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了被刘公公带回来的太子爷殿下,还有全身被悲伤包裹的湳鸳太子妃娘娘,一个个都忍不住抹着眼泪。
伤感的情绪在老百姓中间蔓延开来,连小孩子看到这一幕都不再嬉笑。
因为当今的皇上陛下也只是脸上闪过一阵的痛苦,随即恢复面无表情
一个小孩子拉着大人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娘,哥哥姐姐们好可怜,我想帮他们。”
大人摸了摸孩子的头,轻声说道:“乖孩子,跟着大人,别添乱,让大人们好好帮他们。”
还有一些胆小的小孩子,直接用手把眼睛蒙住,在一个角落蹲着呜呜哭泣。
君景琰听到嗜煞魔神的威胁,强忍着后背的剧痛,怒目而视:“你休想从我这里带走她!”
“她是一个人,不是物品!”
嗜煞魔神冷笑一声:“呵!是人,是物品又如何,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想保护她的尸体?”
“别自不量力了!”
君景琰紧紧护着颜云溪,眼神中透着决绝:“我会用我这条命,来保护她。”
“我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城墙上,颜阳德也大声喊道:“阁下若执意如此,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这方小天地,容不得你肆意妄为!”不愧是做皇帝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强大的气场扑面而去!
但是在一个魔神面前可不够看的。
“我只要她!”嗜煞只说了四个字,眼睛紧紧盯着颜阳德。他目光扫过颜阳德,看见他身上萦绕的一身紫气,还有那功德的金光笼罩全身,顿时就知晓了这人的身份。不过,在他眼里,这所谓的身份也不过是虚妄,这人也不过只是一具待宰的尸体罢了。
颜阳德自然也看出了对面之人身上那股不凡的气质和贵气,那气场丝毫不比自己差,甚至隐隐比自己还要高出许多。
今日可是自己的乖孙女和未来的外孙婿人大婚的喜庆日子,却被这些人搅得一团糟,他心中也满是气愤。
但他毕竟久经世事,面上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冷冷说道:“阁下既知我身份,还敢如此放肆,莫不是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
嗜煞魔神不屑地冷笑一声:“哼,身份?在这实力为尊的世界,身份又有何用?今日,不管你是谁,都休想阻止我带走她!”
颜阳德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强忍着怒火道:“她不过是个无辜女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非要带她走?”
嗜煞魔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她并非无辜,她身上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至于为何非要带她走,你无需知道。”
君景琰此时也大声喊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她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能有什么东西是你需要的?你现在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嗜煞魔神看向君景琰,眼中满是杀意:“小 凤凰,你屡次坏我好事,我本不想这么快杀你,但你若再不知死活地阻拦,我不介意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
“毕竟你的族人可是我的仇人!”
君景琰将颜云溪护得更紧了,毫不畏惧地回应道:“有本事你就来,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我手中将她带走!”
就几句话的时间他就已经来到城墙上。
颜阳德也向前一步,坚定地站在君景琰身旁:“今日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伤害我孙女分毫!”
嗜煞魔神看着这两人,突然仰天大笑:“好,好得很!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说罢,他周身气势陡然攀升,一股强大的威压朝着城墙上的众人席卷而去。
君景琰咬紧牙关,指节因灵力过载而泛出青白,一道琥珀色的灵障如巨碗倒扣,将百姓与伤员笼罩其中。然而,嗜煞魔神的威压如潮水般碾来,刘公公与两位公公的衣袍在魔气罡风中猎猎作响,三人合力撑起的屏障剧烈震颤,蛛网般的裂痕瞬间爬满光幕。
“噗——”
三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灵障轰然碎裂,魔雾如巨浪般拍向城墙。
颜阳德手中长剑“沧溟”嗡鸣,剑身腾起三尺寒芒,他纵身跃出城墙,直刺魔神咽喉。同一时刻,君景琰左手虚握,远处斜插的玄铁长枪骤然暴起,枪尖划出赤红尾焰,如回旋镖般直袭魔神后心!
嗜煞魔神冷笑:“蝼蚁之姿,也敢挣扎?”
他双臂交叉,胸前紫黑色魔核急速旋转,喷涌出的魔雾化作万千骷髅,瞬间将颜阳德逼退。刘公公染血的手掌抵住他后背,二人合力撑起的灵障在魔潮中摇摇欲坠,枯骨般的鬼手从雾中伸出,指甲刮擦屏障,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君景琰怀中昏厥的颜云溪微微颤动,他单手持枪横扫,金色枪风如怒龙咆哮,短暂撕裂魔雾,却又被更浓重的黑暗吞噬。
眼见颜阳德与刘公公即将被魔潮吞没,君景琰背后骤然展开琉璃般的灵翼,振翅间掀起飓风,硬生生在死亡之雾中撕开一道缺口!
两位公公对视一眼,同时跃下城墙,一左一右夹击魔神。左首者双掌合十,火龙咆哮而出;右侧者袖中符箓如雪片纷飞,却在触及魔神三尺外时无声湮灭。
刘公公瞳孔骤缩:“退!他已成领域!”
话音未落,魔神脚下黑雾翻涌,方圆百丈空气凝如实质,每寸空间都重若千钧。两位公公身形一滞,如陷泥沼。
刘公公染血的胡须剧烈抖动,指尖掐诀测算生门,嘶声低吼:“陛下,老奴断后,您必须——”
话未说完,魔神抬手一握,魔雾化作巨掌,朝着城墙悍然拍下!
