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抬起头看他。
男人容貌英俊清隽,下颌线锋锐,鼻尖高挺,穿着一件墨灰色西装,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很是惑人。
秦知意认得他,是国内外很有名的大提琴家——向夜寒。
她试着开口,“您是向先生?”
向夜寒微微笑道,“你认得我?”
秦知意点头,“我听过你拉的大提琴,很好听,也算是你的半个粉丝。”
向夜寒,“是吗?那是我的荣幸。”
秦知意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碎掉的宝石胸针,“这个,我还是赔给你吧。”
向夜寒声音依旧温和,“不用,我跟你倒是还挺投眼缘的,就当是送你的。”
他说完,面上带着礼貌的笑,迈步离去。
秦知意也没有多做停留,朝前走去,去找闵希希。
经过一间房间时,门未关紧,里面传出来哭声。
秦知意敲了敲门,“希希,是你吗?”
里面依旧哭着。
秦知意推门而入,走进去,正好看到小姑娘缩在墙角处哭的厉害。
她赶紧上前,将她拉起来,安抚她,“希希,怎么哭成这样啊?”
闵希希抹了抹眼泪,眼睛又红又肿的,“嫂子,我没事的。”
秦知意想了想,问,“是因为那个搂着江淮深胳膊的女人吗?”
听到这话,闵希希又哭了,气的跺了跺脚,“讨厌的沐雪,天天往淮深哥跟前凑。”
“你喜欢江淮深?”秦知意突然发问。
闵希希点了点头,“喜欢也没用,他只把我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看。”
她说着,转身去到更衣室,挑选出一套很保守的礼裙出来。
秦知意轻声问,“江淮深平时管你管的很严厉?”
闵希希小脸上还有泪痕,点头如捣蒜,“嗯,他对别人都很好,就爱管我。”
不让染头,不准染指甲,不给化浓妆,短裤、短裙、吊带都不能穿,不给喝酒,不让早恋,去哪都要跟他汇报,晚上七点就得回来……
秦知意细眉微皱,又问,“那你刚才说的那个沐雪,她是…”
闵希希小脸气鼓鼓的,咬牙,“她跟淮深哥是高中同学,这么多年,一直黏着他。”
秦知意见她要换衣服,没有多待,转身出了更衣室。
……
大厅里。
顾敬臣靠在沙发上,身姿慵懒,手里轻晃着酒,跟席凛聊着闲天。
“淮深!”
一到低沉温和的声音自前端响起。
江淮深抬眸望去,起身,自带贵气,迎上来,“夜寒。”
向夜寒走过来,眼底染笑,“我刚探望完你家老爷子,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过来坐。”江淮深拍了一下他的背。
向夜寒走过来,一眼注意到旁边的顾敬臣,笑着伸手,“顾总,好久不见。”
顾敬臣起身,伸手回握,沉声道,“别来无恙,你大哥最近怎么样?”
向夜寒,“挺好,在国外开会,所以没能一起过来。”
向家,港城鼎鼎有名的世家大族,令人敬畏,跟江家是世交,跟顾氏常年有商业上的合作往来,论财势,丝毫不逊于顾家。
这时,秦知意带着闵希希走过来。
闵希希走到江淮深面前,眼尾还是有一点发红,转了一个圈,“我换好了。”
江淮深很是满意,“这样才乖。”
秦知意走过来,看到向夜寒的时候,微怔,“向先生?”
向夜寒闻声看过来,似有惊喜,“是你。”
顾敬臣见状,上前,握住秦知意有些冰凉的手,“认识?”
秦知意解释,“我在走廊时撞到他了,把他的一个蓝宝石胸针给撞到了地上,碎了。”
顾敬臣,“没事,我来解决。”
向夜寒看了二人一眼,问,“顾总,这位小姐是…”
顾敬臣笑了笑,“我即将要过门的太太。”
向夜寒温声笑道,“那顾总,结婚时记得给我们向家发请帖,我们也沾沾喜气。”
顾敬臣,“自然。”
接着,他拉着女人坐在沙发上,吩咐佣人给她拿了一杯果汁过来。
秦知意凑近,低声问,“你跟他是好朋友?”
顾敬臣摇头,“朋友倒算不上,我跟他大哥有很多商业上的合作,他大哥算是个有头脑的人。”
秦知意点点头,“哦。”
向夜寒走到一旁坐下,拿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一只大手自背后搂住他的脖子,身子俯下来,“二哥!”
向夜寒被吓到,侧头看去,瞪他,“没大没小,这种场合半点分寸都没有!”
向景川挠了挠头,笑的肆意俊朗,走过来,直接往沙发慵懒一靠。
向夜寒又瞪他,“没礼貌,不知道跟人打个招呼?”
向景川立马坐直身子,看向众人,“大家好。”
说完,又是懒散一躺,看向男人,“哥,我打过了。”
向夜寒,“……”
顾敬臣打量了他两眼,又看了秦知意一眼,轻轻拧眉。
秦知意注意到了,问,“敬臣,你怎么了?”
顾敬臣,“没事,就觉得你们两个人的眉目有点相像。”
“仔细一看,下巴也挺像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