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名,真当我地下城无人了?”怒吼声从城中心爆发,掀起无边声浪。
黄街营战场,萧无名蹙眉,无视声音的威胁,右手抬起,食指朝前方划过,乳白与翠绿色交织,剑光撕裂空气。
骇人剑意当即传遍地下城。
锁清楼内,常莜端起酒杯,剑光出现那刹,他嘴巴微张,陷入沉默,合道境初期修为,假借飞升力量,竟能爆发这等威力?
此人绝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无名高楼,秦绍久浑浊眼眸突然睁大,他如何能驱使这种力量?
黄街营战场,一条宽达数千米的漆黑裂缝留在空中,刑灭爆退数十里,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当即大口咳血,低头,却见胸膛间大片血红。
萧无名朝天空招手,子虚尺落入手中,他随手将其按在长行甲表面,就在刑灭看来同时,一条寒气长路出现在脚底,刑灭脚底同样浮现这种寒气。
刑灭瞳孔骤缩,眼前,萧无名凭空出现,如同瞬间移动过来。
当他思绪混沌的时候,萧无名手掌抬起,恐怖剑鸣声炸响,整座地下城的天再度改变,天穹摇曳。
生死危机如同附骨之蛆,扎根在骨髓深处,刑灭面无血色,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无名手掌落下。
方才,他之所以能从那道剑光中活下来,正是借助圆盘残存的力量,如今圆盘消失,护体神罡尚未恢复,他在这道攻击下方必死无疑。
惊天破空声。
如同春深时节、惊雷将落前的闷鸣,这道声音出现那刹,刑灭脸上浮现笑意:“看来你杀不了我。”
果然,刑灭刚说完,萧无名掌心偏移,蕴含澎湃剑意的攻击落在一旁阔刀上。
石破天惊的对撞,天空中,灵力迅速翻涌,方圆数百里内,但凡修为在炼虚境以下的修士齐齐吐血。
迎着城内无数目光,那道屹立于天空中的儒袍身影退了,虽然只有一步,但是这也打破萧无名的无敌之姿。
白色绸缎随风起舞,一位壮汉站在萧无名面前,恰好挡住刑灭。
手落在刀柄上,萨酒客手腕一震,阔刀停止颤抖,这位壮汉将刀扛在肩上,斜睨了萧无名一眼:“实力不错,再来?”
萧无名还未来得及回话,扭头,便见昌满陵走出空间裂缝。
两名飞升境,而且这两人的实力,要远超兰山尽和完颜茕立。
萧无名皱眉,视线重新回到刑灭身上:“把东西交出来。”
萨酒客和昌满陵同时转头,看向刑灭。就在萧无名说完这六个字的瞬间,两人心里同时多了许多猜测。
黄街营某条街道,马寒嵩负手站立。
另一条街道,风洛、花流道、司长同时出现,虎视眈眈的看向高空。
今天那人可谓出尽风头,搅动满城风云,这是自地下城建立以来,首次出现这种事。
天空中,纵使被许多目光注视,刑灭依旧无动于衷。
萧无名眼帘垂落,语气森寒道:“再不拿出来,地下城也保不住你。”
刑灭抬起左手,一柄银白飞刀凭空出现,刀身不断嗡鸣,像是回家不得的游子,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从这柄飞刀内部感受到丰富灵性。
马寒嵩皱眉。这股灵性,虽然远超寻常炼器师打造的灵器,但是等级如此之低,怎会让萧无名大动干戈?
咔嚓!
飞刀表面陡然多出裂痕。
滔天杀机从萧无名身上泄露。
刑灭嘴角噙着笑意,左手持续用力,若影飞刀表面裂痕迅速增加,至于萧无名的杀意,他自然无惧,因为如今他要等的情况已经来了。
伴随最后一声颤鸣,若影彻底破碎。
“找死。”萧无名双目流淌银色光芒,寒雾覆盖方圆十里,一步踏出,直接来到刑灭身后。
刀风撕裂寒雾,萨酒客手腕扭转,阔刀灵越,这柄能在云苍天史上排得上名号的重器,释放出本该具备的威能,厚重刀罡如同滔滔江河,以精妙角度覆盖萧无名。
谁也没想到,刑灭会在这时出手。
他左手甩出,一柄银白飞刀暴射,几乎在萧无名和萨酒客攻击即将碰撞的前一刻,飞刀落在二者中间。
咔嚓一声,飞刀破碎。
轰!璀璨银光照亮天空,难以抗衡的天威从天而落,天地失色。
萨酒客瞳孔骤缩,整个人原地倒飞。
刑灭、昌满陵、马寒嵩、风洛……,所有围观者头皮发麻,纷纷后撤。
霎那间,方圆十里生灵寂灭,唯有一位儒袍青年立于高空。
萧无名口鼻弥漫白色雾气,眼眸中,银色流光近乎实质化,这个时候,若是有人靠近他,绝对能感受到那股浓郁到极致的杀机。
刑灭拢共夺走四柄飞刀,如今,所有飞刀破碎,他没能完成孤辰的嘱托。
萧无名俯瞰下方,眼眸深处蕴含冰川最极致的黑暗,右手落向天空:“随我杀穿这座城,剑来!”
惊天剑意从地下城某处爆发,银白流光铺天盖地,如同在空中蒙上一张白布,迅速舒展。
城内,无数人抬头,一双双眼睛盛满恐惧。
这股剑意,仿佛来自神明的攻击,令他们发自内心感到畏惧。
天地寂静二秒,凌空而立的儒袍青年手里多出一柄剑,那柄剑,通体雪白,蕴含惊天杀气。
握紧剑柄,萧无名随手挥动,一剑扫出,长达数百里的斩击覆盖黄街营,无形力量当场碾压整座街营。
电光火石间,没任何人反应过来,冲天血腥气味随风扩散,覆盖地下城。
半座街营,鸡犬不留。
荒街营某座酒楼,苍玦猛然起身,瞳孔忽大忽小:“他疯了吗!?”
高阶修士屠杀低阶修士,这是修行大忌,不仅不为世间修行者所容,日后若是踏足更高境界,这种业力报应,也能达到一种恐怖地步,对合道境而言更是如此。
另一边,黄街营掀起恐怖战斗。
萧无名打出真火,黑匪一方更是打出真火,两边毫不收敛战斗余波,轻易摧毁无数巷道。
半晌过去,苍玦坐回原位,目光下移,明显还未缓过来。
“舅舅,他会死吧?”东煌瑾推门而入。
经过这一提醒,苍玦眼睛眯起:“是啊,若他就死在这里,也是很好。”