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京城的郊区,有一处名为西柏林的地方。
这里风景独特,放眼望去,多是竹林,只是竹子长得稀稀疏疏,并不密集。
在竹林之间,还种植着各种花草,红的、紫的、粉的花朵相互交织,争奇斗艳,为这片土地增添了几分旖旎的色彩。
微风拂过,花草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芬芳,与竹林的清新气息相互交融,使得整个西柏林显得格外秀丽,宛如世外桃源一般。
刑部尚书王景瑞,带着一个仆人,驾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来到了这里。
王景瑞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袍面上绣着精致的暗纹,头戴乌纱帽,脸上带着一贯的威严与傲慢。
他皱着眉头,对身旁的仆人说道:“按照对方说的,我已经来了,而且只带了你一个人,他们到底在哪里?”
仆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他们肯定是躲藏起来了,我们稍等片刻吧。”
于是,两人便在原地等待。
然而,等了好久,依旧不见有人现身。
王景瑞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他以为自己被对方耍了,不由愤怒地吼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就带着杨诗歌走了!”
就在这时,一片竹林之后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尚书大人,别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说话间,一个身影从竹林后走出,正是张有为。
“我的儿子在哪里?”王景瑞一看见张有为,眼中立刻充满了森寒与冰冷,迫不及待地问道。
“杨诗歌呢?”张有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只要你交出我儿子,我自然让你看见杨诗歌。”
“我要先看到杨诗歌。”张有为毫不退让。
“不行。”王景瑞拒绝道。
“为什么不行?”张有为追问道。
“杨诗歌就在马车上,只要你让我看到儿子,我自然让你看见她。”王景瑞解释道。
“哼,王大人,你是不是也太小看我了。不过,我是个大度的人,既然你想要看见你儿子,那我就让你看看好了。要知道,我可是很有素质的,对于俘虏向来优待,你儿子在我这里我可是招人天天好生伺候着。”张有为说着,拍了拍手。
紧接着,赵云带着王志国从竹林后走了出来。
只见王志国身上有些伤势,但整体看起来人还好,身上的衣服也是新换的。
只是王景瑞看着儿子王志国,总感觉他神情有些麻木,眼神空洞,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杨诗歌人呢?”张有为再次问道。
王景瑞拍了拍手,马车上,一个女人缓缓走了出来,正是杨诗歌。
只见杨诗歌一步步朝着张有为走去。
张有为却感觉有些怪异,他与杨诗歌天天相处这么久,对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相当熟悉。
杨诗歌身为杨氏商会的千金,温柔贤惠的同时,精通商业,身上自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可是,此时的杨诗歌,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张有为心中凛然,忽然间意识到了危险,不对劲!
就在这时,王景瑞冷笑一声,嘴唇微动,无声地说道:杀了他!
这个杨诗歌走到张有为面前,忽然间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匕首,猛地朝着张有为捅去。
张有为反应极快,身体瞬间一偏,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原来这个杨诗歌是假的,是用易容术伪装的。
虽然伪装得很像,但那股气质等细节,还是让张有为察觉到了异常。
见一击没有杀了张有为,这个假的杨诗歌立刻改变招式,再次扑向张有为。
很显然,这个女人是个武功高手,绝非张有为能够相比。
但是张有为敢站出来,岂会没有准备。
眼看着匕首即将贯穿张有为要害,张有为手腕处,袖里箭“嗖”地射出,先一步贯穿了她的胸口。
这个假的杨诗歌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立刻殒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成了一具尸体。
张有为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王景瑞冷冷道:“王景瑞,你倒是够狠的,居然弄来一个假的杀我。就不怕我把你儿子了结了吗?”
赵云看到这个假的杨诗歌刺杀张有为,早就怒不可遏,抬手就是一刀砍在了王志国身上,王志国胸口顿时鲜血直喷。
王景瑞脸色大变,急声道:“等一下,等一下。”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被张有为躲过了袭杀。
眼见王志国被赵云砍了一刀,王景瑞又惊又怒,赶紧说道:“不是我不想把杨诗歌交出来,那是因为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杨诗歌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杨诗歌不在你手里,那她在什么地方?”张有为满脸的不相信。
“她被送去了铜雀楼。”王景瑞无奈地说道。
“什么?你竟敢把她送去铜雀楼!”张有为勃然大怒,那里可是官妓之地!
“我也没办法,是那位要,我哪里敢拒绝。”
王志国急忙说道,“不要伤我儿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要钱财,我给你钱财。只要你不伤我儿子,你要什么都行?”
“等等,你不是想要杨氏商会的财产吗,必须要杨诗歌她们,为何现在把杨诗歌送去铜雀楼了?”
张有为并未因为愤怒冲昏了理智,忽然间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一直想要抓到杨诗歌姐妹,为何现在抓到了一个,却是送去了铜雀楼。
还有,他敏锐地注意到了王景瑞所谓的“那位”,提及的时候,一副恭敬畏惧的模样。
他可是刑部尚书,究竟什么人能够令他如此敬畏?
然而,张有为刚刚话音落下,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是城防军来了,足足两千骑兵。
如黑色的潮水般朝着这边涌来。
王景瑞见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你完蛋了,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来吗?这次我可是带来了两千城防军,你插翅难飞!”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很快,城防军就到了,他们手持长枪,骑着高头大马,直奔张有为他们而来。
王景瑞越发得意,嚣张地喊道:“束手就擒吧!”
张有为却冷冷说道:“王大人,你以为我们敢来就没有底牌吗?早就料到王大人会有这一招了。”
王景瑞不屑地说道:“就算你们知道又能怎么样,你们这点人手,如何与两千城防军抗衡?”
