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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凛冽,将庭院中最后一丝暖意也掠夺殆尽。

她那一句“必须向将军坦白”,声音虽轻,却如同一把无形而锋利的冰锥,瞬间刺破了我们之间维系多年的、那份宁静而温暖的默契。

空气仿佛都随之凝固,连那一缕原本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的寒梅冷香,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冻结,不再流动。

我原以为,她今夜眉宇间那份不同寻常的凝重,是因我明日即将挥师北伐。

是那份属于女子天生的,对残酷战争的深深恐惧,以及对即将踏上沙场、生死难料的心上人,那无法言说的、蚀骨的忧虑。

我甚至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腹稿,准备好了宽慰她的话语。

想告诉她我们玄甲铁骑的铠甲是何等坚固锋利,兵锋所指,足以令敌人胆寒;

想向她描绘马超的西凉铁骑冲锋起来,是如何的势不可挡,如同雷霆扫穴;

更想让她知道,我早已与徐庶、法正等人,为北伐途中所有可能出现的变数

——无论是夏侯渊的援军,还是荆州刘表的动向,甚至是天气的突变

——都反复推演,备下了不止一道应急的后手。

我以为,她如同过去许多个夜晚一样,是来为我分担这如山重压,化解我心中积郁的愁绪的。

然而,她却领着我,刻意避开了那间灯火通明、堆满卷宗的熟悉书房,穿过了光线昏暗、只有风声回响的曲折回廊,最终来到了这座平日里只属于我一人、用于独自静思的僻静后院。

这里,没有堆积如山的军政文书,没有悬挂在墙上、标注着无数箭头的巨大地图,更没有那象征着杀伐决断的冰冷沙盘。

这里只有一张表面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石桌,两只在月光下泛着柔和光泽的白玉酒杯,以及一壶正在小巧红泥火炉上温着的、散发着清冽醇厚香气的梅花酒。

一切都显得如此……私密,如此不适合谈论军国大事。

她亲自为我斟满一杯酒,动作依旧优雅,但细微处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滞。

月光如水,洒在她绝美的侧脸上,我清晰地看到,她那双平日里总是锐利如鹰、清冷如星,足以让玄镜台下最狡猾的探子都为之胆寒的眼眸,此刻却仿佛被投入石子的深潭,荡漾着一层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漩涡。

那不是面对敌人时的警惕与计算,也不是处理繁杂情报时的专注与冷静,那是一种……

一种我难以立刻分辨,却让我心头莫名一紧的,混合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吐露秘密前的忐忑、以及深埋心底、仿佛源自岁月源头的无尽悲伤……

所交织成的迷雾。

“将军,”她轻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声音比平日里少了几分身为玄镜台主的干练与清冷,却莫名地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令人心碎的柔软,甚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恳求,

“北伐在即,千头万绪,关乎汉中存亡,天下格局。

妾身……本不该在此时,用这些陈年私事,来扰乱您的心神。”

我端起面前那杯被她斟满的酒,温热的触感透过微凉的杯壁,一丝丝传入我的指尖,却似乎无法温暖我突然有些发冷的心。

我摇了摇头,努力维持着嘴角那一抹惯常的、试图让她安心的微笑,语气尽可能温和地说道:

“你我之间,相伴至今,风雨同舟,早已血脉相连,何来‘私事’与‘公事’之分?

玄镜台的事,无论巨细,自然便是我的事。而你的事……”

我顿了顿,目光坚定地看向她,“自然,更是我的事。”

我本意是想让她放下包袱,宽慰她无论何事都可直言。

但这句发自肺腑的话,却似乎非但没有让她放松,反而像是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触动了她心中那根埋藏最深、也最敏感的弦。

她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剧烈地轻轻颤动了一下,握着那只素白瓷酒壶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显露出她内心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多谢将军体恤。”

她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着自己说出接下来的话,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虚弱的颤抖,

“只是……妾身今夜要说的,并非玄镜台之公务。

而是关于……一件旧物,一段……尘封已久、本不愿再触及,却又不得不言的往事。”

我的心中,猛地一跳。旧物?往事?

