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林天把车钥匙随意抛给小弟,叮嘱道:“冥血来取车就给他,对了,说车快没油了,我可没加。”
说完,他揉了揉眉心,迈步进了客厅。
屋内气氛热烈,众人围在液晶大屏幕前,眼睛发亮,满脸兴奋。
暴龙光着膀子,手指重重戳着屏幕,唾沫横飞地讲解着。
林天站在门口好一会儿,都没人注意到他。
终于,他忍无可忍地吼道:“你们这干嘛呢?”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起身打招呼:“天哥,老大,这么早回来了?”
林天扫了眼墙上的挂钟,没好气地翻个白眼 —— 这都八点多了,还早?
他指着屏幕上的地图,目光锐利:“这哪的地图?怎么这么眼熟?连娱乐场所都标得清清楚楚。”
暴龙搓着手,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天哥,您仔细瞅瞅,这小房子是哪儿?”
林天凑近端详片刻,猛地瞪大眼:“我靠,这不是天煞别墅嘛!”
苍狼贱兮兮地凑过来,手指在屏幕上比划:“没错!老大,您现在就在这儿呢!”
林天敲了下苍狼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煞城的地图?”
暴龙点头,神色严肃起来:“天哥,看,这是飞鹰堂的地盘。我们打算逗他们玩玩。”
风刃盯着屏幕,眼神冰冷如霜:“飞鹰堂血债血偿,烈焰的仇不能不报。”
林天看向暴龙,眼神透着怀疑:“你和阿罪交过手了?”
暴龙眼底燃起兴奋的火焰:“那小子是个光头,战力确实高。”
林天摩挲着下巴:“比我如何?”
暴龙苦笑着斟酌措辞:“这么说吧,冥刀在他手下都讨不到便宜。”
林天神色一凛,看向沙发上的冥刀。
冥刀坦然地点头,毫不避讳。
林天沉思片刻,沉声道:“暴龙、雾隐、苍狼、风刃,你们四个去天煞强化自己,生死有命。逆天而行先交给其他人。”
四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暴龙代表众人表态:“先放飞鹰堂一马,等我们出来,新账旧账一起算!”
冥刀嗤笑一声,手指摩挲着脸上的昙花刺青:“不就是飞鹰堂嘛,我留下陪他们玩玩,等你们回来,保准有好戏看。”
众人纷纷响应,恶魔勾陈更是激动得直搓手。
喧闹声渐渐平息,十几双眼睛突然齐刷刷地看向林天。
林天被盯得发毛,佯怒吼道:“看什么看!老子脸上有花?”
众人憋着笑,齐刷刷指向冥刀:“他脸上有!”
林天被逗乐,刚要说话,苍狼就凑上来:“老大,上学好玩不?”
雾隐跟着起哄:“是啊,学校美女多不多?今天有没有艳遇?”
林天板起脸,目光扫过众人:“我遇到个自称飞鹰堂大哥的瘪三,叫太保,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
想到太保肿成猪头的模样,他嘴角忍不住上扬。
林天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
顺子瞪圆眼睛,夸张的表情逗得他想起二肥那圆滚滚的模样,故意压低声音:“顺子,我看见你弟了。”
“我弟?他在一号院干嘛?不对,我艹,我是独生子,哪来的弟啊。”
顺子先是一愣,随后涨红着脸反应过来,引得哄堂大笑。
林天敛了笑意,坐直身子:“我今天和云少、苏夜、朱迪都打过交道了,对一号院有了新想法。”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暴龙往前倾着身子,手肘撑在膝盖上,眼神专注;疯丐抓着头发,急得直跺脚。
林天突然抓起桌上的杯子狠狠一摔,“砰” 的碎裂声惊得众人一震。
他学着说书人的架势,扬起手:“一号院够乱,新生代和老一届水火不容;上英语课就学了句‘古德拜’;收了俩默契十足的小弟;还卷进一场百团大战。”
暴龙皱着眉头,喉结滚动:“完了?”
林天耸耸肩:“完了。”
众人面面相觑,齐刷刷竖起中指,脸上写满 “就这?”
疯丐直接跳起来:“老大,好歹说说百团大战啊!”
林天无奈地举起双手:“三巨头和瘸子、太保他们在操场火拼,我被拽进去凑了个热闹。”
看着疯丐瞬间垮下来的脸,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吩咐冥刀安排去天煞的事,转身时衣摆扫过桌面,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另一边,飞鹰堂会议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坤沙端坐在首位,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檀木桌,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密切注意逆天而行,这段时间不管他们怎么挑衅,都给我忍着!”
阿罪低着头,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修剪指甲,对周遭的紧张氛围恍若未觉。
“阿罪,你最近低调点。暴龙的事,林天不会善罢甘休。”
坤沙语气温和,眼底却藏着算计。
阿罪冷笑一声,指甲刀 “咔嗒” 合拢:“最好他们来,省得我动手。”
周身散发的狂傲气息,压得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坤沙摩挲着光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却又很快被无奈取代。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林天眯着眼摸到手机,六点四十的数字映入眼帘。
他嘟囔着把手机扔回枕头旁,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忽然像被烫到般弹起来:“草,忘了我现在是好学生!”
十分钟后,他嘴里叼着香肠冲进车库,皮衣下摆随风扬起。
刚坐进宝马车点火,低头看见拖鞋的瞬间,脸色骤变。
他猛地推开车门,像一阵风似的冲回别墅,边跑边骂:“穿拖鞋上学,这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校门口,林天的宝马车缓缓挪动。
他漫不经心地瞥向窗外,目光突然定格 —— 红毛绿毛的小混混三三两两晃悠着,看到骑自行车的学生就围上去,怀里卷着的衣服下,隐约透出冷兵器的轮廓。
他摩挲着方向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找我?太保这手段也太小儿科了。”
停车场里,林天瞥见那个戴着厚镜片、开奥拓练倒桩的老师,鬼使神差地摇下车窗:“老师,倒车呢?您这车可真稀罕。”
他本是善意调侃,却见对方推了推眼镜,老脸涨得通红,摔上车门就走。
林天望着远去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一脸茫然。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屏幕上跳动的号码让他瞳孔微缩。
“叶璃?”
话刚出口,对面传来的男声却让他如坠冰窖。
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指节泛白:“太保,你最好祈祷叶璃没事!”
挂掉电话,林天跌坐在驾驶座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上次叶璃被绑架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愧疚与愤怒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号码,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破军,把冥血电话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