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沐子安采取的战术与当初霍去病的一样那就是“取食于敌”
全军上下仅存有五日的食物,抗风险能力极低,容不得一点的失误。
在离开圈禁之处后,沐子安在一处帐篷内暂时休息。
取出系统奖励的指南针,然后对着手中粗糙的草原地图开始比对起来。
眼下大离的地图实在是太过粗糙,精度和细节上跟后世的地图根本没法比。
不过这并非意味着粗糙的地图没有价值或者不精确。
事实上因为古代交通极其的不方便,所以人口的大规模的移动几乎不会发生。
不过由于草原之上的匈奴乃是游牧民族,他们逐水而居住。
所以手上的这份地图跟实际匈奴部落的所在地还是有所出入的。
靠着地图和指南针沐子安只能保证前往匈奴王庭的大致方向不会错。
但至于能不能赶在大雪彻底覆盖草原之前,杀穿匈奴王庭那真的就要看天命了!
而就在此时,赵云匆匆走入营帐之内。
“启禀公子,在此处部落中有一个名叫徐辉的汉人想要求见。”
“徐辉?大离的百姓?”
赵云点头继续开口道。
“没错,徐辉乃是被掠夺至此的百姓,刚才混战之中此人用一把闸刀斩杀了此部落的首领。”
沐子安闻言顿时升起了一丝的兴趣。
“把他叫进来。”
须臾,浑身染血的徐辉从门外走进。
在见到沐子安的一瞬间,当即双膝跪地叩首道。
“学生徐辉!拜谢将军救命之恩!”
“你是读书人?”
徐辉闻言点头回道。
“在下乃是凉州人士被掳掠至此之前,身负朝廷秀才功名。”
沐子安闻言有些唏嘘。
凉州之地贫瘠,不似江南之地文风鼎盛。
想要出一个秀才何其之难也。
若是徐辉没有被掳掠到草原之上蹉跎想来日后成就必然也不低。
“听说你杀了此处部落的首领?”
徐辉闻言苦笑一声道。
“不过是侥幸罢了。”
徐辉并没有骄傲自满,这让沐子安对他顿时有些刮目相看。
“你想见我所谓何事?”
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徐辉猛然绷直的身子,而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沐子安问道。
“敢问这位将军!在下手中有一份大功劳您可敢取?”
沐子安闻言微微一笑。
“好大的口气。”
徐辉脸上表情依旧严肃,丝毫没有阿谀奉承的谄媚之情。
“只要将军能不畏生死,凭此功劳足以让将军封侯拜相!”
见到徐辉如此正式,沐子安也不由的对他升起了些许的敬意。
“你且说来。”
徐辉深吸了一口气,而后望着坐在主位之上的青年。
他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狠辣之色,而后沉声道。
“在下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去年跟随着此部落内的匈奴人去过匈奴王庭纳贡。”
“沿路所过的部落,路线在下都记在脑中。”
“只要将军愿意殊死一搏!我徐辉愿意舍命帮你带路!直捣王庭!”
徐辉的话振聋发聩,话语之中对匈奴人的怨恨丝毫不加以掩饰。
沐子安饶有兴趣的望着徐辉问道。
“凭你三言两语,难道就要致我大军深陷险地之中吗?”
徐辉闻言一头戕地面,顿时鲜血横流而出。
“学生之所言句句肺腑,将军可沿路抓人询问比对,若是在下所言有一句话为假,我甘愿受五马分尸之刑!”
从徐辉进来到现在,他的一言一行一频一蹙都被沐子安看在眼里。
沐子安所言是在试探,他的容错太低了。
所以必须要把所有的风险都控制在最低的范围内。
而经过刚才的观察,沐子安可以断定眼前的徐辉并没有说谎!
一念至此,沐子安当即起身上前,一把将尚且还跪在地上的徐辉扶起来。
沐子安望着徐辉笑道。
“汝之愿,亦为我所愿也!”
“此番我率军北上,只为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踏马王庭!封狼居胥!”
沐子安的声音平静,但是落在徐辉的耳中却是如同洪钟巨震。
强行压下心头的激动,徐辉望着眼前的青年开口问道。
“且问将军身份!此番无论刀山火海在下必相随之!”
沐子安一笑,朗声道。
“大离镇国公!沐子安!”
听到镇国公三个字!
徐辉如遭雷劈一般!
在大离镇国公三个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徐辉本以为来者不过是一个朝中年轻后辈武将罢了。
万万没想到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当今国公!
若是寻常之辈,封侯拜相可能是莫大的诱惑。
但是对于已经处于权利身份顶峰的国公而言。
自己抛出去的的功劳不过蝇头小利罢了。
然而此刻这个明明只需要在大离京城花天酒地潇洒过完一生的男人。
却选择带领四千铁骑一头闯入这茫茫草原之中。
以自己的性命为国为民搏一个未来!
此等之大义!让徐辉发自内心的敬佩。
看着徐辉这震惊的模样,沐子安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说道。
“此战一雪前耻!此战若胜可保边疆五十年平安!此战若败!吾与诸位共赴黄泉!”
沐子安话音落下,徐辉寂静无声!
此刻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沐子安马踏王庭的计划!此刻补全了最后一块拼图!
而与此同时远在凉州的巩州城内。
随着夜幕降临,校场的两侧燃起来无数篝火。
五十多名巩州城的降将鱼贯而入。
此刻校场的中央,一个个箱子被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成堆的金子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当这些降将远远地看到这些金子的时候,眼神之中的贪婪丝毫不加以掩饰。
“哈哈哈!是真金子!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戍守了这么多年,何曾见过如此多的金银珠宝?”
“看来这些匈奴人也是真的被城外的朝廷大军给吓怕了。”
“嘿嘿,可不是,无论是谁当家最后还不是要用我们?”
此刻这些降将都在激烈地讨论最后一个人到底能发多少金银。
丝毫没有注意到那站在那金银之后隐藏于黑暗中那阴冷的乌延。
正当这些人想要迫不及待地去拿钱之际,阿鲁钝拦在他们的去路。
“诸位莫不是忘了,今夜领赏诸位不可着甲。”
众人闻言纷纷面面相觑,旋即有人哈哈一笑开口道。
“老子死人堆里都爬过来,脱个甲怎么了,难道这些匈奴人还敢对我动手不成?”
此言一出,顿时有几个降将脱去甲胄走入校场之内。
众人目光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果然这几个脱去甲胄的将领顺利地拿到了乌延赏给他们的金子。
见此情况!余下的众人对视一眼,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纷纷脱下甲胄进入校场之内,生怕去得晚了金子就被赏光了。
见到所有人都进入校场,阿鲁钝不动声色地堵住了营门。
与此同时,望着这些降正在疯抢箱子内金银的乌延目光一寒,而后用匈奴语大喊道。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