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妦还想再多说什么,余光却看见岑岫和顾月萃两个人过来寻着谢顷蕴,她笑了笑。
“原本以为会是温榆河先到,坐在众目睽睽的大厅里,至少他不会以为我会故意针对你,毕竟,我的腿,再也经不起一次撞击了”
“你说是吗?顷蕴?”
林曼妦靠坐在椅背上,看着谢顷蕴眼神是抑压不住的愤恨,她的腿,她的名誉,这段时间所有的身心摧残,都来自温榆河和谢顷蕴,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谢顷蕴没有错漏对面人暗恨的神情,微摇了摇头,只淡淡道:
“你的腿伤,责任在司机,只要束缚调教好底下人,你所担心的,自然不会发生”
“呵~”嗤笑的声音从林曼妦的口中脱口而出,她满脸讽刺。
谢顷蕴则是平静如水。
林曼妦偏头看着已然走近两个人,缓缓收起了脸上的脸上讥讽的神情,起身站了起来说道:
“今天是我耽误顷蕴你的时间了,我就不打扰你和你朋友相聚了,祝你用餐愉快”
“嗯”谢顷蕴点了点头。
顾月萃他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正好是林曼妦起身离开的身影。
“她的双腿,养的还挺好”
岑岫在一旁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微皱了皱眉,看来温榆河做的还是不够狠啊!要是他,怎么也得让那个女人再躺几个月吧!
“那是林曼妦是吧?最近看新闻,她好像是养好了身子,准备试探在娱乐圈复出了”
顾月萃偶尔无聊的时候也喜欢看看娱乐新闻,对于林曼妦这个昔日大明星,她还是挺眼熟的。
岑岫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娱乐圈可真是百无禁忌,这种德行有亏之人,竟然还能活跃在前”
“毕竟是林家大小姐,粉丝数量也庞大。不过得罪了温谢两家,娱乐圈的上层资源她已然触碰不到,地位与往日已是不可同日可语”
“所以她过来找小蕴儿是干嘛的?哀怨还是泄愤?”
“估计都有”顾月萃拧眉揣测道。
谢顷蕴对林曼妦如何没有兴致,只看着他们两个微微莞尔:“怎么出来了?”
岑岫拉过椅子坐了下来:“你接个电话那么久,我们不太放心,就出来看看”
“嗯,没事”
“那再回厢房?”
“不了,温榆河等会到,我们就在这儿吧”
“温榆河要过来啊?”
顾月萃闻言起了好奇之心,老实说,目前为止她还没真正见过温榆河本人,第一次看到他是当时顷蕴脚崴,在医院被温榆河抱着走出大门送回家的时候。
那时候见到的也只是那道沉稳清隽的背影。
想到以前,顾月萃蓦地有些心虚,一时不敢与温榆河直面碰上: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前离开,毕竟那时候便是因为我,顷蕴你的脚才会崴伤的”
谢顷蕴被顾月萃微怂的模样逗的眼眸见笑:
“明明是我不注意,和你没关系,而且,温榆河他并不可怕”
“我觉得挺可怕的,淡漠的可怕”
顾月萃嘀咕道,想着燕京城里大家对温榆河的传闻,面对这种凛冽深沉的人,她总感觉压力很大,很不自在。
……
谭特助觉得自己此时有些举步维艰,他在后面屏着呼吸,偷偷看了一下身旁的总裁。
他也是没想到,刚随着总裁走进来茴茗楼找少夫人,人还没靠近呢!就听到少夫人朋友对总裁的如此评价。
他这到底该走还是该留?
谢顷蕴看到温榆河从屏风外出现的身影,她眉眼上稍显一顿,随后立刻泛起了笑意 。
岑岫则是畅快的笑了起来,在顾月萃懵然的表情中瞥了一眼她背后的温榆河,唇角勾起了邪笑,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肯定道:
“确实如此,温榆河确实挺可怕的,当然了,还可恨”
顾月萃:……
她的身子瞬间一僵,就算是再傻,眼前的情景她也反应过来了,她面如死灰的慢慢转身,嘴角缓缓的扬起了一丝僵硬的笑意。
“温……温总”
温榆河清俊的脸上淡然无波,点了点头,随后越过顾月萃径直走向了谢顷蕴,眼眸轻柔。
“怎么不在厢房坐着?大堂人多眼杂,别被冲撞到了”
“刚出来,顺便在这里等你”
谢顷蕴浅笑了笑,又对着温榆河介绍起了在一旁心虚状作鸵鸟的某人。
“这是顾月萃,我朋友”
“嗯”温榆河牵起了谢顷蕴的手,眸光平静的看向了顾月萃,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顾小姐”
“温总”
“婚礼那天,你会常待在顷蕴的旁边,麻烦你在我看不到的时候,多看顾一下她,多谢”
“这是自然的,顷蕴是我的朋友,日常照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是婚礼,温总客气了”顾月萃摇了摇头,急忙说道。
而且,顾月萃心里有些叹息,虽说朋友间要互相照料,但实则平日里皆是她受顷蕴的照顾颇多,以顷蕴的身世与自身能力,根本就轮不到她照顾的地方。
婚礼更是,那种盛大的场合,温谢两家定会将顷蕴照顾的极为妥帖,温榆河这话只是客气罢了,她很明白。
不过,感悟于温榆河对顷蕴的体贴和这番话的客气,她刚刚的窘迫感顿时消散了不少。
“嗯”温榆河点了点头,偏头温柔的看了看谢顷蕴,见她凤眸里依旧是可见潋滟,握着她柔荑的手掌更为紧了些。
随后才又对着岑岫和顾月萃开口道:“那我们先走了”
“好”顾月萃赶忙点头。
岑岫呵的一声,不过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谢顷蕴朝着他们笑了笑,最后叮嘱着岑岫:“将月萃安然送到家”
“好”
岑岫正色的点了点头,与刚刚面对温榆河的态度极为不同,非常听话。等目送谢顷蕴他们走出茴茗楼后,这才和顾月萃也离了开。
……
燕京城宽阔笔直的道路上,属于温榆河专属的车子平稳的行驶着。
谢顷蕴坐在里面,身边是在帮着她倒着茶水,体贴的试着暖热的温榆河,光线明朗,映照出他清冷的眉眼和线条坚毅的下巴。
谢顷蕴定定的看着他,脑海中却不由的回想起林曼妦刚刚对她所说的话。
和她不同,温榆河在年少的时候,原来是有着万分珍藏于心的人啊!
那个时候的温榆河,一定很喜欢那个人吧?以她这段时日对他的了解,越是眷恋,就越是珍视。
如同现阶段所展现出来的,她于他一般。
她之前对林曼妦说的话,没有一丝虚假,她确实是在意的,只不过……虽是在意,但是因为温榆河所展现出来的,对她毫无保留的爱恋疼宠,让她又极为自信。
自信于她在他心里无人可及的地位。
所有,她一度只是心里复杂,有酸涩,但是并未怀疑过他们这段时日的感情。
如果最后,她真的是看错了,或者说她得到的来自于温榆河的偏宠只是二分之一,亦或是三分之二,甚至于只是一秒的犹豫,那么,她和他……
“在想什么?”
温榆河温柔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单手将谢顷蕴娇嫩的脸颊微微捧起,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眸中盈满的尽是她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