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穿过回廊时,两位湘夫人同时僵在转角处。娥皇的鲛绡披帛与女英的流云广袖纠缠在一起,像极了昨夜梦境里难分难解的四肢。姐妹俩同时注意到对方眼下的青影,以及领口欲盖弥彰的高耸立领。
“姐姐脸色怎这般憔悴?”
“妹妹走路似乎不太稳当?”
重叠的问话在空气中碰撞出诡异的静默。娥皇注意到女英扶墙的指尖在发抖,而女英看见娥皇喉间有个吞咽的小动作——这是她们幼时撒谎才会有的神情。晨露从檐角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想是...昨夜观星太晚。”
“许是...海风扰了眠。”
两人沉默地并肩走向蜃楼的观星台,谁都没有勇气提起那个可能相似的“梦境”。娥皇能感觉到女英的步伐有些虚浮,而她自己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深处传来的异样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提醒她那个“梦”有多么真实。
观星台上,晨风带着海水的咸涩拂过两人的面庞。娥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紊乱的心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那种独特的,金属靴底与木质甲板接触的声响。
娥皇和女英同时僵住了身体。她们不约而同地想起梦中那炙热的双手抚过肌肤的触感,顿时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了。
“早安,两位湘夫人”东皇太一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姐妹俩听来却如同惊雷。
娥皇感到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她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生怕抬头就会暴露眼中的慌乱。 余光中,她看到女英的耳垂红得几乎透明, 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你们看起来气色不佳。”东皇太一缓步走近, 黑色长袍在晨风中微微摆动。他刻意站在两人之间,高大的身影将姐妹俩完全笼罩。
“是蜃楼的住宿不舒适吗?”
“不、不是的!”女英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 她慌乱地摇头,“只是...第一次...住在蜃楼不习惯而已,容易做梦。”
娥皇猛地抬头看向妹妹,发现女英也正羞涩地看着自己。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羞耻与困惑,顿时明白了一切。那种被雷击中的感觉让娥皇几乎窒息--原来不只是她, 连女英也... 这可能就是双胞胎姐妹特殊的心灵感应吧,连做春梦都能梦到同一个人。
“哦?什么样的梦能让我的两位夫人如此困扰?”东皇太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没、没什么重要的...”娥皇强自镇定,却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只是...普通的噩梦...”
东皇太一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坏笑的弧度。他享受着这对双胞胎的慌乱与羞耻,就像品尝一杯陈年美酒。想起昨晚她们那完美无瑕的娇躯,动听的娇喘,东皇太一看向她们的目光再次变得炙热。
“如果身体不适,可以多休息。”他故意将声音放得更加温柔,“千万不要再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万一梦到本座在梦里对你们有其他逾越举动就不好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刺入姐妹俩的心脏。娥皇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昨晚梦中的最后一幕突然清晰起来,东皇太一在她耳边低语着相似的话,同时将她的身体翻过来...
“多谢东皇大人关心!”女英突然大声说道,打断了娥皇的回忆。她拉着姐姐后退一步,勉强行了个礼,“我们...我们告辞了,去看看舜有没有起来。“
不等东皇太一回应,女英就拽着娥皇匆匆离开了看台。直到转过回廊,确认东皇太一看不见后,两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靠在墙上,大口喘息。
“姐姐...你也梦到了对吗?”女英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个...和东皇大人...”
娥皇没有回答,只是羞涩的看着妹妹,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她们都明白,那个梦太过真实,以至于有种背叛舜的感觉。
而在看台上,东皇太一望着姐妹俩仓皇逃离的背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他抬起那只金属手套,轻轻勾手,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的香气,混合着娥皇的幽兰气息与女英的桃花芬芳。
“真是美味的反应...”他低声自语,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不知道当你们发现那不是梦时,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呢?”
海风拂过,带来远处姐妹俩压抑的低吟声。 东皇太一愉悦地眯起眼睛,开始期待下一个夜晚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