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北蹙眉。
楚朝歌瞧楚阳北的表情,清楚,定是楚晚晚手里掌握了什么楚阳北的把柄,正在威胁他!
“楚朝歌,你不用看他,今日,楚阳北救不了你!”楚晚晚甚是得意。
楚朝歌轻蔑一笑,“你拿住的,是楚阳北的把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孩子?”
楚朝歌心里“咯噔”一下。
楚晚晚也知道晨晨?
就在此时,萧景尘拄着拐杖,从不远处走来。
到了跟前,目光里的怒火,仿佛要喷涌出来,“怎么回事?”
“姐姐,用水泼了我!”楚晚晚委屈。
“我是问,她为什么全身湿了?”萧景尘的目光,始终在楚朝歌身上。
楚晚晚缩了缩脖子,“是她不小心泼的!”
“你被开除了!”萧景尘道。
卷发女慌了,拉着楚晚晚,“楚总,你不会听他的,对吧?”
“萧总,这里是楚氏,虽然您和伦斯有点交情,但是这个度,还是要把握好的。”
萧景尘扫了眼童澜。
童澜掏出手机给伦斯拨了电话,说了两句,就把电话递到了楚晚晚面前。
楚晚晚脸色越来越白。
挂了电话,卷发女慌忙来问结果。
“一会再和你说!”
“现在就说!”萧景尘道。
楚晚晚虽不愿,还是只能吐出五个字,“你被开除了!”
众人哗然。
“楚总,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为你出头,才对付楚朝歌的,你怎么可以过河拆桥呢?”
“我什么时候让你拿水泼她了?”
“是你说她不学无术,却冤枉你抢她学历,还挑拨你和家人的关系。我才会气不过,帮你动手的!”
“我是生气,可她毕竟是我姐姐。姐妹间有争吵是正常的,我怎么会让你去欺负她呢?”
“不!你当时抱怨的时候,态度明明不是这样的。”
卷发女撕扯楚晚晚。
“保安!将她给我拉出去。”
没一会儿,卷发女便被一左一右两个保安,架着往外拖。
原本对付楚朝歌时,特别嚣张的人群,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如卷发女一般,被舍弃。
萧景尘将楚朝歌身上的外套取下,抛回给楚阳北,将自己的,披到楚朝歌身上。
楚朝歌推开,谁的衣服,都没要,转身离开。
萧景尘的失落,继而变成怒火。
“楚朝歌!利用完了,就真的将我弃之如敝履吗?”
楚朝歌不答,继续往外走。
她气,气萧景尘为达目的,我所不用其极。
楚晚晚用晨晨威胁她,如果不是萧景尘说的,楚晚晚,如何知道晨晨。
楚阳北和楚阳南跟上。
楚阳北重新将外套披到楚朝歌身上。
楚朝歌没有拒绝。
否则,她穿着烂衣服出街,定然引来围观,说不好,还会被人拍了照片,发网上。
萧景尘几乎要咬碎一口白牙。
楚朝歌不要他的衣服,却要楚阳北的!
回到家里,养母看到楚朝歌和楚阳南的模样,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
楚阳北安慰他妈妈,“他们二人,今日也算联手,一致对外了!都挂了彩,团结精神可嘉。”
从前,每当楚阳南和楚朝歌在外面惹事回来,楚阳北就是这么帮他们二人说好话的。
想起从前,楚朝歌和楚阳南都是一阵沉默。
“行了!你们快去洗澡吧!”养母心疼道。
上到二楼,楚阳南叫住楚朝歌,“我们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楚朝歌停步,“刚刚,楚阳北说,我们一致对外。但那个’外‘是楚晚晚。你觉得,他说得对吗?”
楚阳南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一张白纸,画了图,擦掉也会留痕,你我,只能是敌人!”
说完,楚朝歌往自己房间去!
“楚朝歌,你觉得自己委屈是吗?我更委屈,明明最先骗我的人是你!”
楚朝歌没有止步,她不想解释。
夜里,团子给楚朝歌打来电话。
“妈妈!”
“团子,你还好吗?”楚朝歌欣喜。
“不好!我想你了!在家烦死了,都没人和我玩!”
“......你爹地,没陪你吗?”楚朝歌问完,又后悔了。
因为她明白,自己目的,是探听萧景尘的行踪,有这样的认知,她烦躁。
“才没有呢!他去陪晨晨了!”
听到团子提晨晨,楚朝歌心跳,失了平衡。
萧景尘不是骗她的,晨晨真的回来了。
“他就是哭,哭个不停。”
“他总是哭吗?”
“恩!我爹地总是要哄他。我爹地从来没有像哄他一样,哄着我!”团子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落。
听到晨晨一直哭,楚朝歌的心仿佛被捏住了,呼吸不上来。“他父母不在身边!他一定很伤心。团子,你让着点他,好不好!”
“为什么你们一直让我让着他!他父母不在,我爹地在,却不爱我,我妈咪可能不是我亲生妈咪,她不爱我。我都没哭!就是因为他哭,所以我就要让着他!”
团子说着没哭,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哭腔。
楚朝歌眼眶红了,“团子,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是我不好!”
团子听到道歉,委屈都消散了,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妈妈!晨晨他父母去世了,很难过!我不该和他争宠的,我不对,我是坏孩子。”
楚朝歌真的好想抱抱团子,好好地安慰他!
“团子,谁说你是坏孩子的?”
“我这边的妈妈说的,她说,不能理解和共情别人的孩子,就是坏孩子。”
“不,你别听她的。团子,你是善良的好孩子。孩子间抢玩具是正常的,更何况是抢父母的爱。你嫉妒,是人之常情,别压抑自己!”
“真的吗?”
“真的!”
“你可以出来玩吗?明天,我去A市找你!”
“太好了!”团子那边响起了蹦床声。
被团子的笑声感染了,楚朝歌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舒心的笑容。
团子挂了电话。
萧景尘也把窃听耳塞,取了下来,看着熟睡的晨晨侧脸,眉毛拧成了一条线。
他试图辨认出,晨晨是像楚阳北,还是像楚朝歌,但是一无所获,这样更让他焦虑。
他试图说服自己,真相也许不是他所知道的那样,可是又没有勇气去求证。
总觉得,心中有惑,便是有希望。
要是确定的真相,不是他想要的,他会崩溃的。
第二日,团子起了个大早,偷偷往外走。
门口,见到了浇花的李叔,他吓了一跳,解释,“我只是到花园里逛逛。”
李叔却似没看到他一般,转身,去浇另外一边的花去了。
团子又继续往外走。
正好遇到了林七到家里来。
“团......”
林七的“子”字没说完,就被萧景尘喊住了,“怎么来这么早?”
团子想死的心都有了,正好被爹地抓包,他哪都去不成了。
“爹地,我......”
团子话没说完,萧景尘仿佛没看到他一般,拉着林七进屋了。
只剩下团子,在门口发愣。
“难道这世上真有隐身衣,他们都看不到我?”
团子拔腿就往外跑。
等团子上了出租车,萧景尘才松开,捂着林七嘴巴的手。
“不是,你和团子在玩什么游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