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他们提醒孙夫人,不是骚扰女眷。”邵瑜站出来,挡在周睿面前。
“果然是你这个小人!”袁明辉扑过去,两只手揪住邵瑜的前襟。
“我不是小人,你是个混账!”邵瑜丝毫不让,也揪住袁明辉前襟,“你不告诉你阿娘你阿爹为什么受骗,你这是为了你阿娘好?你这是混账!”
邵瑜直着嗓子的喊,袁明辉又气又急,眼睛都红了,“你住嘴!你放屁!”
“你才放屁……”
袁明辉嘴上功夫不如邵瑜,腿脚功夫比邵瑜强多了,干脆直接的挥拳砸向邵瑜。
“你这个动手的小人!”邵瑜挨了一拳,毫不客气的抬脚踹向袁明辉。
看到袁明辉挥拳,俞大力一只手揪过周睿,另一只手推开开熊克定,再顺手一挥,示意王十五等人后退,赶紧给袁明辉和邵瑜腾出地方。
“快把他们拉开。”邵琮瞪着俞大力叫道。
“都滚,我今天非打死这个小人不可!”袁明辉一声怒吼。
俞大力挤着一脸干笑,对着邵琮指指点点摇头摊手,表示没办法。
“呸!就凭你?你以为我真打不过你?”邵瑜被袁明辉一拳打在眼上,狠劲儿上来,扑过去抱住袁明辉的腰,’啊’的一声吼,把袁明辉抱起摔在地上,两个人在地上抱在一起,滚成一团。
这一下是真拉不开了。
俞大力蹲下伸头看,周睿弯腰伸头,跟着两人的滚动来回挪,熊克定围着两人转圈,不停的甩着手,一副又急又怕的模样,时不时瞟一眼邵琮。
邵琮喊了两声就不喊了,耷拉着肩膀看着滚成一团的两人。
他和邵瑜从小就是这样,邵瑜跳进湖里揪荷花、拿着棍子和野狗打架、包括袭击多云山庄那一回,他都没能拦住过邵瑜。
袁明辉比邵瑜更加野性。
算了,打就打吧。
孙夫人再次从帐篷里冲出来的时候,袁明辉和邵瑜已经打的头发散了,鞋子没了,衣服也扯下去一半了,两个人都是一身一头的土,鼻子嘴里都是血,邵瑜一只眼肿胀乌青,袁明辉一只耳朵鲜血淋淋。
孙夫人拿过王十五手里的长枪,掉个头,用枪杆敲在袁明辉手上,袁明辉疼的急忙缩手,孙夫人第二下敲在邵瑜手上,邵瑜也疼的缩手。
“拉开!”孙夫人再一枪拍在俞大力后背。
俞大力急忙往前,胳膊并拢,弯腰插进两人中间,把两人分开。
熊克定和周睿一边一个从后面拽着袁明辉和邵瑜,把两人分开。
“你过来!”孙夫人用枪杆打在袁明辉小腿上,袁明辉疼的跳起来,跳到孙夫人面前。
“那信,是你大舅舅说他要去永安军中,说要……”孙夫人喉咙哽住。
那天,大哥特意到了袁府,说他要去永安军中,问她要带什么东西,她说不用,大哥说那就写封信吧,总要让他尽尽心……
“你阿爹真是因为那份信失了防备?真是你大舅舅?”孙夫人仰头看着袁明辉,袁明辉垂眼点头。
孙夫人呆滞片刻,失神的退了一步,“辉哥儿,这样的事,你不该瞒着我,阿娘没那么……”
孙夫人的话哽住,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抓住婆子的胳膊,“我累了一天了,我回去歇着了,都回去吧,我没事儿。”
婆子扶着孙夫人往帐篷进去,邵瑜从孙夫人看向袁明辉,再看向邵琮。
“你去守一夜。”邵琮上前一步,示意袁明辉,“从现在起,夫人身边不能离人。明天一早我就进城,请卫妈妈过来一趟。”
“嗯。”袁明辉点头,垂头进了孙夫人的帐篷。
邵琮和邵瑜回去,营地里重新安静下来。
熊克定手指点着俞大力,俞大力一脸无辜。
“老熊,这事不能怪我。我不知道你今天有事儿,你肯定知道今天是我当值,你该跟我打个招呼,是吧?真不能怪我。”俞大力赶紧辩解。
“你吹什么哨啊!”熊克定点着王十五。
“我哨子呢?”王十五冲熊克定伸出手。
熊克定把哨子拍在王十五手里,俞大力靠近熊克定,“孙夫人给袁将军写了封信,托她哥带过去,她哥把这信给了那个谢铁衣,袁将军看到孙夫人的信,以为是自己人,没防备,就被咔嚓了?”
熊克定点头。
“那这事,袁将军那可真是,挺大的错,别说信,就是人,那也不能不防备,说翻脸就翻脸。”俞大力觉得这事儿错在袁将军。
“袁将军和袁小将军,我们三爷和四爷,都不是说翻脸就翻脸的人,我跟小周也不是,我跟小周要是看到你的亲笔信,也跟袁将军一样,肯定就信了。”熊克定认真严肃道。
“贵人都这样?”俞大力狐疑问道。
“当然不是,就我们是这样。”
俞大力看着熊克定,“我瞧你可不像这样的人,三爷是个好人,四爷也好,小周是个实在人。”
熊克定斜瞥着俞大力,俞大力嘿笑两声,“我当值着呢,我去巡营了。”
“我们明天去给大小姐请安,你去不去?”周睿问俞大力。
俞大力站住,犹豫起来。
“去吧去吧,礼多人不怪。”熊克定拍了拍俞大力。
“那行。”俞大力点头。
第二天一大清早,卫如兰早饭还没吃完,邵琮就到了,请卫如兰去营地陪孙夫人说说话儿。
卫如兰对邵琮、邵瑜的性子了如指掌,这么一大清早急着过来,在邵瑜身上十有八九没什么大事,在邵琮,那就是出了极大的事儿了。
卫如兰和李岩说了一声,急匆匆赶往城外营地。
卫如兰进了孙夫人的帐篷,看到鼻青眼肿的袁明辉,吓了一跳,“小将军这脸,四爷怎么真动手了?”
袁明辉没答卫如兰的话,往里间点了点,“您都知道了?”
卫如兰点头,“我跟你阿娘说说话儿,你赶紧回去好好洗洗。”
过来的路上,邵琮已经和她说了前因。
袁明辉点头,掀帘出去。
卫如兰走到里间门口,掀起帘子,伸头看着蜷缩坐在床角的孙夫人,“辉哥儿走了,你出来透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