远处,蓉城玉莲手持魔扇,灵力汹涌澎湃,她精准地操控着锁链,如灵蛇出洞般迅猛,直击魅凌的要害。
魅凌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魔扇的束缚,但无奈锁链如影随形,瞬间穿透了他的肩胛,鲜血喷涌而出。
他强忍着剧痛,意图自爆以求解脱,然而蓉城玉莲岂会给他这个机会?她瞅准时机,近身一点,封印住了魅凌的自爆之力,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神秘盒子,一脚将他踹开。
魅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计划落空,宝物被夺,气急败坏地大喊:“七公主,你这是想让魔君永远无法恢复吗?”
蓉城玉莲冷眸微眯,用舌头舔去一边的血,说道:“这是小溪妹妹的东西,我岂会轻易交给你们?”
“你可知,没有它,小溪妹妹会性命不保!”蓉城玉莲大声怒吼道。
随即她又冷静下来:“哼,我只知道,这东西绝不能落入你们之手!”这可是她清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你别忘了,魔君可是你的亲哥哥!”魅凌试图以亲情打动她。
“哥哥?他沉睡不醒,那是他咎由自取!”蓉城玉莲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坚定所取代,“况且,现在不是有人可以占据他的身体吗?那么,这东西就更没必要给他了。”
魅凌闻言,脸色大变:“你可别后悔!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哦?还有谁?”蓉城玉莲挑眉问道。
魅凌刚要开口,却突然意识到什么,话语戛然而止。一旦说出那些人的名字,只会给蓉城玉莲带来更多的麻烦。
他可是魅拔,如果计划有变那么请蓉城玉莲的性命!
然后他又看蓉城玉莲手中的盒子!
而蓉城玉莲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冷笑道:“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惧怕。为了小溪妹妹,我会拼命保护好她!”
魅凌不在隐瞒直接说:“魑将!”
此时,周围的战斗仍在继续,魔族人与人类修士的厮杀声此起彼伏。但在这片混乱之中,蓉城玉莲与魅凌的对峙却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蓉城玉莲柳眉紧蹙,那两个字如重锤般砸在她心头,让她心头一沉。这件事,究竟牵扯了多少人啊?魅将,他们倒还能勉强应付,可若是魑将……那就棘手了。
魑将,和魅将可完全不同。他们虽只有六人,但个个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要知道,魅将还是他们创造出来的呢。都说魑魅魍魉,可除了魑将,魅将之外,那魍魉二将却从未现身。也不知道这件事,和他们有没有关联。
魅凌见自己说出那两个字后,蓉城玉莲脸色变幻不定,心中一狠,威胁道:“我劝你,还是把魔骨还给我!不然……”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蓉城玉莲垂落的一只手突然紧握成拳,紧接着,魅凌便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如决堤之水般被疯狂抽离。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眨眼间,他便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从半空中直直坠落。
“砰”的一声,尸体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景影、景睿、若水和夏时予四人躺着的中间位置,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景影被灰尘呛得直咳嗽,这一咳,又牵动了身上的肋骨,疼得他立马翻身躬腰,满脸痛苦之色。
虽说四人此刻都躺在地上,但半空中那两人的激烈交锋,他们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景睿静静地躺在地上,看到这一幕,嘴角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她其实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在锁链穿透殿下胸膛的那一刻,她便觉得,清醒与否,都已经无济于事了。他们之间,终究还是不可能了。
因为这一点,他觉得他们之间有了隔阂。
在她被控制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想,自己对殿下的感情,或许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灰尘如轻烟般缓缓散去,景睿咬着牙,强忍着浑身钻心的疼痛,双手颤抖着,一点点撑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身体。他的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像是燃烧着两簇熊熊烈火。方才,他亲眼目睹了魅凌徒手掏出云溪公主的心脏,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如利刃般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谁都知道,没了心脏,人便没了呼吸,没了活下去的希望,除非那人拥有神力,是高高在上的神。可云溪公主不过是个柔弱的女子啊!想到这里,景睿怒不可遏,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躺在中间大坑里的魅凌走去,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愤怒之上。“你们这些魔域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大逆不道,完全把和平战约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若水躺在地上,看着景睿像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头一样,摇摇晃晃地朝着大坑走去,心里急得不行,忍不住大声提醒:“小心!”她自己也咬着牙,努力尝试着慢慢站起来,可身上的伤痛却让她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倔强地撑起。
夏时予将剑狠狠插在地上,剑身没入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双手紧紧握着剑柄,借助着剑的支撑,一点点让自己那虚弱的身体慢慢站起。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两座小山丘,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大坑,然后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过去。他刚刚可是看得真切,掉下来的是一具干瘪得如同枯柴般的尸体!
他又看了一眼景睿,心中暗自想:这青年之前还听那个君兄的话,要去缠住那个女的,这借口找得倒是好,现在人虽然还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可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够他喝一壶的了,不养个两三年,怕是难以恢复如初。
景影眼瞅着他们一个个都挣扎着起来了,自己也双手撑着地,像只受伤的小狗一样,一点点稳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然后咬着牙站起来。
可刚一迈出一步,脚上的剧痛就让他不得不佝偻着背,疼得他龇牙咧嘴,冷汗直冒。到现在,他心里还惦记着木羽和红樱,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孤独白卿如鬼魅般在地上消失,眨眼间又出现在景睿的前方。他脸颊上的伤被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微微的刺痛,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双眼依旧紧紧盯着大坑里的那具尸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