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砚黏得更紧,把她整个抱住,脑袋枕在肩膀上,眯着眼睛笑,“我又不是一国之君了,在音音识海里都抱了几千年了,他们又不是没见过。”
说着,郁景砚抬眸看向郁晚音,抬起一只手摸摸她的头,眼里满是笑意,“音音,你做到了,没辜负大家的信任,这几千年来我们都一直看着你,怕太多人过来你识海支持不住,我让他们去轮回道了,他们让我给你带句话:殿下,不是你的错,不需要惩罚自己,这些年辛苦你了,还有谢谢你一直没放弃他们。”
郁晚音咬住下唇,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夙清宁那个心疼啊,急忙慌的把她揽进怀里安抚,狠狠瞪了郁景砚一眼,“好好的,你说这么煽情的话干嘛?看你把音音惹的,乖乖乖,音音不哭不哭,哭得母后心都要碎了。”
郁景砚摸摸鼻子。
究竟谁在煽情啊?
郁晚音从夙清宁怀里退出来,任由夙清宁帮她擦眼泪,“嗯,母后、父皇、大家,久违了。”
郁景砚见夙清宁跟郁晚音分开了,他又黏了上去,抱着夙清宁不撒手。
夙清宁翻了个白眼,“郁景砚,你有完没完?”
郁晚音也无语的看着他。
虽然她知道她父皇一直很喜欢黏着她母后,但从前也没见他这么放肆过啊。
郁景砚一手抱着夙清宁,一手揉郁晚音头发,直把她发型都揉得乱糟糟的。
其实,他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干了,当时看着她肉嘟嘟的包子脸,可爱得他手痒痒的,可是身份不允许,现在他都不是国主了,他还顾忌这么多干嘛?
他眯起眼睛笑得跟个孩子似的,“没完,完不了,你说过已经把心交给我了,你心里住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有我,我听到了的,可是当初动不了了,不然真想把你揉进怀里不让任何人伤害你,还有,音音没怪我一直念着我,我也感受到了。”
郁晚音把他手拿开,气鼓鼓的盯着他,“这是你弄乱我头发的理由?”
郁景砚想了想,也捏捏她的脸,“嗯,果然很软乎,可惜,大了点,还是奶团子就好了。”
郁晚音:“……”
她从小到大只看夙清宁喜欢捏她揉她,他也挺想跟女儿亲近的,可他之前有太多顾忌,连见夙清宁都是偷偷摸摸的。
“音音,其实,我没背叛过你母后跟你和阿言,我只有你跟阿言两个孩子,那些个皇子公主并不是我的孩子,我没碰过那些妃子,但我没法拒绝那些人往我宫中塞人,当初瞒着你,其实是怕你哪天被别的男孩子骗了。”
郁晚音点点头,“嗯,我知道。”
郁晚音的话一出,两人都震惊了。
夙清宁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音音,你怎么知道的?”
郁晚音笑着神神秘秘的凑近他们,“因为,母后太美了,父皇对胭脂水粉硬不起来。”
郁晚音的话一出,两人闹了个大红脸,而罪魁祸首蹦蹦跳跳去吃烤肉了。
那天晚上,她做了个噩梦被吓醒想去找她母后的,没想到她父皇趁她不在偷偷摸进她母后床上,当初她过去就听到了这句话。
什么意思她听不懂,后面的她听懂了,他们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她没进去,又自己跑回去睡觉了。
夙清宁反应过来,一把扯住郁景砚耳朵,“看你干的好事,把我的小音音带坏了,那时候她才三岁啊,你还是人吗你?”
郁景砚委屈,他怎么知道郁晚音当时在门外,他那话明明是说给她听的,“宁儿姐姐,你心里难道就只有音音吗?”
“音音跟阿言永远第一,你从前是第二,现在嘛,还是第二。”夙清宁一脸理所当然。
只是想到郁祈言,她心里还是很难受,她没怪过他,当时她看出来了,她的阿言那个时候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或者说,被救回去的那个他早不再是他了,只是,他们所有人都忽略这一点。
可错了就是错了,她不会向任何人为他辩解,但他在她心里跟郁晚音的分量是一样重的。
侍月见她过来,马上掏出梳子为她梳头,玖寒把最大的鸡腿递给了她。
灵鄢已经拿起一条鱼在挑刺了,孤独璟跟秋拾更过分,一人拿着一只鸡啃。
虞儿最喜欢吃小羊羔,玖寒无奈的掰了一块刚烤熟的小腿给她,她呼了两下刚想咬,被赤壁眼疾手快抢了就跑。
虞儿再次发飙,誓要抽掉他一层皮。
岁月静好,郁晚音感受着微风吹袭,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音音,睡了很久了,你该醒来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夙清宁再次抬手摸了摸郁晚音的脸颊,温柔蜷缩,带着满腔的不舍。
其他人顿了下,然后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都聚集到郁晚音身上。
郁景砚脑袋往夙清宁肩上沉了沉,然后,扯起丝笑容又抬手揉揉郁晚音柔软的头发。
他的灵力自手心流向郁晚音经脉里,暖暖的,“音音,好好活着,过去的该放下了,往前看,记得,你身后永远有我们支持你,有谁敢欺负你,就狠狠杀回去,别让自己受委屈。”
夙清宁微笑,把自己的灵力也给了她,“还是那句话,自己最重要,做人要随心而活,怎么开心怎么来,别轻易把心交托出去,时镜辞那小子我看见了,是个不错的,但还得考察,我是考察不了了,日久见真情,你们慢慢来吧。”
想到什么,夙清宁笑嘻嘻的凑她耳边轻声细语,“那小子好像挺喜欢小孩的,每天都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呢,不过嘛,你是个天生雷体,似乎没那么容易怀孕哟~”
“音音要是也喜欢小孩,可以让小星回一直保持七岁孩童形态呀,我看小星回也可爱得紧呢~”
郁晚音轻笑,让星回一直不长大,好像有点挺过分的。
虞儿哭着扑进她怀里,“殿下,你要幸福啊,虞儿下辈子还跟你,呜呜呜……”
“臣等下辈子也誓死追随殿下!”
……
“阿晚,你怎么还不醒啊,再不醒我就把你锁起来了。”时镜辞给郁晚音擦好了身子,给她换套新衣服,就坐床前嘟囔着。
“哦,你锁呗。”郁晚音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她这是睡了多久,怎么感觉浑身酸软无力的?
看着傻傻呆呆变木头人的时镜辞,她突然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手没看到,眼前又是一黑,骨头生疼,还差点呼吸不过来。
“阿晚,阿晚,阿晚……你醒来了,你终于醒来了,呜……”时镜辞抱着她,身子都在颤抖,“我以为,我以为……”
郁晚音拍拍他肩膀,声音被捂得闷闷的,“嗯,但马上又要被你哄睡了。”
她现在很合情的怀疑,时镜辞喜欢死人,她快被勒死了,还呼吸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