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黑得跟墨似的,可A国音乐学院的会议厅里却亮堂堂的。
史密斯院长站在台上,脸板得紧紧的,说话那声音可响亮了:“各个国家的音乐文化都不一样啊,为啥非得按照一个模子来评判呢?咱们A国自己有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有自己的标准,为啥非要接受那个什么‘国际认证’呢?”
他这话一说完,会场上就嗡嗡嗡地响起来了。
那些从不同国家来的代表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不住点头,表示同意;有的呢,皱着眉头,像是在琢磨啥。
这本该是个为了推动国际音乐人才交流而开的研讨会,结果刚开始就卷进理念冲突的麻烦事儿里去了。
胡逸坐在后排,静静地瞅着这一切,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着。
打从他提出要“建立全球统一音乐人才能力评估体系”这个想法开始,就碰上了老大的阻力。
不是所有国家都乐意放低姿态,承认彼此的标准能拿来比较。
今天这场争论啊,不过是让矛盾提前炸出来了而已。
会议就这么僵住了,谁也不吭声了,那气氛沉得就像一块要压下来的大石头似的。
胡逸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发言台前,眼睛把全场扫了一圈,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特别坚定:“我能明白各位心里的担心。”文化差异这事儿啊,那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可也正因为有这差异,才得有个像桥一样的东西把两边连起来呀。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可不是来推广那种所谓‘霸权式’的标准的。我就想弄个机制出来,好让各个国家那些优秀的音乐人才,既能被全世界看到,又能得到公平的对待。”
“你这话倒是说得漂亮,可到底咋做呢?”一个来自b国的代表冷冷地反问道,“你总不能讲,非洲部落的鼓乐和维也纳交响乐团的指挥能放在同一个水平上去比较吧?”
会场里立马就有不少人跟着笑了起来。
胡逸呢,他可没笑,反倒轻轻一笑说:“你说得对呀。它们确实不能直接拿来比,不过咱们可以想个更聪明的法子去衡量嘛。比如说用人工智能来分析情感表达、节奏把握、即兴创作这些好多方面的指标,然后搞出一套动态评估的模型来。”
他这一番话,让原本死气沉沉的会议厅有了点动静。
但没一会儿,史密斯院长就哼了一声:“听着倒是挺不错的,可这些‘指标’的权重谁来定啊?你们吗?”
胡逸没吭声。
他心里清楚,光靠嘴说,已经没法让这群保守的人改变想法了。
最后这会议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从大厅出来的时候,小周小声地问:“接下来咋整啊?他们根本就不想接受新东西。”胡逸眼睛望着远处那高高的学院钟楼,眼神里透着一种深邃劲儿,他说:“那就得让他们自己亲眼瞅瞅,这套系统真的行得通。”
他马上就联系了大卫。大卫啊,可是国际人才交流组织的头头呢,在这个项目里,也是特别坚定地支持胡逸的人之一。
大卫摊开两只手,苦笑着问胡逸:“你觉得他们能被劝服啊?你知不知道他们在教育界的影响力有多大呀?”
胡逸很平静地回答:“我也没指望他们一下子就改变想法。”他接着说,“不过我能给个法子:不强求统一标准,而是弄个‘互认机制’。每个国家都留着自己的评估办法,但是得给出能拿来对比的参考数据。”
大卫停了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点了点头说:“这倒算是个折中的主意……不过要真做起来可太难喽。”
胡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大卫说:“所以我才要找你一块儿干啊。我们得有个技术平台,这个平台呢,能把不同评分体系得出来的结果,转变成通用的能力数值,还能做出那种能让人一眼看明白的对比图表。”
大卫愣了一下,问:“你是想说……要用人工智能吗?”
