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向往,自大夏中州至北蛮王庭万里之遥!
此间商贸除了大宗的食盐、布帛、茶团这些世人皆知的货品!
而那瓷器美玉、烈酒丹药等物,更是让其趋之若鹜,倍受追捧!
反观北蛮则是运送牛羊牲畜,尤其是牛,只要能渡过大泽便能翻三倍!
而那五光十色的各色宝石,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只要送回中州,在能工巧匠的加持之下,一件可作传世的珍宝,可能就此诞生!
剩余的皮毛珍品,更是不胜列举!
千百年间,无论王朝如何更迭,可这条沟通南北的商道却是从未断绝!
便是浩劫之时,只要披着白衣牵着驮马,也无人上前为难... ...
稍时!
一番嬉闹过后,晨夕抚着胸前赤红珍宝,侧目瞧着地上诸多华翠,方才欢喜顿时减去三分!
一旁范念卿瞧着与周身素白甚是相搭的绿意,亦是心无旁骛!
可转而瞧着贴身侍女月儿眼中的期待,还是挑选十余件钗环头面,尤其是两对略显雍容的物件,想来嬷嬷定是欢喜的!
晨夕望着一摊,思量片刻,杏眸立刻泛起狡黠,
“公子,中州洛家在望北城的掌事,今来可是甚为殷勤,要不便将这些头面贩与他们!”
二郎闻言,心下存疑,按照这小妮子的心性,定是吃干抹净,绝对不会借人之手,凭空少下诸多利润!
随即一把将其抱在怀中,不停搔着其痒处,轻声道:“说,拿了人家何等好处?”
晨夕顿时手舞足蹈,娇笑不止,
“奴家...奴家得了一间...一间香露铺子!”
二郎闻言,方才将其放下,扥了扥其娇红的俏脸,苦笑道:“洛家的鼻子是真灵啊,长留之时未去见,便直接堵到家门口了!”
“夕儿,你觉得他们能吃得下么?”
晨夕整理下裙摆,揽过少年手臂,思量下,方才缓缓道:“外戚的身份,便在朝中得不了高位,可在商贾之上,诸多世家还是要与三分颜面的!”
外戚不得干政,可其尊贵的身份还是有着三分震慑!
便是朝堂之上的诸多博弈,亦要留与天家一些薄面!
二郎闻言,微微点头,
“那便也他们吧,可并非是零敲碎打,每次便是一百万两银钱的异兽皮毛,至于何时交货,便是看我们大掌柜的心情了!”
素心在旁听着二人言语,轻声一笑,娇嗔道:“我们大掌柜啊,那可是一个威风,单是送个口信,便讹诈人家一间百年老店,这回得了公子开口,又不知要讹些什么物件呢!”
听见自己做恶事被抖落出来,晨夕俏面一红,便将头埋在少年怀中!
范念卿见此情景,猛然想到前两日,送到节华别院的数十瓶芬芳香露,不由得掩面轻笑!
稍时!
少年在三女的服侍下梳洗一番,系上蹀躞,插好神兵,拾起装着几件贵重首饰的锦盒,便要离开!
可瞧着素心眼底的担忧,还是停下脚步,
“要不你也随我去看看夏掌柜?”
素心抬手整理下少年紫貂裘,娇颜之上,挤出一丝笑容,却还是微微摇头,该来的总会来,少年的心性其如何不知?
但凡不作,作便做绝!
晨夕见此,心下存疑,却还是娇笑道:“公子,帮奴家与师傅带个话,过几日便寻她做一桩好买卖呢!”
素心瞧着浑然不知的自家妹妹,佯怒道:“越来越没规矩了,还让公子与你带话,前堂还有诸多公事未做,还不快去!”
晨夕闻言,顿时神情一萎,轻哦一声,便转身离去!
片刻后,秀湖亭阁处!
素心瞧着在严寒中翻涌的泓泉,心头思绪万千... ...
——
瑞鉴坊!
二郎凭着一枚梦颜丹,便让瑞鉴坊所有人皆记住了!
丝毫不用拜帖通禀那般麻烦,直接被一名执事引入后庭之内!
不过一盏茶的时候,便在扈从引领下见到夏清儿!
四目相视,一切皆在不言中!
二郎抬手将锦盒推到其面前,轻笑道:“夏掌故,给长长眼!”
夏清儿瞧着少年头上灰白,轻笑点头,瞧着锦盒之中的诸件钗环,
“清溪商会,何时也做这珠翠营生了?”
二郎望着既有妇人神韵,亦有少女容颜的娇俏佳人,轻声道:“是素心为你挑选的,她说你定会欢喜的!”
夏清儿听闻,面色一凝,随即轻笑,拾起一枚泛着宝气的头钗,便插入发间,
“素心啊,是这些孩子中最体贴的,便是夕儿也不及呢!”
二郎继而又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我来时夕儿还言过几日与你做上一桩好买卖呢!”
老财奴,教出一只小财奴,自是理所应当!
夏清儿会心一笑,随即坦然道:“有其师,必有其徒,想来你也与聂魁首一般,但凡不作,作便做绝?”
二郎闻言,抬手扶在腰间,沉声道:“大掌柜与我是三山四水的恩情,我自不会落了他的脸面!”
“但我要与它言语... ...”
随着少年话语落下,双眸之中,猩红大盛,便是一只存在肌理之下的细密鳞片,也骤然浮现在脖颈之上!
夏清儿面对化形大妖一般的威压,俏面之上,猛然浮现一抹惨白之色!
心中惊讶少年修为之余,多日胸中环绕的郁结也悄然散开!
伴随大妖气息弥漫厅堂,夏清儿双眸骤然浮现一抹幽绿,随即喉咙滚动,一道沙哑之音传来,
“你个不人不妖的小东西,活了性命,还敢来寻本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