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放下东西，笑着问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你们从哪里搞到的？”
“夫人，这可是商业机密，您要是买的话，我可以搭您一些刚才我们卖鱼剩下的鲜鱼，虽然小了些，但是煮汤不错。”萧凡学着刚才杂货铺掌柜的语气说道。
贵妇人原本有些犹豫，这些东西如果去正规铺子买，价格能贵上天。
可在这里买就便宜很多。
如今那糟老头子有了新欢，自己拿麝香和雪蛤油回去，肯定能提一提气，多得点宠爱。
自然而然的女人就心动了。
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效果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要是可以拿回去试用一下就好了。
妇人开口道，“大兄弟，东西看着不错，但是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能先拿回去试一试吗？有效果，我再来买？”
萧凡苦笑道，“可以在这里拿一点试，多了肯定不行。”
“少了也没有效果啊！”女人失望地摇摇头而去。
雪蛤油和麝香，包括鱼油，在这个时代，都不是便宜东西。
因为怕没有效果，萧凡也怕让人家占太多便宜，结果第一单生意，就这样错过了。
翠花满脸疑惑，“刚才那个女人，看着挺喜欢的，怎么就不买呢？”
沈有福也缺乏奢侈品的贩卖经验，抓着后脑勺，“是不是我们卖得太贵了，东家，要不要再便宜一点。”
萧凡摇摇头，“这东西就值这个价格。”
据他所知，单拿麝香来说，在中原甚至可以卖到数万两银子一斤，拆开卖最低也是两三千钱一克。
因为是在辽东，大家都苦巴巴的没钱，萧凡标价三百钱一克，不算贵了。
辽东这边儿缺乏胭脂水粉，妇人们要想讨得男人的欢喜，买点麝香回去，绝对可以提高生活的兴致和品位。
而且麝香还是珍贵的药材，可以提神醒脑。
萧凡觉得脑子里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却没有抓住。
萧凡开口道，“有福，翠花，反正鱼已经卖完了，咱们也不着急回去，你们继续要喝，我琢磨琢磨。”
沈有福和翠花都希望萧凡的生意能够成功，到时候自然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萧凡琢磨的功夫，去了趟药铺，买了些药材，现场让他们挫成了建议的丸子，然后带回来给翠花吃了一粒。
翠花吃了药丸，整个人兴奋都开始打摆子了。
吆喝的声音更大。
没多久，就开张了，卖出去三克麝香，赚了九百个铜板。
但庙集的时间差不多了，人群都散了。
沈有福将他借来的东西都还了回去，在萧凡这里预支了工钱，给家里的老婆孩子买了点桃酥，然后就回来收拾东西，时不时的还瞄一眼，蹲在一边儿沉思的萧凡。
“东家，做生意的事情急不来。”沈有福在一边儿安慰道，“这贵重物品，本来就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
翠花在一边儿蹲着也说道，“是啊，主人，这么点麝香竟然能卖九百个铜板，等到那买了麝香的贵人回去用过之后，肯定会介绍其他人来我们这里卖的。”
“他们这些有钱人，都是有圈子的。”
萧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也怪自己上辈子，天天在深山老林里，缺乏生活经验。
这是明显的市场定位有问题。
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贵人，谁闲得蛋疼，逛庙集啊。
而且，在现代，女人没事儿可以逛逛街，看到什么，直接给男朋友一个电话来买，但这个时代不行啊。
大多数有需求的女人，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萧凡笑着说道，“有福，翠花，柱子，收拾东西，咱们去青楼碰碰运气。”
今天在这里呆了小半天，萧凡也听人议论了。
不少去深山老林发财的人，出去一趟赚了钱回来，总是忍不住去镇子上的明月楼潇洒一番，甚至有些淘金的狠人，不惜直接拿金饼子砸人，也要跟漂亮的窑姐一度春宵。
这就导致明月楼的东家，下了血本，从全国各地搞人。
其中不乏什么泰山姑子、扬州瘦马、大同婆姨、和西湖船娘，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女人，明月楼都想办法给弄来。
一行人带着家伙，去了明月楼外面，只是远远地看了看，就让人眼前一亮。
