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化身困兽,与那些女子殊死搏斗。
众大臣见状,围成团后退躲避,慌乱无措。
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哗然四起。
嘈杂喧嚣里,大臣们的议论声四面而起,“依我看,我们反了,皇后明显想要掌权,还妄图颠覆朝政。”
“可不是……”
“你们糊涂,摄政王显然站在皇后一方。他手下二十万兵马,再加上乔将军与徐将军手下军队,皆是皇后的人。莫说皇城兵马全由他们调动,就是镇北侯与各处将领兵士悉数调谴回京都,也不可能有翻盘机会。临时起义,只会葬送家族性命……”
众说纷纭,皆不敢轻举妄动。
大家皆等陆瞻决断,若陆瞻站队右相,群臣必定敢反。
陆瞻心绪不宁,眼瞧陈武与那群女子斗得你死我活。
若陈武与右相倒台,夏知忧必定会推行荒诞的新政。
可他若公然袒护右相与夏知忧对着干,又于心不忍,他纠结犹豫,难以决断。
“圣旨到——”
尖细的声音打破僵局,陈武握剑的手停滞一顿,惊愕回眸。
与其缠斗的女子收住招式,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夏知忧神情恍惚,咬了咬唇。
校场发生之事,必定有人捅到陆秉川那里。
她惨然一笑,踉跄前行几步。
皇宫还是出现了内奸,有人出卖她。
她失败了,陆秉川必定下旨捉拿她。
她与许妍一样,失败了,或许她也该回到她的世界。
她闭上双眼,等待审判。
倏忽,她冷笑出声,也值了,至少她斗到权力巅峰。
她睁开眼,抬首望向远方,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这一刻,她异常平静。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抱恙以来,太子监国,皇后垂帘听政。朝中事宜交由皇后定夺,若有忤逆叛乱者,按国法惩处,不得纵容……”太监声音高亢,字字句句清晰。
夏知忧鼻尖陡然一酸,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攥紧袖角,眸中泛起不可置信。
陆瞻拧紧眉头,咬了咬后槽牙,艰难挤出几字,“保护皇后——”
陈武心一沉,讶异不甘。
尔后,他冷笑出声,手上的剑再握不稳,哐当落地,“陛下糊涂——糊涂——”
他仰天长叹,英雄气短。
竟未曾想,当今天子如此纵容一个女子祸乱朝堂。
趁此,那群女子群起攻之,陈武不再反抗。
“天穆亡了,亡了——”右相垂下双肩,声音破碎。
其他人再不敢轻举妄动,这道圣旨无疑浇灭他们所有斗志,再不敢说半句不是。
良久,夏知忧稳住心神,声音哽咽高声喊道,“将右相与陈武将军押解天牢,等候发落。”
右相与陈武惨笑出声,那笑声渗人,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夏知忧朝前迈几步,扫视全场,心绪起伏。
片刻,她沉下脸,霸气高喝,“即日起,天下女子以才能功绩与男子平等享有为官为将之权,亦可自立为户,娶夫纳妾。暂且先以郡县展开试点,尔后,各地全面推行,自此,我天穆江山,以才能本事相较,不以男女区别对待。”
“娘娘英明——”乔云歌高声振呼。
在场女子随她的声音高呼,“娘娘英明——”
大臣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低首不语,内心却仍在抗拒。
这番改革必定引发不小动荡,但明显,他们改变不了事实。
“娘娘,臣有事,先行告退。”陆瞻抱拳施礼,面色凝重。
夏知忧清楚他心里不痛快,今日,他若站右相那边,她必定没有机会翻盘。
他虽未赞成,他的不反对起了决定性作用,但他心里绝对抗拒这件事。
“各位若无事可议,可先行退下。”夏知忧沉了沉心。
大臣们跪拜后,相继离开,众人神色难看,心底深处皆对此事产生抵触。
乔云歌扯唇淡笑,瞧见灰头土脸离开的大臣们背影,她振臂高呼,“众姐妹们,我们女子亦能建功立业,垂名青史。皇后给我们机会,我们要争口气,让那些小瞧我们的男子,好好看看我们不比他们差——”
“对,不比男子差——”
齐刷刷的声音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发颤。
几名大臣难堪回头相望,叹气摇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