胡逸嘴角往上一翘,带着自信的样子说:“对喽。我都已经开始动手组建一个人工智能的团队了。要是我们能证明这个模型又科学又实用,哪怕是那些最死脑筋、最反对的人,也得重新琢磨琢磨自己的立场了。”过了几天,在一个特别低调的实验室里,胡逸亲自上手调试了一套叫“跨文化音乐能力分析模型”的系统。
这个系统是用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海量数据训练的,这些数据涵盖了各种各样的流派、风格,还有不同的评分体系呢。它可厉害啦,不但能把演奏技巧认出来,像那些情绪传递啊、舞台上的表现力、即兴发挥的能力这种很难用数字衡量的东西,它也能感觉得到。
第一组测试数据一出来,胡逸自己都惊着了。
那是一份关于印度传统塔布拉鼓演奏者的分析报告。这系统不但把那复杂得很的节奏变化还原得特别准,还把这个演奏者和其他国家鼓手的表现做了横向比较,把各自的优势和特色都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了。
“我想做的就是这个。”胡逸小声嘟囔着,“不是要去替代任何一个国家的文化标准,而是想让这些文化在更大的舞台上被人理解、受人尊重。”
他站了起来,朝着屏幕那边走过去。
把A国学生的演奏录音和评分数据输进去之后,系统就开始工作了。
这一回啊,他打算让史密斯院长亲自过来看看。
灯光又亮起来了,胡逸站在会议厅的中间,眼睛把在座的各国代表都扫了一遍。他背后有块老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上展示着一份特详细的能力对照表呢,这可是“跨文化音乐能力分析模型”头一回正式运行弄出来的成果。
“这是我们头一次把A国学生的演奏录音还有评分数据输进系统后得出来的对比结果。”胡逸的声音又清楚又有力,透着一股好久都没见着的沉稳和自信。
史密斯院长坐在第一排,眼神复杂地瞅着屏幕。
他本来是不想再来的,可架不住胡逸一个劲儿地邀请,最后还是来了。
这时候啊,他瞧见的可不单单是个数据表,那是一份他们国家学生真实能力的反映啊。这里面不光保留了自己国家评分体系的专业性,还明明白白地指出了这些学生在国际环境里相对的长处和短处呢。
“这……咋能这么准呢?”史密斯小声嘟囔着。
旁边的技术人员开始一项一项地解释:“这个系统是从好多方面去分析的,就像情感的传递啊、技术完成的程度啊、节奏稳不稳定啊、即兴发挥的适应能力啥的,把不同的评分标准都转变成统一的能力数值,然后用图表的形式展现出来。您瞧,A国学生在舞台上的表现力那是相当有优势的,不过在即兴创作这块儿就稍微差了点儿。”
史密斯皱着眉头,可也没说啥反驳的话。胡逸接着讲:“这套模型可不是要取代哪个国家的评估方法,就是给大家提供一种通用的交流方式,这样咱们就能真正明白彼此的价值所在了。”
他停了一下,眼睛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接着说:“更要紧的是,已经有头一批五所国际上超顶尖的音乐学院认可这个东西了。我们都签了互相承认的协议,以后的学生就能靠这个系统,在不同国家之间自由自在地跑来跑去学习、交流了。”
会场里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有的人特别兴奋,有的人满脸怀疑,更多的人在那儿琢磨呢——要是连A国都认可了,说不定这事儿真不是光嘴上说说的。
史密斯好长时间都没说话,最后才慢慢吐出几个字:“也许……咱们能先试一试。”
就在他这话刚说完的当口,胡逸的脑袋里突然就响起一个冷冰冰又很熟悉的声音:
【系统提示:检测到首个国际互认标准达成,任务进度更新——现在完成度17%】
他心里头猛地颤了一下,不过脸上可没表现出来。
这任务啊,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过了几天,在一个临时搭起来的跨国排练室里,不同国家的年轻音乐人都凑到一块儿了,打算搞一场特别有象征意义的联合演出。
可实际上啊,现实可比那些数据要复杂太多了。法国拉小提琴的皮埃尔皱着眉头,一脸不满地嘟囔:“你这鼓点啊,把我的旋律走向全给搞乱套了!”
日本弹钢琴的浅野呢,也满脸不高兴,说道:“可你那旋律也太随性了,完全没考虑整体的平衡呀。”
这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着。他俩越争越凶,整个排练的节奏和质量都受到影响了。
胡逸就站在门口,静静地瞧着这一幕,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他心里想啊,其实真正的挑战哪是什么技术啊,说到底还是人心呐。这才是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最大的一道坎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