我看到她缓缓抬起那只空闲的左手,动作缓慢得如同电影慢镜头。

她的手,不是伸向怀中可能藏有的加密密报,也不是再次为我面前的空杯添酒,而是……

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难以形容的郑重与迟疑,轻轻地、极其小心地,取下了她一直簪在如云青丝间的那枚……梅花簪。

不是她平日里会见外客或处理公务时,偶尔会佩戴的、那枚镶嵌着宝石、做工精巧华贵的金簪,也不是任何由珍珠美玉雕琢而成的名贵饰品。

而是一枚……样式古朴简单,木质细腻,早已不知被她摩挲过多少遍,以至于表面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仿佛承载了无数时光与心事的,木制梅花簪。

那枚簪子!

我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几乎彻底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的思绪,仿佛被一道撕裂夜空的惨白闪电猛然劈中,所有感官瞬间模糊,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拉扯着,急速倒退,瞬间坠回了数年之前,那个年号还是“光和七年”,同样是一个早春时节,在颍川郡阳翟县!

那条嘈杂混乱、充斥着叫卖声与尘土气息的街巷,那个在人群中惊鸿一瞥、白衣胜雪却眼神仓皇的纤弱身影,那双在万头攒动中蓦然回首、与我对视时清澈见底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复杂情绪的美丽眼眸……

以及,那枚仿佛是被拥挤的人流不慎碰落,从她如墨云鬓间“不经意”地滑落,然后静静地、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意味,躺倒在冰冷青石板路上的,木制梅花簪。

那是我们所有故事的开端。

是我得以窥破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那惊天密谋的……第一把,也是最关键的一把钥匙!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夜里,我一直以为,那是一场命运安排的、充满戏剧性的美好偶遇。

我一直深信,那是凭借我自己超越常人的机警和观察力,才敏锐地抓住了那稍纵即逝、一闪而过的微小线索。

我甚至在内心深处,无数次地庆幸过,庆幸于自己那份恰到好处的运气,仿佛是上天眷顾,才让我在茫茫人海中,恰好遇见了她,恰好捡起了那枚簪子,从而撬动了后续一系列的波澜壮阔。

可今天,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当她用这样一种凝重到近乎悲壮、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仪式的姿态,亲手将这枚看似普通、却承载了太多秘密的木簪,再次如此清晰地呈现在我面前时,

一个让我瞬间如坠冰窖、遍体生寒的可怕念头,如同毒蛇般不可遏制地从心底最深处疯狂升起,缠绕住我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偶遇!

那从来就不是什么命运安排的巧合!

那更不是我凭借什么过人的机警发现的线索!

那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我而来的、精心策划好的“给予”!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邂逅”!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子,死死地盯住她那双此刻写满了复杂情绪的眼睛。

我试图从她的脸上,她的眼神里,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玩笑或者戏谑的痕迹,来否定我这惊悚的猜想。

但是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的脸上,只有一种仿佛卸下了所有伪装、所有盔甲后的、赤裸裸的坦诚,以及一种即将面对最终审判时,混合着恐惧与释然的悲戚。

“将军……您,还记得它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完全掩饰的颤抖,如同风中残烛,小心翼翼地将这枚木簪往我面前又推近了一寸,仿佛在献祭自己最重要的部分。

我没有回答。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团滚烫的、带着铁锈味的棉花死死堵住了,肿胀发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的大脑却在疯狂地、不受控制地运转,试图将过去所有相关的记忆碎片强行串联起来——

阳翟县那条小巷中,她那恰到好处的“失簪”;

颍水河畔芦苇荡中,她那看似无意、实则关键的暗示与引导;

