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书迟疑片刻,划掉了电话。
“不接吗?”沈初疑惑,但并不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谁。
他笑了下,收起手机,“大概是推销电话。”
他将再次震动着的手机握紧,内心纠结,复杂得很。
可他知道,他不能接。
沈母对他越好,越信任他,他往后就会在她们母女身上心软。
他要的是霍津臣的“软肋”,而不是给自己制造一个“软肋”。
就算他或许是喜欢沈初的。
但家族与沈初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家族。
两人待了没多久,便各自离去。
沈初刚坐进车内,沈母就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小秦怎么没接我电话?我给他打了好几个呢,他是不是在忙呀?”
沈初愣了下,“您什么时候打的?”
“十分钟前啊。”
沈初忽然想到秦景书划掉电话的动作,她那时问他“怎么不接?”
“我在皓儿这呢,想着小秦要是不忙,过来接一下我,是不是我老找他,他嫌我麻烦了?”
沈母的话令沈初心隐隐刺痛了下。
沈父去世后,秦景书确实帮了她们母女不少,在母亲心里,秦景书宛若儿子,可她却忘了她们对秦景书而言,只是外人。
连亲戚关系都算不上的外人。
他能帮她们母女俩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沈初抿了抿唇,到底是自己天真了,这世上除了父母,便没有任何人能够无条件地答应帮助自己了吧。
她回过神,“妈,秦大哥很忙的,咱们以后有事还是不要麻烦他好了。”
沈母也听出来意思了,脸部表情略带失望,“那…好吧。”
“妈,我一会儿过去接您吧?”
“好。”沈母笑着点头。
结束通话后,沈母振作起来,想倒热水给沈皓擦身子,发现水壶空了。
她提着水壶出去,刚走到茶水间,便听到一道令她熟悉的声音,“沈皓的病房外怎么会多了保镖,是津臣安排的吗?”
另一个声音回答,“那是祁少安排的。”
“祁少?”女人冷笑,“沈初这贱人果真是好手段啊,不仅秦少,连祁少都愿意帮她。可惜了,她现在还不知道,秦少是我的人呢。那蠢女人还想利用秦少来调查我?笑话!”
沈母整张脸刹那苍白,紧紧地捏住水壶提把,轻轻推开茶水间的门。
屋内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护士,一个正是闻楚!
闻楚摸向涂抹得发亮的指甲,“沈皓不是植物人状态吗?我进不去,你帮我去做这件事。”
护士惊吓道,“闻小姐,这…这要是被查出来,我会坐牢的!”
“不会,你每天只需要注射一点肾上腺素阻滞剂,短期内是不会有事的,等到他们发现心衰的时候,病房里去过这么多护士,我自会想办法让秦少给你找个替罪羊。”
“当然我能让人弄沈皓,这一次,我要让沈初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砰!”门猛地被推开。
闻楚跟护士看到沈母出现那一刻,脸色骤变。
尤其闻楚,“你…你怎么会…”
“不仅是我的丈夫,连我的儿子也是你害的?”沈母气得身体颤抖,眼底猩红,“闻楚,你好歹毒的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