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许清荷大清早忙得不得了,做完点心和腰伤之后,分别给三个儿子送去,当然,除了儿子的,也给卫慈和卫无忧留了一份。
短短几天,卫无忧整个人胖了一圈。
他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是一脸懊恼,心想着第2天一定要少吃一点,可是当看到香喷喷的点心以及诱人的药膳,怎么也控制不住这张嘴。
相对于卫无忧的懊恼,许清荷则是每天喜气洋洋。
小丫头热乎乎的,看着就喜气,更喜欢投喂。
卫无忧正窝在角落里面吃东西,嘴里面塞的满满当当,像个小松鼠一样,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走到了无霜面前。
“是哪位殿下又惹娘娘了吗?”
自从混熟了后,卫无忧对许清荷身边的人,说话格外随意。
无霜淡淡瞥了他一眼,“太子殿下是个合格的储君,二殿下聪慧,三殿下读书认真,你觉得会是哪位殿下惹了娘娘?”
卫无忧嘴角抽搐,一脸黑线。
他只是思想单纯,又不是傻。
刚刚那些夸赞的话,除了太子殿下的,其他的人根本一个字也不能相信。
二皇子哪里聪慧了?分明就是个五伏冲动。
至于三皇子……虽然每天看起来在认真读书,但是就是个纨绔子弟,有机会就会偷偷溜出攻,以为谁不知道呢?
无霜说谎话脸也不红,一脸严肃,“皇上让你过来是做奴才的,而不是做主子,你也收敛一点。”
自从来到这边后,每天吃吃喝喝,日子过得太潇洒了。
卫无忧重新缩回角落,安安静静的吃东西。
时间一点点流失。
许清荷时不时的向门口看去,刚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愣在了原地。
10多年过去了。
当年那个娇纵任性自信满满的少女,已经变成了少妇。
慕容雪一身绫罗绸缎,头戴珠翠,在宫女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此时的她脸上带着岁月的沉淀,优雅得体,举手投足间尽显贵妇人的姿态。
只是,四目相对时。
慕容雪脸皮厚的竟然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泪水连连,激动万分。
“终于见到你了,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见到你,现在看到人了,我真的好开心。”
不知是真是,慕容雪眼泪像标签一般的掉落,他抓着许清荷的手不停的颤抖。
许清荷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这些年倒是没什么变化,而且越发雍容华贵了。”
“看你一见面就知道调侃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比三皇子小两岁。”
慕容雪说着,将一个少女推到了许清荷面前,“快看看我的女儿和我长得像不像,有没有我的风采。”
少女才10多岁而已,如含苞待放的花朵,眼神清澈灵动,娇俏可爱,活泼的很。
尤其是当他看到许清荷时,眼睛转来又转去,明显带着好奇。
许清荷没有生气,而是顺势将手中的镯子递了过去,“初次见面作为长辈总要送些礼物,先收着吧,我和你母亲有话要说。”
无论怎样,当年的事情都应该说清楚。
许清荷挥了挥手,其他人全部退下,很快大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当初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些银子呢。”许清荷开门见山。
慕容雪愣了一下,眼泪像不要钱一般的掉,“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听谁说什么了,我可是一直给你攒着呢。”
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满眼的委屈,“当初你突然失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是皇上把你害了,所以一直留个心眼,想着把这些银子留着,给你几个孩子做后盾。”
“真的吗?”
许清荷并未完全相信。
慕容雪却突然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
格子打开,里面是满满登登的银票。
“这些都是我为太子殿下,以及二皇子,三皇子准备的,没办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担心出事之后三个孩不知该怎么生存,所以才攒下了这些银票。”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银票是真的。
可以解燃眉之急。
许清荷毫不客气的将银票收下,“那这些年生意怎么样?账本呢?”
慕容雪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看看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为了防止有人挥霍你的财产,所以我没有做账,不过,这里的银票只多不少。”
许清荷大致算了一下,的确是只多不少。
不过,当年的情分终究是没了。
自从见面之后,慕容雪虽然极力表现出非常激动的样子,可是眼睛里面的算计确实瞒不了人的。
尤其是,进宫竟然把女儿带来,目的昭然若揭。
许清荷没有多说,嘴角勾起一抹笑,“总而言之,现在我回来了,咱们生意上的事情还是要弄弄清楚的。”
“那是当然的,以后银子我会按时给你送来,不过我劝你这些东西还是不要交到陛下手中,以防万一……”
慕容雪压低声音,“这些年陛下虽然没有别的女人,但是替身无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自己留了这些银子吧。”
好友见面,原本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许清荷却懒得应付。
她只闲聊几句之后用手捂着脑袋,“不知道是不是起得太早头疼,你先回去吧,改日咱们再见。”
“好。”
慕容雪从善如流,笑着与许清荷告辞之后,带着女儿离开。
马车上。
慕容雪一脸慈爱的看着女儿,摸了摸他的脑袋。
陈婉儿撅着嘴巴,“母亲我真的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非要带我进宫,难道真的想让我嫁给三皇子吗?我才不要呢,三皇子就是个纨绔。”
“你这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这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万一要是被人听到,小心你的命。”
慕容雪虽然疼爱女儿,但是该有的教育一点也不少。
他惩罚时的在女儿的手上拍了一下。
打的不痛不痒,陈婉儿也没放在心上,“难道我说错了吗?我也没什么想法,只是想活得自在一点,不想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