你说辽东这边儿穷困潦倒吧，偏偏有明月楼这种顶尖的建筑，而且各色人马络绎不绝。
看得沈有福只咽口水，连傻柱都嘿嘿道，“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翠花忍不住啐了一口，暗骂了一顿。
萧凡将自己的小摊在明月楼对面二十米开外的地方摆开，这里没有桌子可以借，就直接将东西摆放在牛车上。
“卖雪蛤油来，滋阴壮阳的宝贝。”
“卖麝香来，香气迷人，提醒醒脑啦！”
一群漂亮的窑姐，正推开窗户，摇摆着手里的手帕招呼顾客，这会儿听人听不定的听着不远处有人吆喝，望过去就见几个粗大的汉子，簇拥着一个身材窈窕的美娇娘在卖东西。
尤其是听到滋阴壮阳和香气迷人这几个字，立刻有几个窑姐，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领头一个身材丰满，明明大冷的天，偏偏露着半截胸脯的女人，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哥，你这东西真的能滋阴壮阳，真的能香气迷人吗？”
萧凡微笑着说道，“包的，包的，这是雪蛤油，乃是用深山老林的雪蛤提炼而来，最是滋补，男人吃了一宿宿睡不着，女人吃了，也能延缓衰老，让你每天容光焕发。”
“你不知道，这东西可太宝贝了，它补虚、强精、壮阳、养肺、滋肾、益肝。可治疗肾亏劳损、神经衰弱、心慌失眠、溢汗不止、身体虚弱等等，比黄金海宝贝呢。”
“咱们家这麝香也了不得，只要弄上一点，就能勾魂夺魄，保证恩客迷得找不到北。”
萧凡不会做生意，便将自己知道的词，一股脑的说出来，将手中的瓶瓶罐罐吹成了天上的宝贝。
女人们，沾了一点点麝香，放在手心里，果然香气扑鼻，这东西可太少见了。
倒是雪蛤油虽然被萧凡吹得上了天，试了试，也试不出什么效果。
萧凡笑着说道，“这雪蛤油，五百文钱一两，姑娘们买回去，可以卖给恩客，三五两一克不在话下，要是不灵验，让他们找我。”
“当然，你们如果舍得，就自己试试，绝对不吃亏。”
最前面的丰腴女人，立刻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了萧凡，“赶紧给我一样来一些。”
“好嘞！”
萧凡称了银子，立刻笑眯眯地说道，“您是雪蛤油多一些，还是麝香多一些？”
“姐姐天生丽质，不需要什么麝香，这雪蛤油给我多来，要是不管用，我可让我大爷们砸了你的摊子！”
女人说着，心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吃了这等宝贝，容光焕发，招徕顾客时候的模样了。
做她们这一行也颇不容易，每个月除了来月事那几天，都会被妈妈逼着接客，年轻的时候还凑合，等到年纪大了，便很难受，什么睡不好觉，出虚汗啊，疼的肾疼啊，各种毛病。
如果有钱请名医调和还凑合，没有名医，就会越来越丑，相貌阴鸷，看起来就跟地府跑出来的贵婆子一般，即便是擦再多胭脂都不顶用。
最后将恩客吓跑，没有生意，就会被妈妈逼着接各种恐怖的客人，什么樵夫、大头兵之类的，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凡卖的这雪蛤油，虽然效果怎么样不知道，但是他的描述，在女人们看来，着实是救命的宝贝，所以都发了疯一样的购买。
很快，萧凡带来的雪蛤油、麝香就被买了大半，就连鱼油都被看热闹的厨子，买了一些过去。
剩下几个青楼的窑姐，估计是新来的，还没开张，硬是非得拽着萧凡和沈有福进去耍一耍，到时候愿意让他用雪蛤油抵钱。
萧凡和沈有福都吓坏了，他们虽然看着这些窑姐眼馋，但是都知道，这东西很可能带病，而且家里有妻妾，自然死命的挣扎。
等到窑姐们散了，萧凡看着眼前大块大块的银锭，甚至还有金饼，很是惆怅。
一边儿的沈有福也感慨的说道，“这玩意好哎，亡命徒在大山里搏命，赚了钱花在窑姐身上，咱们再弄点雪蛤油，卖给窑姐。岂不是相当于什么都没干，就雇佣了一群玩命徒给咱们玩命打工？”
翠花看着沈有福眼里都冒金光了，忍不住拉了拉萧凡，小声道，“主人，这沈有福是不是有病？他都钻钱眼里了。”
萧凡笑着，拿出一小锭银子，算是提成扔给沈有福，结果沈有福却没有收，而是一本正经道，“说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东家想给我分红，也要等以后再说，眼下咱们是不是再找家青楼，把剩下的货给卖了？”
萧凡点点头，“再去找青楼不容易，看看有没有暗门子啥的会买，你们先清点一下，咱们今日的收成，我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