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铜锁在暮色中 “咔嗒” 弹开时,清歌指尖拂过剥落的朱漆门环,忽然被乜沉巍拦腰抱起。破旧的木床还维持着三年前的模样,床脚缺了块雕花,正是她当年用发簪刻下 “清” 字时崩裂的痕迹。
“当年在这里,总觉得被子不够暖~” 她蜷在吱呀作响的床沿,看着澹栖鹤用袖中暖玉融化结在窗缝的冰棱。乜沉巍却蹲下身,指尖划过她足踝上的神纹 —— 那是昨夜在御书房被砚台墨汁染过的位置,此刻在暮色中泛着淡淡金光。
“现在,朕给你暖被子。” 澹栖鹤忽然转身,月白中衣上还沾着冷宫的浮灰,却在躺下时小心地垫住清歌后腰。他指尖掠过她唇畔,忽然低头吻住她眼皮,舌尖扫过睫毛时带着龙涎香的暖意:“记得吗?你第一次偷喝朕的鹤顶红,就是躲在这张床底。”
乜沉巍低笑一声,咬住她脚踝轻轻扯动,破棉絮被子应声滑落:“巍给你暖脚。” 他兽纹护腕擦过床板裂缝,露出里面藏了三年的蜜果核 —— 正是清歌当年悄悄塞给他的定情信物。黑豹尾巴卷住她小腿,掌心却异常轻柔地揉着她脚心,那里还留着昨日在质子府被兽皮磨出的红痕。
木床不堪重负地发出 “咯吱” 声,清歌被两人夹在中间,忽然发现床头的 “清” 字旁边,不知何时多了 “栖” 和 “巍” 两个小字,笔画还带着新鲜的刻痕。澹栖鹤的手指顺着她脊背划过,在尾椎骨处停住 —— 那里有片新结的薄痂,是今早打雪仗时被乜沉巍的尾巴尖扫到的。
“陛下的暖玉,比当年的炭盆还烫。” 她忽然勾住澹栖鹤的腰带,指尖碰到对方腰间的鹤形玉佩 —— 正是半年前在苍狼族婚礼上交换的定情信物。乜沉巍趁机用尾巴卷起破棉被,却在看见清歌肩头的血契印记时猛地顿住,低头在那片淡金色纹路旁落下轻吻:“殿下的神纹,比月光还亮。”
窗外忽然飘起初雪,冷宫的老太监陈顺端着炭盆走到门口,听见屋内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他默默从怀里掏出早就备好的 “请勿打扰” 木牌,用浆糊贴在剥落的门框上,顺便把刚换的新棉被放在窗台上 —— 他什么都懂,就像懂得当年那位总往冷宫送暖玉的陛下,和总从狗洞钻进来送蜜果的质子。
清歌忽然看见床头的破瓦罐里插着支新折的寒梅,正是澹栖鹤今早朝会上簪在她鬓边的那支。她笑着咬住乜沉巍的狼耳,指尖同时解开澹栖鹤的中衣系带:“原来你们早就把冷宫改成‘暖房’了?” 话音未落便被两人同时堵住嘴,澹栖鹤的舌尖带着梅花香,乜沉巍的吻却混着蜜果的甜,木床在风雪中摇晃得更厉害了,却没人注意到窗台上的新棉被,不知何时被尾巴卷进了床榻。
御花园的紫藤花架下,清歌正荡着新换的兽皮秋千,裙摆被风掀起时露出小腿上澹栖鹤前日系的冰丝脚链。忽然间两条尾巴从两侧缠住秋千支架 —— 澹栖鹤的鹤尾羽化作半透明的冰棱尾,乜沉巍的黑豹尾则裹着暖融融的绒毛 —— 秋千骤然悬空,她惊呼着抓住两根尾尖,掌心触到截然不同的质感:一边是凉滑的冰鳞,一边是蓬松的软毛。
“你们要做什么?!” 她仰头望着悬在花架上的两人,发间的紫藤花被晃落几朵,正巧粘在乜沉巍兽纹护腕的狼牙上。澹栖鹤低头吻她唇角,鹤羽尾尖轻轻扫过她腰侧:“爱卿荡秋千的样子,像极了上界在瑶池戏水的小主神~” 话音未落,乜沉巍的尾巴突然收紧,将秋千往自己胸前拉近,鼻尖几乎碰到她颤动的睫毛。
“巍想看看,殿下害怕时,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揪住我的尾巴不放~” 他舌尖舔过她耳垂,尾尖卷住她手腕按在黑豹尾的绒毛里。清歌这才发现,两人不知何时褪去外袍,澹栖鹤只穿着月白中衣,领口大开露出锁骨处的鹤羽胎记;乜沉巍则光着上身,胸口的狼族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古铜色光泽,正是昨夜她用指甲划过的位置。
秋千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紫藤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裸露的肩颈。清歌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苍狼族,自己被风雪困在树杈上,也是这样揪住乜沉巍的尾巴不肯松手,结果被对方笑着叼住指尖说 “小殿下的爪子比狼崽还尖”。此刻她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两根尾巴,竟发现澹栖鹤的冰尾在她掌心融化出细小的水珠,顺着手腕流进袖口,而乜沉巍的狼尾则惬意地甩动,绒毛里还夹着片她今早簪过的梅花瓣。
“陛下的鹤尾羽,原来怕痒?” 她忽然轻笑,指尖在澹栖鹤尾尖的冰鳞缝隙间轻点,后者耳尖倏地发红,冰尾猛地收缩却又舍不得甩脱她的手。乜沉巍趁机用尾巴勾住她脚踝,将人整个横抱起来,兽皮秋千 “吱呀” 一声晃向花架深处:“殿下的手,该给巍也挠挠耳朵了。”
紫藤花架的阴影里,清歌被两人圈在中间,鼻尖萦绕着冰泉与雪松香的混合气息。澹栖鹤的指尖划过她腰窝的神纹,那里还留着昨夜在冷宫旧床被木刺刮出的细痕;乜沉巍则低头咬住她指尖,舌尖卷着花瓣的甜味,尾巴有节奏地扫过她小腿肚。远处传来小宫女的脚步声,清歌慌忙扯过乜沉巍的兽纹披风盖住肩膀,却没注意到自己发间的紫藤花,不知何时落在了澹栖鹤的鹤羽尾尖上,随着尾巴摆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秋千该换更结实的木料了。” 澹栖鹤忽然低笑,指尖捏住她裙摆上的花瓣,冰尾却悄悄缠住乜沉巍的狼尾,将两根尾巴打成个精致的蝴蝶结。乜沉巍挑眉扯了扯,狼尾上的冰棱却纹丝不动:“陛下这是要学狼族的尾结定情?” 清歌看着两人交缠的尾巴,忽然想起上界时他们总为谁陪自己用膳吵架,如今却默契地用尾巴圈住她腰,让她坐在悬空的秋千上,像被两只巨兽守护的珍宝。
花瓣落在她膝头,清歌忽然伸手搂住两人脖颈,在他们耳边分别说了句话。澹栖鹤耳尖通红地别过脸,乜沉巍则发出低沉的狼嚎,尾巴猛地收紧将秋千荡向更高处。花架下的石桌上,还放着半块没吃完的蜜果糕 —— 正是今早清歌趁两人早朝时,偷偷塞进他们朝服口袋的 “奖励”。而远处的小宫女,此刻正红着脸躲在假山后,手里的团扇掉在地上都没察觉,只因她看见花架阴影里,有三根尾巴交缠成结,偶尔晃出的衣角,分明是女帝的明黄龙纹与质子的苍狼兽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