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萧家院子里,被选中的八个人如约而至。
赵二狗站在人群中,不停地搓着双手,黝黑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瞪大眼睛看着萧父,结结巴巴地问道:“萧……萧叔,您真的给咱们一两银子一个月?”
萧父面带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只要你们踏实干活,到月底这一两银子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
而且,如果你们做得好,还会有一些额外的福利。”
赵二狗听了,脸上的疑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兴奋和期待。
他咧开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时,王铁柱有些担忧的开口道:“叔,咱们都没做过糖,会不会做不了?”
苏摇就笑着说道:“铁柱哥,您就放心吧。你们只需要负责熬制和包装这些工作。
这些工作,只要有力气就好,不难的。至于其他的工序还是由我们自家人来做。”
听到苏摇的话,工人们都恍然大悟,他们不禁对萧家的精明暗暗佩服。
同时,他们也感激萧家对他们的信任,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萧家并没有对他们隐瞒。
当天,八个人就跟着萧墨熟悉了工作流程。
萧家的生产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原本忙碌的萧家院子也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然而,萧家雇工的消息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桂花村。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妇人正聚在一起,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嚼着舌根。
“听说了吗?萧家开糖铺子啦!”刘寡妇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
仿佛她掌握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就在镇上东市呢,那门面可气派了!”
张大娘闻言,不以为然地撇撇嘴,“我就说嘛,前些日子我总闻到他家飘出一股甜味儿,原来是在偷偷制糖呢!”
一旁的李婶子则是酸溜溜地插话道:“他家开店,还不是靠那个苏摇?
她认了个御医当爹,想来这银子啊,就跟流水似的,大把大把地往萧家搬。
要我说啊,萧墨这小子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而在田间地头,男人们的话题显然要现实得多。
三五成群的庄稼汉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一两银子一个月!萧家可真是阔气啊!”孙老三愤愤不平地吐了口唾沫。
“我家那小子在镇上粮店当伙计,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才七百文!”
“就是啊!”周老五懊恼地拍着大腿,“早知道当初萧家困难的时候,我也去帮一把。
说不定现在也能去干活,一个月赚一两银子呢!”
“现在好了,连赵二狗那瘦猴都能月入一两,凭啥我不行啊?我可比他力气大多了!”另一个庄稼汉也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萧家这是要发达啦!”其中一个汉子,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我昨日特意去看了他家的铺子,那生意,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刚一开门,货品就被抢购走了一大半。尤其是那最受欢迎的麦芽糖糖稀,简直是供不应求啊!
人家一天就卖出 50 罐,而每罐要价 300 文!结果呢,你们猜怎么着……眨眼间就被抢购一空了。”
“可不是嘛!”另一个青年赶忙附和道,“要我说啊,最精明的还得数萧墨。
他不仅娶了个会做生意的媳妇,还白得了个有钱的岳父。
你们知道吗?那上官宏在京城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呢!”
随着话题的深入,流言也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亲眼看见上官宏用马车往萧家运送银子,有人则传言苏摇其实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只是因为家道中落才流落民间。
更有甚者,竟然说萧家的糖里添加了御医的秘方,吃了能延年益寿呢!
这些闲言碎语,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村里。
自然,这些话也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萧家人的耳朵里。
晚饭时间,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原本应该是温馨的氛围,但陈芳芳的一句话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气死我了!他们竟然说二弟妹是狐狸精转世!”陈芳芳满脸怒容,连气都喘不匀了。
苏摇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狐狸精?这不是夸我嘛,一般人还用不到这个名称呢!”
她的语气轻松,仿佛完全没有把那些闲言碎语放在心上。
萧墨手中的筷子也停了下来,看了看苏摇,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我靠我媳妇怎么了,吃软饭怎么了,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他的话让苏摇不禁笑出声来,饭桌上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他的轻松化解了。
萧父见状,放下碗,一脸严肃地说:“外人爱说什么说什么,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坚定。
萧母连忙点头附和:“对,你们爹说得对。”
说着,她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汤,“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们只管把日子过好。”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吃饭的小沐突然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天真地问道:
“奶奶,为什么有人说二婶是狐狸精啊?狐狸精不是坏的吗?可二婶最好了!”
一屋子的人听到小沐的话,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摇温柔地摸了摸小沐的头,微笑着解释道:“因为有些人啊,就像寓言里的那只狐狸一样,自己得不到葡萄,就只好说葡萄是酸的啦。”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萧墨和苏摇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屋内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墙上。
萧墨静静地凝视着妻子那略显疲惫,却又无比坚毅的侧脸,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疼惜之情。
他轻声说道:“媳妇,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苏摇正在专心地记账,听到丈夫的话,她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这有什么委屈的呢?咱们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别人爱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吧。”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她静静地望着那片月光,轻声说道:“墨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最开心的并不是铺子能赚到多少钱,而是看到大家越来越好……这才是我们努力的真正意义。”
萧墨从身后环住妻子,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
两人静静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日一早,萧家灯火通明,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