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创发觉到这一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他原本以为科里会一直坚定地站在萧南依这一边,可现在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更让程创失望的是,科里答应了达丽提议的在鬼屋试探萧南依的计划时。
尽管他内心深处对这个计划充满了担忧,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萧南依能够经受住这样的考验。
科里毕竟是他舅舅的孩子,他内心深处其实还是希望能够给科里一个机会,让他认识到萧南依对他的真心和善意,从而改变对她的看法,不再对她产生怀疑和敌意。
正是这个看似宽容的决定,却让他懊悔万分。
当知道达丽将萧南依的不雅照交给郑美美的时候,他才惊觉达丽和冯毅是一伙的,看来萧南依被绑架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恨死了自己,正是达丽和冯毅勾结在一起,才让萧南依在鬼屋门口毫无防备被绑架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萧南依带来了极大的身心伤害,也让他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无比自责。
从那一刻起,他下定决心,如果科里依然执迷不悟,继续偏袒达丽,那么他将毫不犹豫地选择与达丽一同离开。
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再让萧南依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他及时拦截住了郑美美,将照片截了下来,亲自去找了郑锋,给他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再管不好自己的妹妹,他不介意自己亲自动手,郑锋看到郑美美一错再错,不知悔改,也是恨铁不成钢,运用强制手段将她送到了国外关禁闭,并且对外封锁了消息。
之后,程创加强了对达丽的监视,当达丽再次提议让萧南依带科里去海洋馆时,他立刻察觉到了达丽的不良企图。
他深知达丽肯定又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于是果断地派遣江临风带人前去保护萧南依。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江临风成功地抓到了达丽指使人伤害科里和萧南依的证据,让她的恶行终于无所遁形。也让科里认清了达丽的恶毒,和她划清界线,分道扬镳。
城市的喧嚣在黑夜中渐渐沉寂,别墅里又恢复了宁静。
萧南依在科里房间里照顾他入睡。
程创在房间里的窗户前站着,双目凝视着外面的夜色,心潮起伏。他的手机里收到了江临风的发来的调查资料。
那天在鬼屋门口,还有另一帮人在监视萧南依,当看到萧南依要被冯毅带走的时候,那帮人有想过来阻止,但是被冯毅安排的人阻止了。
而这帮人正是之前在梅城西郊高速路口将萧南依截获送到亚南酒店的沙河帮的人。
想到他们之前也从冯毅手中救过萧南依,程创想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一直盯着萧南依,到底是在保护她还是另有所图。
这个沙河帮的事情,江临风已经调查出了大概。
沙河帮实际上是由莫离声的二叔莫长风所掌控。
想当年,莫长风和莫离声曾为了争夺莫家的继承权而展开一场激烈的角逐,但最终莫长风落败。
他并未善罢甘休,反而设计陷害莫离声,不过这一阴谋最终还是被莫离声识破。
被识破后,莫长风自然无法在莫家继续立足,只能被迫离开,从此流落在外。
但他心中的不甘就此陨落。
当莫家决定洗白家业时,他趁机拉拢了一批被莫家遗弃的人,重新组织起了沙河帮,并开始在连云州周边地区活跃起来。
至于莫长风为何要插手程家的事情,江临风目前尚未完全弄清楚。不过,有一点让他颇为关注。
那就是大约一年前,原本经济拮据的莫长风突然变得异常阔绰起来,开始在梅城以及其他地方大肆购置房产和土地,积极置办各种资产。这一系列举动让程创不禁心生疑虑,莫长风的这种变化是否与程悦松的死存在某种关联呢?
毕竟,程悦松的死亡实在太过蹊跷,而莫长风在这个时间点上突然暴富,实在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如果真的是莫长风派人恐吓萧天并杀害了程悦松,那么他为何还要干涉萧南依的事情呢?
而且,他还不间断地对萧南依进行监视,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动机和目的呢?
