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玉蓉宛如受了惊天刺激,瞪大眼睛半天反应不过来。
刚发生了什么?
杨经理叹了口气便离开了,“你得罪的可是刚刚归国的顾老板啊……”
玉蓉掩面而泣,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得罪了自家老板……
百乐门外,裴聿的司机小王在门口正等得直打呵欠,终于看见时柒和一个男人扶着裴聿出来。
顾老板:“我是时小姐的影迷,也听说过裴先生。今晚不好意思,是我们百乐门招呼不周。”
意料之中。
时柒听见他的身份,并未表现得多惊讶,她淡淡笑了笑:“今晚多谢这位先生的帮助,来日方便的话可否请你一聚。”
之所以发出邀请——不知从何时开始,时柒渐渐有了裴聿夫人的意识,明里暗里都想结识更多的人脉资源,帮助裴聿裴氏家族更上一层楼的意思。
“荣幸之至。”顾老板唇上一撮一字胡,笑起来非常的贵族、绅士有礼貌,“这是我的电话。”从兜里掏出笔记本撕下一页纸。
时柒接过告别了男人,扶着裴聿坐上车。驶至半路,小王突然闹肚子。时柒便叫了辆黄包车。
此时已经凌晨,寒风呼啸,车上的男人贪婪地靠在时柒肩上。时柒有了点困意,不由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
“师傅,您这方向不对吧?”车身猛地颠簸令时柒瞬间绷紧,瞅着四下里黑漆漆的弄堂。
“没差,姑娘,这是到我家的路。”戴着瓜皮帽的男人回头猥琐一笑。
露出黄板牙。
!!!
时柒立刻明白了!
她扫了眼不省人事的裴聿。
若独自脱身尚有可能,可如今她还要带着醉汉……
“师傅,能否停一下,我想解手。”她声音平稳,心里却犹如猫抓。
“不打紧,马上就要到我家了。”车夫突然加速,破旧布鞋在青石板上踏出急速的声响。
该怎么办?
!!!
时柒的大脑正飞速旋转。
“姑娘的胸脯大不大,白不白?”
“……”时柒强忍恶心,与他周旋:“急什么?到了您家……不都任您瞧吗?”
“也是。”男人呵呵一笑:“他是你先生吧?醉成这样怕是死在外面都没人知道。”
死?
时柒心里咯噔一下!
最近她看见过太多生死残忍,心里不由愈发紧张,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拖延时间,令裴聿早点清醒!
她悄悄用力摇了摇裴聿,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整个人睡得很死!
黄包车停在一处破败院落,车夫的大手一把拽住时柒。
“师傅别拽我,我腕扭了,我知道跟您走。”时柒可怜巴巴地讲。
见对方迟疑,他又指了指裴聿:“师傅,他虽然喝醉了一时半会醒不来,但是他有病在身,能否借你个地方进去躺躺?”
“事真多!”男人骂骂咧咧地拖着裴聿扔进柴房,转身淫笑地搓着手望着时柒,眼睛都要流口水了:“小姑娘。要不要叔叔来帮你脱?”
“总得酝酿一下吧。”时柒清甜一笑:“大哥是哪里人?”
“嘿嘿,苏北。”男人笑得让人发怵,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时柒的胸。
“真的?听说苏北男人最仗义!”
时柒一边很慢地解开纽扣,还故意装作解不开的样子。一边接着询问男人家里几口人?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之类。
男人火急火燎,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她。
聊着聊着,男人竟变被动为主动,侃侃而谈起来。
时柒带着敬仰的眼神望着男人,时不时夸赞他两句——“有气魄!”“您人真好!”
男人笑得逐渐憨厚起来。
“哥,我好饿。”时柒突然眨巴着眼看着男人,摸摸肚子。
一听这么好看的小姑娘称自己哥,还有刚才她那副认真倾听、敬仰的小表情,男人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这就去柴房给你拿个馍。”
就在男人刚跨出到另间房时,时柒就听见里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一声惨叫
——“啊!”
时柒瞬间眉眼一弯!
立马冲进柴房,就看见裴聿从身后钳制住男人胳膊:“你想对我夫人做什么?!”
“啊啊啊!好汉饶命,我我我真没对她做什么!”
其实刚在黄包车上时,裴聿就醒了,他只不是想多靠在时柒肩上睡一会,顺便惩罚下她……而全程他俩的对话,他早就听得明明白白。
“跪下!给我夫人道歉!”
黄包车师傅被裴聿用腿一踢,立马跪了下来,“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姑娘对不住,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聿从腰间掏出勃朗宁,瞄准男人后脑勺。
千钧一发之际,时柒拦下他:“算了,生逢乱世,他逃难到沪都的,讨不起媳妇,也是苦命人,再说他刚刚其实已经改邪归正了。”
裴聿嘴角勾笑,从后面抬起男人下巴,拍了拍他的脸。
男人害怕地连连磕头!
刚踏出大门,裴聿便甩开时柒主动牵上的手,大步流星往前走。
“我知道你在生我气。”时柒黏上去几步。
“……”
“可是今天我们已经扯平了。”
“……”裴聿微微侧了侧头,随即快速别过脸去,装没听见。
“你跑到百乐门寻欢,还倒在我最恶心的舞小姐怀里,你不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
裴聿停下,高大的背影陷入夜色里。
待时柒追上去的一刹,他猛地转身,整个人人抵在时柒胸前,脸上一抹混不吝的深情:“有多难受?”
“……”
“说说看,我想听。”他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眼尾。
时柒别过脸去,却突然被腾空抱起!
“放我下来。”
“叫哥哥。”
“不叫。”
“那不放。”
“哥……”
一个温暖而绵长的吻瞬间压了下来!
带着惩罚意味。
他就这样抱着她,边走边吻。时柒慢慢闭上眼睛,手臂轻轻攀上裴聿的脖子。
静夜里传来黏腻的接吻声,男人愈发厚重地喘息。
时柒在他的臂弯里化作一泓水,被这样刚毅的男性臂膀用这样霸道的方式宠溺地抱着。
吻得天旋地转。
当他终于松开时,唇瓣嫣红如朱砂。
“累了吧?放我下来。”时柒心疼地抚过他沁汗的额角。
“得提前活动下~”裴聿冲她眨了下眼:“待会在床上才能好好表现……”
嘴唇再次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