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端踉跄着走到水沟前,将卢圣玲斩杀的那只狼提拎起来,用匕首快速扒下狼皮,切割狼肉。
一切处理妥当,估摸着卢圣玲那边衣服裤子烤得差不多时,提着狼肉回到山洞。
削了几根树枝,穿上狼肉,拿到火边烤熟,递给卢圣玲,让她先吃。
“你的腿伤得有些严重,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下山。”
这会太阳快下山了,两个人腿脚都不方便,这个时候启程,怕是走到半路天就黑了。
山里晚上猛兽更多,要是半路找不到个落脚处,危险更大。
还不如就在山洞里待上一晚,等卢圣玲腿脚稍微恢复过来再回去。
要是卢圣利他们能找过来就更好了。
卢圣玲咬了一口烤熟的狼肉,摸了摸自己的腿,真是造孽,一家三口,两个大人腿都伤了。
指望六岁的儿子伺候……好像有点难为情。
想到儿子,卢圣玲不免担心,“我们俩都没回去,小宝肯定会担心。”
“放心,大妈和大姐都在,会照顾好小宝的。”
得亏秦爱华在,不然小宝一个人在家,怎么放心得下?
看着卢圣玲被灌木划伤的脸,张怀端心疼地伸手,轻轻抚着那细细的伤口,声音哽咽:
“疼不疼?”
卢圣玲被这温柔的语气酥到了,不由重重点头,“疼,好疼啊。”
说话时,一双不安分的手紧紧握着张怀端的手,贴着自己的小脸。
张怀端身子一僵,手里卢圣玲的脸蛋,跟个包子似的软软的,手感又柔又软的。
卢圣玲眨巴着大眼睛,一副委屈又惹人忧怜的模样。
张怀端恍了下神,这个女人,每次在自己面前跟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似的,一旦脱离自己的视线,又像个勇士,别说用枪打野猪,连匕首斩杀大灰狼也能做到。
这个女人,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发生如此大的改变?
“对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掉下来的?”
张怀端收回手,藏到背后。
手指跟触电似的,酥酥麻麻的,余温未尽。
卢圣玲摇头,她没来得及看清楚背后那股力量来自什么,人就滚下石崖了。
好在石崖被藤蔓攀附,有阻力,人在滚下来时没磕到重要器官,保住了一条命。
“是黄志国和二楞子吗?”张怀端又问。
“应该不是他俩吧,他俩被豺狗咬得半身不遂的,哪有精力对付我?”
卢圣玲感觉不是那两个人,手速极快,力气还出奇的大,一点不像手脚被豺狗咬烂人能办到的事儿。
“那会是谁……”
张怀端陷入沉思,想到上次芦苇林被抢,这次在山里又遭毒手,显然卢圣玲被人盯上了。
“对了,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卢圣玲愣了下,要说以她之前的性子,肯定是得罪不少人,一双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不说旁的,就光西头村就十几个。
可这种得罪,不至于要人命吧。
当然,前世做生意,波诡云谲的商圈争斗多年,树敌无数,那也是未来,跟现在八竿子打不着。
卢圣玲怎么想也想不出,得罪了谁会让自己有丢命的危险。
夕阳落下,太阳映红了整个西头村。
卢圣利一众人到山下,火急火燎地回到卢圣玲家。
这会,秦爱华正在院子里收衣服。
见卢圣利回来,连招呼都没跟她打一声就冲进了堂屋,心里颇为不满。
这个女婿,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丈母娘!
刚好开口数落两句,郭洋和王有才也在后面赶了过来。
卢圣利把屋里找了个遍,没看到卢圣玲两口子,问正在哄孩子睡觉的张怀妆:
“小玲和你弟回来没有?”
“没有啊。怎么了,慌里慌张出什么事了?”
张怀妆坐在椅子上,抱着月月一边摇着,一边轻轻拍孩子的屁股。
刚才瞧见卢圣利慌里慌张地进屋,想问来着,怕吵到孩子就一直憋着。
“要命。”
卢圣利嘀咕了句,跑到院子里问王有才和郭洋,“你们谁知道那个黄志国和二楞子家在哪吗?”
王有才指向郭洋,“他是本村人,应该知道。”
郭洋点头,心里慌慌的,卢圣利这架势,岂不是说卢圣玲和张怀端都没回来?
“走,要人去。”
卢圣利捡起立在墙角的锄头,让郭洋带头去黄志国和二楞子家。
村长和刘汉三父女俩紧赶慢赶,才到卢圣玲家院门口,就看到卢圣利抄着家伙,气势汹汹地嚷嚷着要去找黄志国算账。
村长气得原地跺脚,心说要真是那个黄志国和二楞子惹出的事端,非得叫人打断他俩的狗腿。
气喘吁吁的,没歇片刻,村长又在后面跟着卢圣利几个去了黄志国家。
卢圣利用锄头撞门,“黄志国,你给我出来。”
村长生怕卢圣利这阵仗吓到屋里的黄大爷,上前按住他手上的锄头,“圣利同志,轻点,屋里头有个瘫痪在床的老人家,咱别把老人家给吓着了。”
卢圣利想着老人家无辜,也就收敛了些。
收起锄头,用手拍了拍门,声音也压低了不少,“黄志国,在家吗?”
喊了半天,屋里没人回应,卢圣利想着,会不会是因为他非本村人,人家黄志国拿他当个球?
就换村长这种有权威的干部出马。
村长也是被这群年轻人搞得头大,深深叹了口气,敲门,“黄志国,把门开开。”
屋里的黄志国确定村长在,才从床上爬起来,拉开一条门缝。
“村长,啥事啊?”
透过门缝,眼睛向周围一扫,看到王有才、卢圣利还有郭洋,抄着家伙围着村长背后,吓得又立马要把门关上。
好在卢圣利眼疾手快,抓起锄头塞进门缝里,撞开门挤了进去。
黄志国吓得往他大爷屋里躲。
村长带头,找了进去。
黄志国靠着他大爷的床边,“你们可别乱来,我……我大爷身体不好,万一受了刺激背过气去,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
卢圣利气得扬了扬锄头,恨不得一锄头将他脑袋挖下来。
村长闷哼一声,“黄志国,我问你,卢圣玲在山里失踪了,这事跟你和二楞子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