这些问题就像一团迷雾,让程创感到困惑不已。
蓝尹会所,高级包厢。
穹顶垂落的琉璃灯盏将暗金与酒红色光影泼在波斯地毯上,空气里浮动着沉香与白兰地交融的奢靡。
莫离歌陷在沙发里,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的情景。
低音炮的轰鸣震得水晶杯轻颤,十二名赤足舞娘踩着破碎的探戈节奏登场。
薄如蝉翼的鲛绡裹着蜜色肌肤,金链缀着的红宝石在锁骨间摇晃生光。
领舞的姑娘突然扯开腰际银纱,对着莫离歌抛出了一个极具魅惑的眼神。
莫离歌心中一紧,喉结滚动,将整杯香槟灌下,冰凉的液体滑过喉管却浇不灭眼底暗火。
“喀嗒”,莫离歌手中的水晶杯被重重搁在鎏金茶几上,他的苍白指节在丝绒扶手上泛出青白,领口松开的黑曜石纽扣折射着吊灯,在他脖颈投下蛛网般的暗影。
领舞的舞娘踩着细高跟跃上他面前的茶几,缀满碎钻的脚链几乎扫过他鼻尖时,莫离歌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脚腕,就在这时,音乐停了,一舞终了。
舞娘慢悠悠地将脚踝从莫离歌的手中抽走,轻盈地跳下茶几,带领着其他舞娘对着莫离歌躬身行礼。
莫离歌有些恍然,好一会,才突然暴喝出声,“好!”
黑衣保镖应声抖开鳄鱼皮箱,百元钞纷纷扬扬,如雪片般落了下来。舞娘们的尖叫着开始争抢。
莫离歌望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爆发出从胸腔深处震出的笑声。
这笑声惊得水晶吊灯震颤不休,在满地钞票上投下癫狂晃动的光斑,无不充斥着对金钱的欲望。
莫离歌停止大笑之后,坐回沙发上,才看到还有一个人站在一旁,没有加入抢夺金钱的行为。
他定睛一看,正是领舞的舞娘,她现在的神情,和跳舞时候大不相同,一脸冷漠,淡淡地看着争先恐后抢夺金钱的同事,眼睛里带着蔑视。
莫离歌登时对她来了兴趣,他朝着身边的保镖扬了扬头,保镖会意,走到领舞的面前,一把将她拽到了莫离歌的前面。
领舞站立不稳,一下子跪在了莫离歌的脚下,当她挣扎着想要站起的时候,莫离歌的皮鞋尖已经准确无误地抬到了她的下颚,顺势将她的脸提了起来。
舞娘刚要推开他的鞋尖,却被一旁的保镖压制住,动弹不得,只能愤恨地将头一偏,暂且摆脱了莫离歌的鞋尖。
莫离歌见她一双明亮的眼睛对视着自己,带着怒意,嘴角一挑,起身站起,走到舞娘面前,俯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看着她一脸的桀骜不驯,心里有了征服她的欲望,不由得强吻她。
舞娘死命不愿,可惜双手被保镖死死钳住,她一个弱女子根本无法摆脱,只能任由着莫离歌胡作非为。
莫离歌感受到她由不情愿到慢慢顺从,心中一喜,哼,什么洁身自好,都是欲擒故纵,再怎么硬扛,不还是屈服了。
他吻到最后,狠狠地咬了舞娘的嘴唇,血腥味涌进嘴里,更加刺激着他心底的野兽。
他吞下带着血腥的口水,放开了舞娘,舞娘的身子随即失去了支撑,瘫软在地,昏了过去。
这一幕吓得其余的舞娘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莫离歌带着属下扬长而去。
等他们都走了,那些舞娘才慢慢地围到昏迷的舞娘身边,其中一个胆子大些地蹲下身子想探探她的鼻息。
就在这时,包厢门被一伙人撞开,他们个个身穿黑色风衣,带着墨镜,根本看不清脸上的神情,为首的伸手一挥,身后的两位男人走上前,其中一位抱起了昏迷在地的舞娘,随即离去。
这一切,发生地这样突然,又是这样迅速,让在场的人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