苏雩风,心里感动不已,几年不见苏大小姐竟然变这么善良了!
正要说出口,晏秋就已经替他做了决定,“他吃了。”
许诺默默把话憋了回去,哈哈笑道:“对的苏姐,我吃了的。”
晏秋将请帖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那你留下来还有事?”
“得嘞!”许诺鬼机灵转身就跑。
今天从一开始晏哥看他就眼神不善,他也没哪得罪他呀。
容烟却没了继续吃的心情,啪的一声拍下筷子。
她双手抱胸,冷冷哼了一声,“这许老爷子可真有意思,借着自己的寿宴给那位小三抬身价也就算了,还废这么大的心思喊着晏秋去宴会,他想做什么?”
还没回国,她可是就知道温暖是谢霁月的出轨对象,谁知道后来她竟然成了许家千金。
苏雩风垂下眼帘微微思索。
许家人向来护短,温暖被认回去后,到现在还没有正式露面的机会,许老爷子要用自己的寿宴做场,也不是不可能。
但容烟和温暖两人虽然没有碰过面,却早就结了梁子:
她可是还记得的,上次在大群里,温暖当着那么多人说谎落了容烟的面子,这口气明天出最合适了。
所以刚才容烟向许诺讨要一份请帖,苏雩风不仅没拦,还打算陪她一块去。
在许家和容烟之间,她永远优先选择容烟。
晏秋一听,唇角扬起,“许家人还不知道她和谢霁月的关系。”
容烟摩挲着下巴思考,盯着晏秋那张脸看了又看,突然嘶了一声,“啊,那个……许老爷子该不会是想撮合你和他孙女吧?他那张老脸,兜得住吗?也不怕晚节不保。”
苏雩风眼睛一亮,八卦地看向晏秋。
晏秋异常淡定,瞥了容烟一眼,“我怎么知道。”
容烟也看着他,不怀好意地笑了,“说起来也是,晏少你现在可是京市的黄金单身汉啊。除了许老爷子,打你主意的人也不少吧?你家里人就没催你结婚,逼你相亲什么的?”
苏雩风默默不作声,看来外人都不知道晏秋已经有未婚妻了,连容烟都没得到消息。
晏秋这家伙藏得挺深的呐。
晏秋冷笑一声,反击:“你一直不回家,不就是因为你家一直逼你相亲吗?说起来,当年你出国不就是因为逃……”
苏雩风挑眉:“哦豁?”
她的耳朵就被容烟捂住了。
“啊啊等等等等!”容烟突然尖叫着打断了晏秋的话,震惊地看着晏秋,“三年前你不是在国外吗?你怎么知道的!”
晏秋神色僵了一瞬,又迅速恢复正常,“我只是出国了,又不代表我和国内就失联了。”
容烟一脸怀疑地观察他,苏雩风连忙把她的手扯下来,兴致正浓,“你们继续啊,小烟儿逃谁的婚啊,然后呢?”
“没什么。”
“吃饱了。”
晏秋和容烟两人同时站起身来,收拾着自己的碗筷,离开餐桌进了厨房。
苏雩风叹了口气,好生失望。
果然啊,几年不见大家都生份了,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这顿早餐吃得一波三折,容烟和晏秋都得上班去,苏雩风目送着两人离开,又转身回了书房。
然而,两辆车在离开卧鹿后,同时在路边停下。
车窗滑下,容烟眯起双眼看向晏秋,“晏秋,三年前,你该不会回国过吧?”
晏秋笑了笑,“谁知道呢?”
容烟嗤了一声,“你就装吧!这件事我会保密,那关于我逃婚的事,你也必须帮我保密。要是让小玉儿知道了我和司马淅是未婚夫妻关系,你就死定了。”
容烟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见她离开,晏秋才缓缓松了口气: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