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本想着这一剑是对着楚婉而去,却不曾想,这一剑只是斩断了面前的桌椅。
几年前楚婉便已经舍去太后之位,就表明她已经不想掺和这尘世间的琐事,如今的她一无所有,就连性命都在自己手中,那她就更没有理由再去骗自己。
阿姐遇害之时,太子萧云和自己年纪尚仿,两人从未见过面,就更不可能是太子指使。
萧逸尘不由得笑了笑,他笑的很凄凉,笑自己很傻,自己苦苦寻了二十年的真相,此时却只是一场空。
只听啪嗒一声,手中长剑应声而落。
他今日前来本想将此事有个了断,可是如今萧逸尘却陷入了迷境。
楚婉望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长剑,眉目低垂:“世人皆知是你救了庆国,但在我眼中看来,你和我一样,也不过是一枚棋子。”
萧逸尘没有言语,当他站在院中瞧着那座坟墓,心思黯然。
一声马啸后,只在雪地里留下一列马蹄印。
越过山头,萧逸尘立刻勒马而停,刹那间几人从高松上一跃而下,跪地行礼:“属下参见萧公!”
萧逸尘冷眼瞧着身着靖安服饰的几人:“看住她!我让她活,不让她死!”
“属下领命!”
皇权争斗乃是楚婉挑起,其罪当诛,但是她身上还有太多的谜题。
萧逸尘认为楚婉在深宫多年,她所知道的远远比自己多得多,所以在这一切谜题未解开之时,她必须得活。
......
萧逸尘一路向北,等到了京华,已经是半月之后,和他想象的一样,芙竹、黄鹂等人在参加了萧泽的登基大典后便收拾了行李,沿着官道一路南下。
虽说叛乱已停,但经此大战,庆国已伤根基,原本镇守在庆国各个关隘的靖安大军,此刻并没有退回靖安,而是按照萧逸尘的命令继续留在隘口,但是这一举动却让某些人心生不爽,更有朝中大臣以此进谏,说萧逸尘有谋乱之心。
......
“吁!”
一人一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在京华城门前,停住了脚。
他牵着缰绳,排着队依次进入城中。
此时的京华,已经悄然褪去了刚刚经过战乱的破败,开始变得繁荣,就和当年离开京华那般。
当他走到风月楼之时,抬头望去,此座高楼早已荒废许久,而慕声也留在了南峤,他曾答应过他,等一切结束后,便给他建一个全庆国最繁华的酒楼,可是如今恐怕这个誓言要延后了。
他站在楼下凝视了许久,微叹了口气,往前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在一个无人在意的角落,一人穿着素衣站在了他的面前。
“属下参见萧公!”
萧逸尘左右看了看,才发现此街空无一人。
“为何守城的将士换成了禁军?靖安军呢?”
那人眼神满目凝重:“萧公恕罪!属下办事不利!”
“自从萧泽登基后,便三番两次下旨令我们靖安军撤出京华,属下决策不了,但是芙竹似乎是打探到了一些什么后,明面上令我们靖安军撤出京华,在离此地百里的青云城驻守。”
“但是在背地里,芙竹却让我们却化作平民百姓,潜伏在京华,就等萧公回来决策!”
本以为战乱已停,萧逸尘会撤兵回靖安,却不曾想萧逸尘压根没有这个打算!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由对方:“将此信传回靖安!”
“转交给圣上!就说庆国之乱未止!阿姐真凶另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