张有为自信地说:“我是只有这点人手,但是并不代表拿你们没有办法。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西柏林?而不是其他地方?”
王景瑞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对啊,为什么是这里?这里地势开阔,逃跑都难。
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找个地势复杂,方便逃匿的地方吗?
就在王景瑞疑惑之际,张有为举起手,然后猛地落下,大喝一声:“给我开枪,一个不剩!”
“是!”
躲藏在其他地方的七十个战士,立刻现身,他们手中紧握着燧发枪,开始朝着城防军射击。
每一个人都配备着两支燧发枪。
如果是一般人,根本无法熟练使用两支燧发枪。
但是不要忘记了,他们都是从精锐的天狼寨出来的战士。
“啪啪啪!”
燧发枪不断发出清脆的响声,子弹如雨点般射向城防军。
他们射击完之后,迅速装填火药与铅丸。
他们的动作极为熟练,速度快得惊人,不愧是最优秀的天狼寨战士。
装填火药与铅丸的动作已经烂熟于心,仿佛本能一般。
在平坦开阔的地势上,城防军就像活靶子一样,没有任何阻拦之物。
一颗颗子弹不断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前排的骑兵纷纷被子弹击中,惨叫连连。
有的骑兵被击中胸口,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接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有的骑兵手臂中弹,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落,疼得他在马背上惨叫挣扎;
还有的骑兵脑袋被击中,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战马受到惊吓,嘶鸣着四处乱跑,整个城防军队伍瞬间陷入混乱。
两千骑兵看似人数众多,气势汹汹地朝着张有为他们冲来。
然而,仅仅十波燧发枪的射击,就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了大约三百条性命。
一颗颗子弹精准地射向骑兵,有的骑兵正策马狂奔,子弹却瞬间穿透他的咽喉,他双眼圆睁,双手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
整个人从马背上直直地栽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还有的骑兵胸口被击中,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向后仰倒,双腿却还挂在马镫上,随着受惊的战马拖着他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骑兵们阵脚大乱,引发的混乱又导致了三百人的损失。
一些战马受惊后横冲直撞,将旁边的骑兵纷纷撞落马下,人仰马翻,混乱不堪,不少骑兵在相互踩踏中受伤甚至丧命。
随后,燧发枪依旧有条不紊地继续开枪。
“啪啪啪”的声音不断响起,如同催命的音符。
两千骑兵很快就只剩下不到一半了。
此时,他们距离张有为他们还有不到四十米的样子,燧发枪的射击依旧没有停歇。
又一颗子弹射向一名骑兵,正中他的脸颊,半边脸瞬间血肉模糊,他惨叫着,双手捂住脸,从马背上滚落,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另一名骑兵的大腿被击中,他“啊”的一声惨叫,手中的兵器掉落,整个人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只能用手紧紧抓住缰绳,战马也因主人的疼痛而嘶鸣着原地打转。
还有一个骑兵的手臂被打断,断臂在空中飞舞,鲜血如喷泉般涌出,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断臂,发出绝望的叫声,随后也被后续的混乱淹没。
终于,面对如此恐怖的火力,骑兵们的战斗意志彻底崩溃了。
残存下来的人再也不敢往前冲,纷纷调转马头,惊慌失措地逃走。
他们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刚刚的血腥场景让他们胆寒,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一眼望去,地上到处都是骑兵留下的尸体。
横七竖八的尸体遍布在这片土地上。
有的尸体还紧紧握着兵器,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
有的尸体则被战马压在身下,场面一片狼藉。
看得王景瑞与他的仆人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仅仅几十个人,居然把两千骑兵打得丢盔弃甲,这怎么可能?
他们仿佛在做梦一般,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张有为开口,冷声道:“王大人,这就是你的底牌吗?还有吗?没有的话,轮到我了。”
“等等,有话好说。”
王景瑞赶忙说道,眼神却偷偷给旁边的仆人递去暗号。
要知道,能够被他带在身边的仆人绝非一般人,没错,此人是个武功高手。
就在王景瑞说话的时候,那仆人瞬间如鬼魅般袭击向张有为。
然而,张有为却一动不动,仿佛早有预料。
几乎在同一时间,几颗燧发枪的子弹“噗噗噗”地飞向了此人。
那仆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子弹便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瞪大了双眼,脸上还带着未完成任务的不甘,随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被瞬间秒杀!
王景瑞脸色大变,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愤怒地骂道:“混账东西,谁叫你动手的。眼前之人,可是老夫的贵宾。
其实,老夫也是被吴九贵欺骗了。我与杨诗歌的父亲杨世昌可是世交,怎么可能抢他家产。都是吴九贵那家伙,说杨家藏有谋反证据,蛊惑老夫参与此事,老夫也是一时糊涂啊。”
张有为鼓掌,讽刺道:“不愧是当官的,果然能说会道。不过,仅仅这样,可是没用的。现在,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你儿子的手段。赵云,给王大人准备。”
“好勒!”
赵云兴奋不已,自从上次三角形烙印给对方纹身之后,他就特别喜欢这种能让敌人痛苦的酷刑。
立刻有两个人上前,死死地按住王景瑞,将他的衣服扒光。
然后,赵云手持烧得通红的烙印,猛地按了上去。
“不!老夫可是刑部尚书——嗷嗷啊!”
“滋滋滋……”
皮肉烧焦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王景瑞杀猪一般的惨叫响彻了西柏林。
王景瑞只感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胸口传来,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扎进他的身体,又像是有一把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烧。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想要推开赵云,却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痛苦而紧绷。
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最后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