以及后来,当我费尽心机,在蔡文姬(琰)的博学帮助下,终于从这枚木簪身上那些看似是天然木纹或是简单装饰的细微刻痕中,如同破译天书般,艰难地解读、破译出关于黄巾起义核心人物、起事准确时间与地点的绝密信息时,那种拨云见日、智珠在握的巨大狂喜与成就感……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我曾引以为傲的所谓“洞察”和“发现”,所有我认为是自己凭借智慧和勇气争取来的契机,在这一刻,在这枚静静躺在石桌上的木簪面前,似乎都瞬间褪去了光彩,变成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我从未真正了解过的、一直隐藏在厚重幕布之后的故事。

一个我被蒙在鼓里,甚至可能被……有意引导的故事。

“看来,将军是记起来了。”

貂蝉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却比哭泣还要让人心碎,充满了苦涩与自嘲,

“那……妾身这个迟来了太久的故事,便可以从这枚簪子,真正开始了。”

她将那枚承载了太多秘密与谎言的木簪,轻轻地、却又无比沉重地,放在了冰凉的青石桌面上,放在了那壶温酒与两只酒杯之间,放在了我们两人视线交汇的中心点。

它此刻,不再仅仅是一枚普通的发簪。

它更像是一道清晰而冰冷的分界线。

一边,是我们如今看似相互扶持、亲密无间、共同经营着汉中基业的现在。

而另一边,是那个即将被无情揭开的,充满了刻意安排、精心算计、谎言利用与身不由己的……残酷过去。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那杯早已不再温热的酒,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发白,几乎要将这脆弱的白玉杯捏碎。

我强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强行压下心中那股翻涌不息、几乎要冲破胸膛的骇浪。

我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迷雾中找到真实的坐标,沉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在听。”

庭院中,陷入了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有红泥小炉中,炭火偶尔发出的、细微的“哔剥”爆裂声,和她那越来越无法压抑的、变得越来越急促、清晰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构成这夜色里最令人心弦紧绷的乐章。

我从未见过她流露出如此……脆弱的样子。

平日里那个杀伐果断、执掌着覆盖天下的情报网络、一个眼神就能让属下噤若寒蝉的玄镜台之主,此刻,竟像一个手无寸铁、被迫走上最终审判席的囚徒,将她最柔软、最不堪一击的部分暴露在我面前,等待着我的裁决。

我知道,今夜,她要亲手撕开的,是她自己内心深处,那道最隐秘、也最疼痛的伤疤。

而我即将听到的,也必将彻底颠覆我对我们之间过往一切、对所有美好开端与并肩战斗岁月的……全部认知。

她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一直未动的酒,指尖微颤,却迟迟没有送入口中。

那温热的酒液,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蒸腾出的袅袅白色水汽,氤氲缭绕,模糊了她惊世的容颜,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随时可能破碎、消散在风中的、美丽而虚幻的泡影。

“将军,”她终于再次开口,这第一句话,就如同一道积蓄了万钧之力的九天神雷,毫无征兆地在我脑海中轰然炸响,震得我神魂俱荡!

“我的名字,其实……不叫貂蝉。”

我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

杯中的酒液因为剧烈的晃动而泼洒出来,溅落在冰冷的石桌上,留下几滴深色的、如同血泪般的痕迹。

白玉杯壁传来的刺骨冰冷,让我激荡的心神瞬间清醒了几分。

我没有插话,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我的全身肌肉都在瞬间绷紧。

我知道,一个足以撼动我所有根基的、惊天的秘密,已经在这一刻,由她亲手,拉开了沉重而黑暗的序幕。

她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像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话本里的故事,但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真正的名字……或许有,或许没有,早就和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一起,被遗忘在了洛阳城某个最阴冷、最潮湿、充满了绝望与腐朽气味的角落里了。”

她的目光失去了焦点,飘向了远方无尽的黑暗,仿佛穿透了汉中宁静的夜色,再次看到了那座早已在战火中化为一片焦土废墟的、曾经极尽繁华的帝都洛阳。

“我是一个孤儿,一个在洛阳最肮脏、最混乱的角落里,靠着乞讨、捡拾残羹冷炙,甚至需要与饥饿的野狗抢夺食物,每一天都可能在某个寒冷的清晨或者寂静的深夜,悄无声息地冻死、或者饿死的……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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