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我要换衣服。”小姑娘眉头紧皱的看向几个老婆子。
“我们出不去,先生说了不让你带走一件纪家的东西,我们得看着你换,要不你脱光了从这儿走出去也行。”
“就是,姑娘你从不照镜子吗?你连给我家少爷当使唤丫头都不配,还想爬他的床,没直接把你丢大街上,你还纠缠什么?”
“想进纪家大门呗!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哪有那些好事,今儿要不是林家小姐在,哪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
终于,小姑娘不堪其辱,忍着泪当着所有佣人的面换上自己的衣服,又在众目睽睽下被搜了身,只带上他们施舍的钱离开了纪家。
来时有多兴奋,回时就有多落寞,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倒是纪清博在回医院的路上被林曼妮一顿数落,分分钟化身年级教导主任编排他不少闲话。
“小博哥,你真不喜欢那个姑娘?对她没一点儿意思?”
“我说过几遍了?你再这样刨根究底,小心我敲断周卫国三条腿!”
“敲呗!反正我有孩子了,还是三个,你一个都没有!”
林曼妮嘚瑟的伸出三根手指头,却被纪清博直接忽略掉,望向前面大树下站着一个阴恻恻的人影。
“谁!谁站在那儿?”
纪清博立马把林曼妮护向身后,眉眼不善的盯着那个人,做出防御姿势,直到一双拐伸出来,他才舒口气。
“周卫国,你干嘛呢?不在医院里待着出来受冻,你是傻吗?”
“你把我媳妇拐了去,还有脸问我在这儿干嘛?除了等妮妮,难不成等你吗?”
周卫国站出来,满眼愠色,从他们走后他整个人坐立难安,在病房里进去出来无数次,终于等不下去时他一个人拄着拐偷溜出来等人。
望见纪清博和林曼妮有说有笑走过来时,他差点儿气炸肺了。
林曼妮看出他不高兴,很自觉的小跑到他身边娇声哄着:“纪家出了些事,耽搁点儿时间,你是不是冻挺久了?”
“媳妇,好冷!这儿比咱们家冬天还冷,我等你冻的脚疼。”周卫国委屈巴巴的跟林曼妮诉苦,他这人能屈能伸,只要能让媳妇心软,他腰能软到脚底下。
“没出息,怕堂客!”
“你管的着吗?有本事以后你腰杆硬点儿!”
周卫国没顾忌纪清博脸色难看,把一支拐扔给他,一只胳膊架在林曼妮的肩上,非搂着媳妇往回走。
“纪家出什么事了?不是说吃顿饭就回来吗?”
“小博哥差点儿让一个小姑娘给白睡了,正窝着火呢!别着他。”
林曼妮悄咪咪的跟周卫国咬耳朵,身后紧随着肩背单拐的纪清博,耳朵也竖直溜溜的偷听着,时不时更正她几句。
“没怎么着,我一脚把她踹下床了。”
“还挺厉害,坐怀不乱呀!”
……
三人一路侃大山往回走,却没注意到身后仍尾随着今晚的主人公,那个小姑娘从纪家出来后特意寻着纪清博的踪迹跟过来。
换做其他人早拿钱走人,但她心不甘!
凭什么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能用钱羞辱她?凭什么纪清博看了她的身子不用负责?为什么他对这个叫林曼妮的女人那么好?
周卫国的腿伤痊愈速度令人咋舌,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不用拐杖辅助,能自己一个人慢慢练习走路。
得益于每天林曼妮特意给他熬的补汤,不仅他体质好很多,连带着纪清博的身体也受益颇多。
“奇怪了!我也没胖呀,怎么感觉体质好了呢?之前脖子酸、肩膀酸的小毛病全不见了,睡这么久的椅子竟然一点儿不腰腿疼。”
“那是我媳妇手艺好,每次你喝汤比我吃的都多,还有脸天天扯着嗓子抱怨休息不好。”
周卫国端着一碗排骨汤吃的津津有味,旁边还放着纪清博的汤碗,余光瞥向媳妇愁眉苦脸的样子。
“妮妮,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没什么,听到一些闲话,闹心。”
林曼妮双手托腮望着窗外萧瑟的初春,寒风刺骨但没飘一丁点儿雪花。
“谁说你了吗?还是纪家人给你难听话了。”说着,周卫国看向一旁同样喝汤的纪清博,猛的蹬了他一脚,“你妈说妮妮难听话了?”
“哪儿可能!我天天只回家换衣服拿食材,都不怎么跟我妈打交道,冲纪林两家的关系,她也不会对妮妮不好。不过,我今天倒听到一些无关紧要的风言风语。关于咱俩的,你要不要听?”
“行,我倒要看看咱俩还能有什么新闻。”周卫国嘴里啃着一根排骨,浓眉微挑的看着他,难得有人会把他俩攀扯到一块。
“他们说咱俩关系不纯,妮妮是你媳妇只是个幌子!”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卫国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真不知这些传瞎话人的脑回路咋想的
“说你媳妇是咱俩的幌子!”
纪清博又喊了一嗓子,听得来查房的护士一愣,随即抿嘴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原来听说了。”
“这话谁传的?我们也没得罪过其他人呀?”
“哎,我们也是听说,这事正常。谁见到你们三个关系这么好,不免会瞎想些。不过,这事一个小姑娘传的最玄乎,说纪先生……不举。”
“一个小姑娘?”
这下换纪清博来了精神,连汤也顾不上喝,非跟着护士问个究竟。
“小博哥,别问了,就是你想到的那个人。”
“妮妮你也知道,怎么不早说!真是给那个贱人留脸了,当初就应该光着身子扔马路上让她知道点厉害。心肠这么恶毒,以为我好欺负吗?哼……不给她点儿教训,不长记性!”
纪清博阴狠的戏谑一笑,随即转身出去了。
“媳妇,他干嘛去了?”
周卫国看他汤也不喝,拎着外套出门还很惊诧,换做往常,每次剩下的汤底他俩还得争夺一番。
“报复去了,按他从小睚眦必报的性格,大概那个小姑娘没好果子吃。”
刚才林曼妮还在思虑如何开口,今天她在食堂煲汤时听到这些传言也很生气,但又不想过多在意,毕竟再过段时间他们也得出院回家了。
果然,当晚医院的马路边躺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姑娘,身边连件衣服都没有,像是光着身子从家里偷跑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